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主殿內,氣氛凝重而壓抑。


    “月主大人,燭夢說父子連心,真蘋果,假蘋果這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淵王語氣低沉地將他從燭夢那邊聽來的第一個迴答轉達給了月主。


    月主聽後,身體微微一震,雙眸中閃過一絲憂傷。他當然明白燭夢這句話的含義,父子之間本應親密無間,為何卻要充滿猜疑?無論是真蘋果還是假蘋果,都無法改變燭夢是他兒子的事實啊!然而,月主的心中卻又充滿了矛盾與掙紮。因為在他的身邊,還有著親如兄弟的靈主和炎主。如果燭夢所做之事真的會對三主不利,那他絕不能坐視不理。


    “還有呢?”月主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繼續向淵王追問。


    淵王無奈地攤開雙手,搖搖頭表示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月主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深知時間緊迫,必須盡快揭開事情的真相,以便做出明智的決策。然而,這個追尋真相的過程可能充滿艱難險阻,但他已做好充分準備...... 月主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仔細迴想一下,燭夢是否曾提及另一個答案?也許隻有在特定情況下,你才會告訴我那個答案。”


    淵王以及招災和怯不禁同聲驚歎,月主的洞察力著實驚人,竟然連這也能猜到。 “哦,月主大人,燭夢還說過,真正的蘋果樹結出的果實就是真蘋果,而假蘋果樹所結果實才是假蘋果。”淵王趕忙答道。


    月主的眉頭微微一皺,追問:“為何之前不曾一並說出?” 淵王的臉頰泛起一絲紅暈,聲音輕細地迴答道:“因...因為燭夢交代過,如果月主大人對第一個答案不甚滿意,才讓我告知您這一句話。”


    月主陷入了沉思,而一旁的靈主和炎主則沒有打擾他,他們知道這是月主的家事,不好摻和,不過他們兩人還是等著月主給他們解答一下這個真假蘋果樹的事。


    過了許久許久,月主才將目光緩緩移向靈主和炎主,語氣沉重地開口道:“這件事啊,恐怕遠比咱們想象得更為錯綜複雜呢!”


    靈主和炎主聞言,皆是滿臉疑惑,齊聲問道:“月主何出此言?還望能詳細解說一番。”


    月主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事實正如我所言,這整樁事件其實早在淵王現身夷靈城時,便已被燭夢精心策劃好了,隻不過後續的走向略有偏差罷了。”


    “那燭夢口中提及的那些蘋果樹究竟意味著什麽呢?”炎主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追問道。


    “所謂的蘋果樹,不過是一個煙幕彈而已。蘋果樹指代的正是那個名為‘鬼泣’的神秘組織,而蘋果,則暗喻著我們以及七情六欲。他是想讓我們看清現實,明白七情六欲與三主並非站在同一陣營,他們不過是頂著相同名號的另一批人罷了。”月主解釋道。


    “燭夢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因為同是鬼泣,就對他們心慈手軟?”靈主眉頭微皺,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月主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接著說道:“是的,現在仔細想想,七情六欲和我們之間除了共享著‘鬼泣’這個名號之外,似乎並無太多共同之處。”


    炎主沉默片刻後,也附和道:“的確如此,那麽我們是否應該考慮與冥王側展開合作呢?”月主目光轉向淵王,詢問道:“若是我們有意與冥王側建立聯係,燭夢可曾提及過相關事宜?”淵王連忙迴答:“此次前來夷靈城的不僅有燭夢,還有一位冥王側的使者。此刻,他正在我那裏等候。”月主輕點下頭,心中暗自感歎燭夢的辦事風格果真與自己如出一轍,每一步都籌劃得井井有條。


    “把他叫來這。”月主語氣平靜地說道。淵王連忙點頭,然後轉身準備離開,但卻被月主突然間叫住了。


    “等等。”月主開口說道,“順便問一下燭夢,讓他也一同前來吧,我也該見見他了……”


    聽到這話,淵王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應道:“好的,屬下這就去辦。”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待淵王離開之後,月主深吸一口氣,看向靈主和炎主,緩緩開口說道:“靈主、炎主,我接下來必須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如今的我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靈主和炎主聞言,臉色皆是一變,齊聲問道:“什麽?我們不是還沒有做出決定嗎?冥王那邊我們都沒見過,怎麽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他們的聲音中帶著不解與疑惑,顯然對月主的話感到十分詫異。


    “正是因為冥王側與燭夢一同抵達夷靈城,而七情六欲絕不可能不知曉此消息,因此自冥王側踏足夷靈城之際,我們便已被其視為敵手。”月主闡釋道。“這……倒也無妨吧,燭夢想必未曾考慮周全,定然是受冥王側脅迫而來。”炎主言道,盡管他亦不願己方處於被動之境,但畢竟是月主之子犯錯在先,自己著實無從責罰。


    “不!你們錯了!”月主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仿佛做出了某個重大的決定一般。“這一切都是燭夢擅自替我們做好的選擇,所以今天我必須站出來,代替我的兒子向你們道歉!”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無法動搖的決心,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些年來,月主深知自己對燭夢有所虧欠,因此此刻,他決定毫無保留地相信燭夢。


    就如同燭夢提出的第一個和第二個問題那樣,父子之間有著無需言語的默契與信任。他們心有靈犀,不需要過多詢問,隻要彼此堅信對方,便能義無反顧地按照對方的安排去行動。


    此刻,月主的心中已然明了:無論前方等待著怎樣的結局,他都願意坦然麵對。如果這條路真的走錯了,那麽他甘願付出生命的代價,請眼前的兩人取走他的性命……


    “沒事的,月主,你我之間還需要如此客氣嗎?若再繼續這樣,可就是把我當成外人咯。”炎主一臉不在意地揮揮手,笑著對月主說道。


    一旁的靈主也跟著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就是啊,七情六欲這些東西,我早都看不慣了。正好這次燭夢侄兒替咱們做了決定,那我肯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好讓他們清楚明白,到底什麽才能被稱作真正的鬼泣正統!”


