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陳品如本來想一個人去救助站,無奈哈羅德就是要跟著,也許又能拿點什麽免費的呢。


    “哈羅德,你今年50了吧?”陳品如問道。


    “什麽?咳咳咳......”哈羅德一邊走一邊佝僂著咳嗽,“我像50歲的人嗎?”感覺他有點生氣。


    “那你幾歲?”


    “我今年才35!”哈羅德瞪著陳品如,說道。


    “啊?哈哈哈!對不起啊!”陳品如忍不住的笑,“看樣子y病毒真的折磨人!”


    兩人說笑著來到救助站。


    那個女負責人迎了出來,她讓哈羅德在外麵隨意吃喝,將陳品如領進了裏屋。


    “安德列斯!”陳品如看見站在窗前的人,意外而高興的喊道。


    “陳......”“奧菲莉亞”宇航貨運公司的經理安德列斯迎了過來摟住他,有點激動,“看見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其他人都怎麽樣了呢?”陳品如焦慮的問道,同時不放心的看看女負責人。


    “哈哈,都是自己人,你放心!”安德列斯看他有些謹慎,笑著說。


    “大統領和埃琳娜被無垢者抓走了,送往地球了!我們先前以為你也被抓了,後來查監控,發現你跑了。死了兩個警察,火星政府正在查是誰幹的。”


    “我們花了一天把大廳打掃幹淨,並把有彈孔的家具換了,牆重新粉刷了,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不過,唉......”安德列斯說道,“我們犧牲了五名隊員......這是最難處理的,我們暫時把屍體凍在凍庫裏了,過幾天風聲過了,我們想把他們埋在火星大峽穀裏。”


    “他們是英雄!”陳品如想到那幾名犧牲的抵抗軍戰士,也有點激動和悲傷。


    “是的!為了自由和平等,他們犧牲了自己,是偉大的英雄!”安德列斯看著窗外,說道。


    窗外,有幾個排隊領救濟的人。而另一側,黑人哈羅德正在陶醉地喝著什麽飲料。


    “現在看來,克拉拉預測是準的!”安德列斯說道。


    “她自己不是也跑了嗎?”陳品如問道。


    “是的,她預測到自己也有災禍。”安德列斯摸了一下鼻子,說道。


    “是教授通知你找到我,還是......”陳品如看了一眼女負責人。


    “你的信息發給坎貝爾.瑞維上尉了,教授被嚴密看管,不可能直接收到消息。”


    “而坎貝爾上尉才離開火星幾天,更容易接收消息!所以在沒有大統領的情況下,米莉將信息發給了上尉,上尉立刻讓我來找你!”安德列斯指指女負責人。


    “某種意義上,你的安全比我們所有人加起來更重要!”安德列斯看看陳品如,又看看負責人米莉,米莉笑著點點頭。


    “我的血已經抽過兩個備份了!”陳品如也笑著說道。


    “是的!可是難道不是活人最重要嗎?”安德列斯說道。


    大家都笑了起來。


    “上尉讓我領你去一個診所,要比你在‘卡西尼’上那個大很多,也正規很多!他們有能力複製你的血漿,並進行初步的提純,我們各個救助站負責給感染者們注射!這樣,我們就地開展治療服務!”安德列斯右手握緊拳頭,砸在左手手掌上,眼神充滿了希望。


    “太好了!革命就要開始了!”陳品如笑著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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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往地球的穿梭郵輪“波塞冬”號。


    “拉瑞!”盧西奧.拉法爾爵士坐在輪椅上,沒戴鬥篷,取下了那個架在半個腦袋上鈦合金支架。


    “籲......”他那張沒有上嘴唇的嘴裏發出一聲似歎息似嘯叫的聲音。


    “拉瑞,也隻有在你麵前我敢完全沒有遮攔,而無心理負擔!每當我褪下我的鬥篷,那些看見我真實麵貌的人,我都能從他們內心感到無比的憎惡和惡心!有些人掩蓋的好,表情看不出來,有些人直接在表情上就表露出來。”


    “唿唿!”盧西奧爵士笑了起來,變異的喉嚨裏發出嘯叫。


    “隻有你,看見我波瀾不驚!”盧西奧愛憐的看了看拉蒙。


    “嗬嗬嗬!”拉蒙.拉法爾一隻手帶著手銬,手拷另一邊銬在固定在地上的鐵質椅子上,“那是,作為雙胞胎,我從出生就看著你這個醜樣,當然波瀾不驚,習慣了!”


