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份,鄭瀟的業績因黃正毅的照拂有了大幅度的起色,說來也是奇怪自從業績好起來後她居然對工作來了興趣,每天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這天上午她正有說有笑的和客戶打著電話討論牛油和花椒的問題,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她扭頭迴看,一個穿著貂皮大衣的中年婦女問她:“佟詩韻在不在?”


    鄭瀟當時沒多想,下意識就站起來朝她斜對麵的工位喊:“佟詩韻,你客戶來了”


    盡管佟詩韻也在打電話,但她還是聽到了,目光便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鄭瀟坐下繼續聊自己的客戶,隻是剛坐下沒多久,斜對麵就打起來了,不對,是佟詩韻單方麵被打了,隻見那中年婦女揪著佟詩韻的頭發使勁兒往她臉上扇耳光,嚇得鄰座的同事叫的叫躲的躲。


    中年婦女邊打邊自曝門戶:“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金浩是我老公,勾引我老公,你怎麽敢的?”


    佟詩韻由於是坐著的緣故,如同那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但嘴上卻很有氣勢:“你是不是有病啊,誰勾引你老公了?就你那肥得流油還禿頂的老公送我我都不要。”


    佟詩韻話音才剛落,中年婦女又一記耳光打了下來,佟詩韻的臉上瞬間多了五個手指印。


    “你還敢嘴硬,敢給我老公發裸照現在不敢承認了?”


    佟詩韻一邊解救自己的頭發一邊怒吼:“誰他媽給你老公發裸照了,你他媽別亂說,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裝,你繼續裝,不見黃河你心不死是吧?”


    中年婦女說完便鬆開了佟詩韻,然後從包裏掏出手機,對著屏幕點了幾下,然後再把屏幕對著佟詩韻吼:“婊子這是你本人吧?我沒冤枉你吧?”


    等佟詩韻看完後中年婦女又拿著手機四處移動:“來來來,你們也看看,你們公司的佟詩韻大半夜給我老公發裸照,你們看看這是她吧?她居然還有臉不承認。”


    佟詩韻見狀急忙去搶奪手機,眼眶瞬間紅了。


    “這不是我發的,我發誓,真的不是我發的”


    可中年婦女又怎麽會願意把手機給她,依舊高舉著想讓更多人看到。


    鄭瀟看到了,確實是裸照,也確實是佟詩韻的裸照。


    看著佟詩韻可憐又無助地樣子,鄭瀟走過去憑著身高優勢一把搶下了手機,將其牢牢地握在手裏,對著中年婦女兇道:“你知不知道你犯法了?”


    中年婦女手機被搶了也不計較,反而趾高氣昂地說道:“她都好意思發還怕別人看嗎?”


    佟詩韻崩潰大吼:“我說了這不是我發的,不是我發的”


    “不是你發的那我老公手機裏的照片怎麽來的,你倆睡了他親自給你拍的?”


    “我沒有,你少胡說八道,我就和你老公吃過一次飯,從那以後我跟他就再也沒聯係過了”


    “死鴨子嘴硬,你還不如說這照片上的人不是你”


    佟詩韻氣得說不出來話,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對方接通後她情緒失控哭著吼道:“童嘉林你他媽是不是給我拍裸照了,是不是還發給金浩了?”


    對方說了什麽鄭瀟不得而知,但是她聽見佟詩韻問:“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等對方迴複後又聽她罵道:“童嘉林你他媽給我去死,等著被拘留吧”


    佟詩韻掛了電話後,抹幹淨了臉上的眼淚,衝著中年婦女吼:“聽到了吧,不是我發的”


    中年婦女重重哼了一聲,然後瞪著眼睛怒視著佟詩韻:“我管你們誰發的,我隻想知道你們發裸照給我老公到底有什麽目的?”


    佟詩韻的電話一直在響,鄭瀟猜測應該是那個什麽童嘉林打的,佟詩韻沒接反而放到耳邊打起了電話。


    片刻後鄭瀟聽到她這樣說:“你好,我被人拍了裸照,現在有人在到處散播”


    鄭瀟知道佟詩韻報警了,做同事一年多了,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佟詩韻哭。她把中年婦女的手機給了她,希望可以幫助到她。


    因佟詩韻被打且情緒不穩定警察便讓她找個朋友陪同去警局,鄭瀟怎麽都沒想到她成了佟詩韻的朋友。


    這還是鄭瀟第一次坐警車,一路上佟詩韻都在無聲流淚,鄭瀟給遞紙她也不接,沒辦法她隻好時不時幫著她擦淚。


    警局裏她見到了那個叫童嘉林的男人,一米八左右,身材偏瘦,沒衣品沒長相,佟詩韻見到他後哭得更激動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走到他麵前狠狠抽了他三耳光。


    童嘉林沒還手嘴上一直說著對不起,後來警察把他們帶走了,鄭瀟坐在另一旁等,這一坐便是一個多小時。


    雖然沒坐一塊兒,但他們之間的對話從頭到尾她聽得一清二楚。


    童嘉林二十五歲,佟詩韻和他同齡,隻是月份小了六個月,倆人來自同一個地方,佟詩韻的爸爸在她七歲那年出意外沒了,媽媽在第二年跑了,從那以後她便住在了大伯家,大伯母不喜歡她,表麵功夫都懶得裝,打罵是家常便飯,為了有口飯吃有地方歇腳佟詩韻全都忍了下來。


    倆人相識於十二歲那年,那年他們讀初一,是同班也是同桌,某次課間佟詩韻蹲下係鞋帶,準備起來時突然暈倒了,童嘉林背著她去了醫務室,他是從那天知道佟詩韻有低血糖的,也是在那天以後會每天從家裏帶一顆冰糖給她的。


    佟詩韻初中畢業就沒書讀了,大伯母不願意再幫她繳學費了,佟詩韻跪下來也沒把學費求來,初中畢業後她便再也沒見過童嘉林了,跟隨大伯出門打工了,開始的一年裏打工的錢她一分都沒看見,大伯以她年紀小為由便讓老板轉給他了。


    第二年裏大伯還是以同樣的原由拿走了她的工資,但是每個月會給她兩百塊錢讓她自己保管。


    第三年裏工資還是進了大伯口袋,每個月的零花錢也漲到了四百。


    那一年裏她清楚的知道她每個月的工資在兩千以上。


    十八歲那天,她曠工沒去上班,收拾好行李離開了這裏。


    走之前還是打電話告訴了大伯,大伯先是挽留,見她去意已決又改口罵,她都一一聽著,畢竟以後也沒機會聽了。


    十九歲那年她和童嘉林重逢了,他和他大學同學來她上班的火鍋店裏吃火鍋,她以為他會假裝不認識她,可他沒有,還跟他同學介紹說她是他朋友。


    自那以後,倆人周末都會見上一兩麵。


    二十歲那年倆人同居了,日常生活開銷是a a製的,佟詩韻本來是打算獨自承擔的,但童嘉林以男人不能吃軟飯為由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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