    月主滿心感動地看著麵前的兩人,他心裏非常清楚,無論任何時候,自己的這兩位好兄弟都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他這一邊,給予他最堅定的支持。然而,月主的內心卻充滿了矛盾與掙紮,他實在覺得自己承擔不了這份重大的責任。他暗自想道:“如果我們三主這邊的鬼泣最終在我手中走向衰落甚至滅亡,那我該如何麵對恩師,又該如何向靈主和炎主交代呢?”想到這裏,月主不禁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滿懷感慨地自言自語道:“若是老師還在世的話,他又會做出怎樣的抉擇呢?”


    淵王來到了李成麟的麵前,畢恭畢敬地說道:“燭夢,月主大人要見冥王側,同時也想要見見你。”


    李成麟一臉平靜,心中卻是波瀾不驚。他深知月主此番召見定有其深意,但臉上並未流露出過多的情緒。畢竟,身為月少主,他有著足夠的底氣和資本去擺一擺架子。


    “薛王側可隨你們一同前去,至於我嘛……暫時還沒做好麵對父親的準備。”李成麟語氣堅定地迴應道。


    淵王等人不禁麵露難色。按照常理,三主下達的命令他們必須無條件執行。若李成麟不肯前往,就算強行將他架過去也在所不惜。然而,此刻情況卻有所不同。站在他們麵前的並非普通角色,而是堂堂月少主。更重要的是,他們隱約察覺到月少主與月主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隔閡。


    “這……這讓我們著實為難啊,燭夢……”淵王無奈地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慮。


    “沒關係,如果他真的想見我,你就讓他自己來找我,隻要他做好了麵對我的準備。”李成麟麵無表情地說道,但其實他心裏有些許不安,因為他不想這麽快就跟月主對峙,畢竟越早對峙越容易暴露自己。淵王幾人相互對視一眼,都明白彼此的想法,於是默契地不再說話。


    “那薛王側,和我們走吧。”淵王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對薛鄂說道。薛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盡管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畢竟獨自一人前往三主所在之地,稍有不慎就可能惹怒對方,到時候即使有十條命恐怕也難以逃脫。他默默地看著李成麟等人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悲涼之感。


    而此時的李成麟卻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知道,如果月主真的要來見自己,那麽這必將是一場艱難的較量。他需要仔細思考每一個細節,製定出完美的應對策略,才能確保自己不會處於下風。同時,他也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月主不要輕易找上門來……


    三主殿內彌漫著一股強大而壓抑的氣息,仿佛有無形的重擔壓在人的心頭。薛鄂僅僅踏入一步,便已深刻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壓,使得他幾乎難以喘息。


    \"冥王側,你終於來了。\" 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從三主殿深處傳出,迴蕩在整個空間之中。薛鄂穩住心神,迴應道:\"三主,我相信您已知曉我前來此地的緣由,請直言相告吧。\"


    盡管雙腿有些發軟,幾乎站立不穩,但薛鄂仍咬牙強撐著。他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前方,顯示出內心的堅毅和決心。


    這時,靈主緩緩走出,質問道:\"告訴我,你們為何要對七情六欲下手?難道僅僅是為了替冥王報仇嗎?\" 薛鄂毫不猶豫地迴答:\"誠然,此仇不報,我們有愧於冥王側之名。\"


    然而,炎主緊接著走了出來,追問道:\"可為何曆經如此漫長歲月,你們卻偏偏選擇在此時動手呢?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麵對炎主的質疑,薛鄂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因為直到羅刹門調查清楚了尋夢縣鐵礦司案子之後,我們才確認七情六欲在無主之城,而碰巧遇到了你們與七情六欲起了紛爭,所以就覺得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薛鄂語氣沉穩地迴答道,他的額頭不斷滲出汗水,但這並非出於心虛,而是由於竭盡全力抵禦威壓所致。


    月主終於現身,他的麵容如同平靜的湖水一般,沒有絲毫波瀾,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股冷峻之氣,仿佛能夠穿透人心。她冰冷的聲音響起:“什麽好機會?難道是鏟除我們這些擁有七情六欲之人,並順便將我們也一網打盡的好機會嗎?”


    薛鄂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似乎對月主的質問早有預料。他緩緩說道:“三主啊,您們的膽子是否過於小了一些呢?我隻不過是冥王側的一名普通成員罷了,而你們竟然不惜動用如此強大的威壓來壓製我。而且,您又為何如此懼怕我們冥王側呢?難道是對貴方的鬼泣能力缺乏信心嗎?”


    月主聽到薛鄂的話後,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憤怒,但她迅速收斂起自身的威壓,目光如炬地盯著薛鄂,厲聲道:“冥王側,我一直敬重你是個有膽量的人,所以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壓迫感,讓人不禁為之膽寒。


    薛鄂稍微鬆了口氣後,鎮定自若地說道:“月主啊,我深知您們所擔憂何事,但不妨換個角度去思考一番。咱們若能鏟除那七情六欲,日後鬼泣便盡由您們掌控,豈不善哉?況且,此番行動無需您們興師動眾、派遣一兵一卒,於您們而言,並無任何損失可言。”


    月主微微一笑,迴應道:“哦?無需派出一兵一卒嗎?此等言論僅適用於你們占據絕對優勢之時罷了。倘若形勢不利,我方必須出手相助時,你們一旦落敗,那麽他們的矛頭必將指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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