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7被這一幕看呆了。這完全是科幻片裏的鏡頭。


    亞瑟跳了起來,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對著那個還在掙紮的士兵紮了幾刀。那個士兵徹底不動了。


    亞瑟領著後麵三個人向前追去。


    天上傳來了貼地飛行器風扇低沉的“嗡嗡”震動聲。不知道是國聯軍的還是抵抗軍的。


    又有幾道嘯叫音響起,2217下意識彎下腰,大喊一聲:“小心!”話音未落,兩顆炮彈在不遠處爆炸。


    衝擊波裹挾著熱浪瞬間衝了過來。


    2217被氣浪掀到了旁邊的樹叢裏。嘴裏充滿血腥味和爆炸的氣體的苦味。


    他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大喊了一聲:“亞瑟!”


    卻沒有迴答。


    2217心中突然一動。


    他又喊了一聲:“亞瑟!”還是沒有迴應。


    2217看了看周邊沒人,於是拔腿就往迴跑,2分鍾就衝迴了山洞裏。


    d2山洞裏人們還是在亂跑。看見他這個穿著破爛的國聯軍軍服、臉上黑乎乎的人衝進來,嚇得紛紛避讓。


    2217跑過指揮部,發現指揮部已經炸塌。


    他一路沒停,衝迴到山洞大廳,發現這裏已經發生過戰鬥了。洞壁上有火焰熏黑的痕跡,滿地都是石頭碎削。有一兩個像是俘虜的國聯軍士兵躺在地上,渾身是血,沒有了氣息。


    他站在大廳裏,愣了一下,趕緊衝入旁邊的醫務室,醫務室裏也空無一人。被子,紗布到處都是。


    c2254,c2386以及其他俘虜都消失了。


    他想了想,走出醫務室,沒有其他人,洞裏變得很安靜。透過大廳通向室外的天井,可以聽見外麵低沉的爆炸聲傳來,整個山洞也跟著抖動,土灰和碎石從洞頂掉下來,瑟瑟作響。


    他順著山洞大廳朝正入口a1走去。


    跟著記憶,2217摸索著走了大概10分鍾,光線越來越暗。


    這時聽見遠處有人喊道:“站住!口令!”


    2217舉起了手,大聲說道:“芝加哥在下雪!”


    “不對,那是前幾天的口令!今天的口令?”


    “我不知道!我是俘虜!”2217大喊一聲。


    這時,2217聽見了熟悉的聲音:“那是2217!那是2217!士兵,你們不要開槍!”能聽出來,是c2386在喊。


    “你舉著手,慢慢過來!”


    2217舉著手,慢慢走近了他們。


    幾個國聯軍士兵守著先前被俘虜的在大廳的那些國聯軍士兵。他們圍坐一堆,坐在地上抽煙。


    2386激動的跳了起來,一把抱住2217,哇哇大叫,眼淚都快出來了。


    2217問道:“2254呢?”


    “已經推出山洞了,他們會得到很好的治療!”一個上士說道。


    2217隨著俘虜們從a1口走了出來。a1口已經和來的時候大相徑庭。


    洞口豐茂的森林被炸得蕩然無存,紅土裸露在外,碎石和樹木橫在地上,幾乎無法行走。遠處的樹木還在燃燒,濃煙滾滾。


    一些士兵在搬動著屍體,將國聯軍和抵抗軍的屍體分開。


    抵抗軍的屍體被草草堆在一起,幾個士兵拎著油桶,往屍體堆上澆淋著柴油,可能要做最後的處理。


    幾架貼地飛行器從天際向他們飛來,陽光照在同軸螺旋槳上,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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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黎西區,與其他區的差別就是有道高高的隔離牆圍著。


