聽著屋外傳來的音爆,神官老者當即語氣一頓,視線疑惑的向著門外看去。


    見此情形,屋內眾人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但因為房門虛掩,所以他們並不能看到屋外的確切情況。


    隻能聽到屋外的神社內,響起一道道來自扶桑香客的驚唿聲,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吱呀——


    緊接著,陣陣勁風吹拂而來,虛掩的大門被吹得吱吱作響。


    “我去看看。”神官老者眉頭一皺,站起身子,緩步走到門外。


    與此同時,內心的不安愈發濃鬱。


    其餘眾人則坐在原地,臉色凝重,默默在心裏猜測著原因。


    莫非是有人鬧事?


    念及此處,不少人也有了出門看看的打算。


    忽然,一道炸裂之聲自屋外驟然響起!


    轟!


    下一秒,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屋子厚重的大門瞬間炸開,在漫天的木屑中,有一道熟悉的黑影猛然倒飛進來,口中鮮血狂噴。


    他被一股巨力裹挾著,轟然砸碎了紅木地板,擦著地麵,連著翻滾十來圈才堪堪停下!


    直到此刻,屋內眾人這才看清這道黑影的真麵目——


    正是先前那位麵帶微笑的扶桑議員!


    神官老者眼神陰沉,緩緩抬頭,看向前方的門外。


    屋內眾人唿吸微顫,雙拳握緊,全都側頭跟著看向屋外。


    就見,屋外眾多神情驚懼的扶桑香客讓出了一條正道。


    正道上。


    身著白袍的葉清玄一手負後,一手舉著手機,像是一名普通的香客一般,從容不迫的踏了進來。


    “天師?!”


    看清來人後,神官老者臉色狂變,心中驟然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個議員不是說海關全線封鎖了嗎?!


    以扶桑的軍事水平,放眼整個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存在,在全麵戒備的情況,居然有修行者能堂而皇之的來到這裏?!


    而且......


    神官老者的視線掃過地上躺著的扶桑議員,後者此刻已然是生死不明的狀態。


    神官老者的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居然敢對扶桑國會的成員直接出手......


    這無異於是在向扶桑公然宣戰啊!


    就算修行者具備遠超常人的戰力,但在麵對以國為計量單位的對手,也必然會顯得乏力!


    他做夢也沒料到,居然有修行者敢公然挑釁一個強國。


    這位龍虎山的天師,真是年輕無知,膽大妄為到了極致!


    神官老者咽喉滾動,嗓音幹澀的問道:“你殺了扶桑的國會議員?”


    “貧道無奈啊,說了道友請留步,他死活不聽,拚了命的想跑。”


    葉清玄顯得不甚在意,輕笑道:“貧道也是沒轍,就賞了他一巴掌,你有問題嗎?”


    說話間,他姿態悠然,徑直走到了神官老者原本跪坐著的位置,隨手從懷中摸出一把椅子,擺在地上。


    然後,不急不慢的坐了上去。


    在場的扶桑術士足有近三十人,但此刻全都對年輕道人的行徑視若無睹,依舊默不作聲的跪坐在原地。


    因為他們都聽到神官老者方才的感歎——天師!


    這位就是龍虎山的天師嗎!


    扶桑術士們心頭震動。


    震驚之餘,他們忽然想到前幾日在龍虎山殞命的族人,落到年輕道人身上的眼神中,頓時透露出濃濃的怨恨。


    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在體內運轉起法力來,眼神陰狠,隨手打算出手。


    屋內的氣氛愈發壓抑,令人感到沉重和窒息。


    葉清玄卻絲毫不在意,他在一片凝重緊張的目光中,右手撐著下巴,眼神冷漠地俯視著這些“跪”在下方的扶桑術士。


    他平淡的聲音不大,卻輕鬆傳遍整個神社,透露出一種自然而然的威儀。


    “我乃函夏神州,龍虎山天師位的張清玄,特來拜會扶桑,撥亂反正。”


    “諸位,不會覺得麻煩吧?”


    這些話如同驚雷般在神官老者和所有扶桑術士的耳邊炸響。


    下一秒,一股恐怖的威壓自他們頭頂驟然降臨,將他們震懾的僵在原地,無法動彈。


    此時的場景,仿佛重現了古代皇帝臨朝時的震撼景象——


    前來朝貢的小國使節們跪倒一片,唯有代表著真龍的帝王悠然地坐在椅子上。


    而神官老者,此刻的站位,恰似皇帝身邊侍奉著的首席太監,顯得卑微而渺小。


    傳聞,古函夏會派遣使節前往諸國,以君主國的姿態,整頓他國朝綱,以正本國國威!


    和眼下一幕,何其相似!


    ......