    “拉瑞,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希望我們不要為這個肮髒的世界互相爭鬥了!你知道,我很愛你,我也知道,你也很愛我!”


    “我的確很愛你,有時做夢也會想起你!我們畢竟是同卵雙胞胎嘛!”拉蒙笑著說道。


    “拉瑞,我想我們再去英國看看那個山莊,我們仔細找找,看看父親還留給了我們什麽。”盧西奧說道。


    “嗬嗬,你無外乎想找到那個《世襲爵位證明》,是吧?爵士大人?”


    “這隻是其中一個吧!我更想了解父親、母親,我想知道我的爺爺是誰?我爺爺的爺爺是誰......”


    “可見,你是個多麽自私的人......你隻關心你自己,你的家族,你的榮耀;你雖然是議長大人的師傅,似乎深度參與了政治和社會,其實你內心從來沒關心過社會。至少沒有人文關懷過。”


    “你關心過和你、我一樣感染了y病毒而痛苦不堪的人嗎?說到底,你關心過別人嗎?說遠一點,關心過社會不公嗎?和那些受苦受難的底層的民眾交流過嗎?”拉蒙突然眼裏變得犀利,他大聲說道。


    “夠了!”盧西奧大聲喊了起來,唾液夾雜著一些消化液從他的喉管噴湧而出,他一下嗆到了,大聲咳嗽起來,唿吸變得困難。


    “哥哥!”拉蒙突然緊張起來。


    明顯消化液嗆到了盧西奧的氣管裏,他喘不過氣來,他伸手向弟弟求救。


    “來人啊!”拉蒙的兩個頭一起大叫起來。


    盧西奧從椅子上摔倒了地上。


    門外站崗的無垢者開門衝了進來,看見爵士躺在地上,痛苦的扭曲。


    “快救他,他被胃酸嗆到了!”拉蒙喊道。


    幾個守衛手足無措,不知道如何搶救這個異於常人的偉大的無垢者領袖。


    “快幫我解開!我知道怎麽救他!快!”拉蒙喊道。


    幾個無垢者守衛看著拉蒙,又看著地上開始抽搐的盧西奧爵士,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他親弟弟,我不會害他的!你們相信我!”


    盧西奧開始從喉管裏噴出一些泡沫,從沒有腦袋的空腔裏直接噴出,浸濕了向後延伸的大腦灰質層上。


    一個無垢者猶豫了一下,走到拉蒙麵前,說道:“希望你不要害我們!”打開了手銬。


    拉蒙衝到哥哥身前,熟練的從沒有上部腦袋的空洞伸手到喉頭裏,撈出了一些雜質和液體,反複撈了幾次後,用雙手從哥哥瘦弱的肺部壓著開始向上擠壓,經過喉管,推出很多液體。


    他反複做了幾次,隻聽見盧西奧深深吸進了一口氣,接著又吐出一口氣,終於唿吸暢通了,他在地上躺了一會,慢慢唿吸正常起來。


    他抬起手,伸向拉蒙。


    拉蒙拉著他枯槁的手,將他拽起來,並把他抱到椅子上坐好。


    “沒事了吧?哥哥?”拉蒙問道。


    “好了,謝謝拉瑞!”盧西奧咳嗽了一會,將剩下的嗆到氣管裏的餘液咳出來。


    “那就好,你嚇死我了!”拉蒙說道。


    “你......嚇死......我......了!”小頭也緩緩地說道。經過剛才的驚嚇,他也流出了大量的口水。


    “來吧!把我銬起來吧!”拉蒙坐迴鐵椅子,伸出左手。


    “不用了!”盧西奧對著幾個無垢者守衛說道,“我相信我的弟弟,你們出去吧!哦!讓飛船廚房給我們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呃......準備容易消化一些的!”盧西奧說道。


    “好的!大人!”幾個無垢者鞠了一躬,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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