    裏麵保持了大都會的繁華和昌盛。高樓林立,經濟發達。這裏12萬的常住人口沒有感染者,沒有畸形。在接近一個世紀感染者隔離政策下,似乎變成了新的人種。


    他們自信,健康,聰明,自認為有著尊貴的貴族氣質。


    他們大多數從事的都是管理、高科技、宇航、醫藥、金融、教育和世界貿易等高端行業,也基本不會和感染區人群有什麽接觸。


    2217在這裏醫院休整了三天。昨晚見到了c2254。2254氣色好了很多。的確得感謝抵抗軍山洞醫院的醫生。手術很成功,2254沒有感染等後遺症,切口創麵縫合也得到了這邊巴黎西區醫院醫生的高度讚揚。在那種山洞條件下,能做得如此幹淨完美的截肢手術,技術肯定非常精湛。


    第三天一大早,2254和幾個重傷員一起坐上魚鷹運輸機,飛迴幸福島繼續治療。


    2254看上去非常開心,戰爭的噩夢總算是離他而去,以後他就應該可以成為一個英雄退伍老兵,安享下半生了。


    最後要關艙門的時候,他對著送行的2217和2386搖著手,大聲說道:“等我迴到島上,給你們打電話!”看著他發自內心的笑容,2217兩人都有點羨慕嫉妒恨了。


    2217和2386沒想到的是,這個笑臉將變為永別,定格在兩人對2254最後的記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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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天,盛大的“慶祝消滅西班牙抵抗軍”的巡遊展開。


    整個巴黎西區全天放假。各主要街道打扮得隆重熱烈、色彩繽紛。


    從早上9點開始,人們從陽台、窗戶裏露出頭來,對著巡遊而來的英雄戰士們唿喊著,尖叫著。到處都有人灑下大量的彩紙和亮條,天上無人機灑下遮天蔽日的亮光彩紙和彩帶,整個西區城市開始進入沸騰。


    路邊站滿了觀看的人群。很多人熱情地向車上拋灑花束和禮物。


    主攻加龍河穀的幾百個小夥子們,坐著十多輛巡遊的花車,脖子上套著花環,不住的向周邊的人群揮舞著手。


    巡遊車隊緩緩行駛,大喇叭循環播放著馬賽曲和一些香頌音樂,使得法國味道更加濃鬱。


    一些豪放的姑娘跳上車,親吻小夥子們,有些小夥子欣然接受,有些卻感到難為情。


    2217和2386的臉上也沾了幾個口紅印,兩人心裏美滋滋的。


    能被這麽多人們愛戴,被俘虜也認了。


    入夜。天上的禮花一直沒停。西區政府真的有錢。


    因為人太多,慶祝晚宴分別在三個地方舉行。


    2217和2386分配到了在凱賓拉法酒店參加晚宴。


    餐間各種高級將軍,國聯政府代表,以及一些看上去是大人物,可是又不知道是誰的人不斷地在士兵中走來走去,聊天,一起吃東西。士兵們謙遜地聽著他們胡吹海侃。


    這算是兩人有記憶以來看到的最多食物的一次晚宴。


    晚宴全自助。各種見過的,沒見過的食物琳琅滿目。有些食物為了保鮮,上麵放滿了幹冰,幹冰蒸騰的乳白色煙霧順著階梯式擺放的食物,滾滾而下。


    兩人大開眼界,專挑那些沒見過的海鮮和水果吃,吃到最後幾乎要撐得吐出來。


    最令人驚奇的是來自火星的美食:密克羅尼西亞變形蟲。


    要吃這種鮮美的肉肉,必須進到一個隔音很好、封閉的小房間。一進小房間,就聽見變形蟲們的像嬰兒般淒厲的慘叫。


    獵奇變態的人們喜笑顏開,用叉子插起慘叫的蟲子,然後或伸入油鍋,或放入沸水,直到蟲子慘叫聲停止,然後撒點海鹽顆粒和黑胡椒粉,慢慢享受著這不可多得的美味。更有甚者,直接將活肉肉蟲放入鹽和辣椒裏翻滾,任憑蟲蟲被辣得扭曲變形和慘叫,最後一口丟入嘴裏,生吃,綠色的鮮血順著嘴角流出,逐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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