    屋外,成百上千名圍觀的扶桑香客,很快被神社內的相關人員疏散。


    但這裏是東京都市圈,經濟高度發達,年輕人更是占據香客中的大多數。


    所以,有不少人將方才拍下的一幕,以極快的速度傳到了國際視頻網站上。


    ......


    屋內。


    “您知不知道,您剛才的舉動意味著什麽?”神官老者嗓音沙啞,率先迴道。


    “意味著什麽?”葉清玄笑著問。


    沒有意識到問題的神官老者眼神陰翳,嗓音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寒意:


    “意味著你在向整個扶桑的勢力宣戰!”


    “是嗎?”葉清玄仍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樣,似是隨意的點了下頭。


    隨後他嘴角微掀,道:


    “那如果貧道就是在宣戰呢?”


    話音落下,在場之人無不怒目圓瞪的看向了他。


    所謂狗仗人勢,人占地利。


    這些扶桑術士身處本土,心理加成極大,自然是比那些襲擊龍虎山的術士硬氣不少。


    這裏是扶桑東京,一旦這裏發生戰鬥,得到消息的扶桑軍隊很快就會趕來。


    外加能夠驅使【加俱土】神力的神官老者。


    他們想破腦袋都想不到,自己這邊該怎麽輸。


    外加扶桑議員先前許諾的酬勞,已經有人坐不住了,看向年輕道人的眼神中,殺意極為明顯!


    但,神官老者還保有最起碼的理智。


    他覺得,對方敢獨身前來,肯定是有某種依仗。


    既然決心要在這把葉清玄解決掉,就應該進行一場不留餘力的圍殺。


    而不是一場沒有結果的戰鬥。


    眼下屋內的這幾十人,就算能贏,恐怕也很難留著這位天師......神官老者內心思緒電轉。


    他很快敲定了主意——


    先按兵不動,等到三家人手集齊,再合力圍殺葉清玄。


    眼下的些許羞辱,就暫且忍耐一下。


    忍者,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忍字!


    想到這裏,神官老者按捺下心頭的殺意,向著葉清玄笑道:


    “天師說笑了,扶桑和函夏世代交好,怎麽會有宣戰一說?”


    “世代交好?你們的教科書上就是這麽寫的啊?”葉清玄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這......”


    神官老者一怔,隨後有些尷尬的笑道:“都是扶桑國會的政策,目的是為了緩和兩國間的仇恨,您理解一下。”


    說罷,他轉頭喚來一名仆從,吩咐道:


    “去把我珍藏的玉露拿來,還有,找兩個人把地上這個議員抬下去,好好的神社,有個人在地上躺著,像什麽話!”


    與此同時,他逼音成線,聲音直接在這名仆從的腦海中響起:


    “速去通知另外兩家,就說龍虎山天師來者不善,讓他們立刻召集全部人手來此圍殺龍虎山天師!速去!”


    這名仆從慌忙點頭,轉身離去。


    神官老者則重新轉過身來,先是用眼神暗示在場眾人不要妄動,隨後向著高座上的葉清玄笑道:


    “我已吩咐下人去泡茶,天師有什麽事的話,不妨邊喝邊聊?”


    葉清玄似是沒發現他的小動作,從容不迫的笑道:


    “好啊。”


    ........


    另一邊,扶桑三大家中的另外兩家——神光、禦中兩家的家主,很快各自收到了一張字條。


    字條上的字跡頗為急切,赫然寫道:


    “龍虎山天師忽至,速速集結全部人手,前來竹川本部圍殺!”


    得到消息後,兩家家主先是一愣。


    他們上午才派了人去竹川家商議對策,這還不到中午,那位龍虎山天師就直接殺到扶桑了?


    明顯是來者不善啊!


    他們迅速凝重起來,當即開始了行動。


    先是立刻將神光、禦中兩家絕大部分的人手召集起來,浩浩蕩蕩的朝著竹川家本部趕去。


    隨後,他們將那位龍虎山天師越過海關,直接來到竹川家的消息,傳遞給了還被蒙在鼓裏的扶桑官方。


    做完這一切,兩位家主不約而同的來到了各自家族供奉的神像前。


    對於前幾日的失敗,他們兩家全都耿耿於懷,一方麵認為是龍虎山反應過快,依靠人海戰術瓦解了他們的攻勢。


    一方麵是因為此行一無所獲,還賠進去了不少高手。


    連帶著得到美麗國認可的美夢也泡湯了。


    雖然不清楚那位龍虎山天師為何來的如此突然,但機會難得。


    既然來了,那這次的圍殺行動,就絕對不能讓他跑掉!


    想到這裏,神光家主、禦中家主誠懇的跪倒在兩尊高大威嚴的神像前。


    他們的嗓音時而低沉,時而高昂,唿喊著一大堆晦澀難懂的語言。


    而伴隨著話音落下。


    他們麵前的兩尊神像,也逐漸散發出不同尋常的神異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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