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買完新魚竿,迴到四合院中時.


    迎麵碰上了我們那位勤勞的小學園丁——“敬愛的”三大爺閻埠貴。


    不得不說,三大爺有一雙敏銳的眼睛。


    盡管戴著眼鏡,但他總能一眼看穿別人帶迴了什麽東西,這種能力可真是一種天賦!


    看到好東西,還總是想方設法的占麽點。


    江喬安還沒來得及開口,三大爺已經注意到了他手中的新魚竿。


    臉上露出既尷尬又羨慕的複雜表情,不停地變換著神色,仿佛在表演川劇變臉一般。


    好在江喬安及時打了聲招唿,才讓三大爺迴過神來。


    他訕笑著迴應道:“喲,喬安啊,你這是從鄉下迴來啦?”


    然而,這次三大爺卻絕口不提江喬安的新魚竿;


    與上次江喬安帶魚竿迴來時的態度截然不同。


    嘿嘿,他不問並不意味著江喬安不會主動說出來啊。


    隻見江喬安樂嗬嗬地向三大爺展示起來:“三大爺,您瞧瞧,我剛買的新魚竿,比起上次那根如何?”


    說完還將魚竿遞給三大爺欣賞欣賞。


    三大爺此時此刻還能說些什麽?


    除了勉強地、尷尬地誇獎兩句“好、挺好的”之外,內心其實苦澀得不得了。


    他也不知道,江喬安此番前來究竟是想要嘲諷自己,還是打算討債。


    當看到江喬安那一臉真摯的表情時,他又有些拿不準對方的真實意圖了。


    難不成,隻是單純地碰巧來到這裏,向自己炫耀一下嗎?


    正在三大爺懷疑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時候。


    不等三大爺有更多思考的時間,江喬安就已經一臉熱情地開口問道:“三大爺,我們什麽時候再一起去釣魚呀?這周末咋樣?”


    “這......”三大爺的臉色再度浮現出尷尬的神情。


    由於上一次的意外事件,他已經整整忌了一個月的釣魚。


    先不說上次他弄丟了江喬安的魚竿。


    雖說這件事情江喬安並沒有過多計較,但他自己心裏總是過不去,怎麽說也是賠錢了。


    再加上當時落水的狼狽樣。


    尤其擔心會碰上相熟的釣友們。


    畢竟當天可是有好幾個人幫著把他從水裏拉上岸的呢。


    現在娛樂活動又不多,這樣的糗事恐怕會被人們記住一整年吧。


    於是乎,三大爺急忙找了個借口說道:“哎呀,真是太不巧啦,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學校裏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我實在是抽不出時間啊。等到過完年之後再說吧,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去!”


    好家夥,閑得無聊至極時,江喬安曾經翻過那本厚厚的萬年曆。


    過年啊,得到轉年 2 月份呢。


    這才剛剛進入 12 月初而已,這個借口顯然是站不住腳的。


    他心裏也明白,三大爺其實多少有點逃避心理。


    於是便暗暗地調侃道:“三大爺,您該不會是上次釣魚留下陰影了吧?所以現在都不敢去了?”


    說這話時,他還特意挑了挑眉。


    “毛主席教導過我們,要有迎難而上的精神!三大爺,您覺得呢?你這人民教師,不會說連主席的理論都不認可吧?”


    被這麽懟了一句後,三大爺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說道:“這叫什麽話,你三大爺我會是那種人嗎?”


    然而,剛說完這句硬氣的話,他的語氣馬上就軟了下來:“真是太忙了,太忙了……”


    眼看著三大爺始終不肯上鉤,江喬安索性直接問道:“三大爺,那您打算啥時候才能給我弄來小甲魚啊?”


    讓他一起去釣魚不過是個惡趣味的玩笑而已,自己真正在意的還是那一對可愛的小王八呀。


    聽到江喬安如此直白的提問,三大爺明顯愣住了。


    他之前一直都沒有把這個條件放在心上,還單純地認為這隻是江喬安隨口一說的一個台階罷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今天江喬安竟然又一次提起了這件事情。


    既然不能耍賴皮,怎麽都是伸頭一刀。


    但這件事早已傳遍了整個院子,他這位三大爺實在不好意思抵賴這個賬啊!


    不過對於這樣的賠償,他也是認可的,畢竟這賠償要求並不算過分嘛。


    於是他一咬牙,幹脆也不躲了,硬著頭皮說道:“喬安啊,要不咱們這個周末就去成了吧?到時候我再看看誰那裏有,一定想辦法幫你湊齊嘍。”


    聽到這個滿意的答複後,閑得沒事又擠兌兩句三大爺。


    看到三大爺一臉的無奈,江喬安暗自笑的合不攏嘴,然後便樂嗬嗬地與三大爺道別了。


    隻剩下三大爺一臉愁容地迴到家中。


    恐怕接下來的好幾天裏,他都會擔心周末的時候,會不會遭到別人的嘲笑。


    三大媽見自己的老伴兒皺著眉頭走了進來,便好奇地詢問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大爺自然是不可能直接說出擔心被人嘲笑的事情啦。


    於是便編造了一個借口,聲稱江喬安過來索要魚竿的賠償了。


    而現在他正發愁該如何弄到小甲魚呢。


    談到賠償的問題,自然而然就說到江喬安這幾個月還不用給收拾屋子的錢。


    然後老兩口便不免得將話題從江喬安身上,轉移到幫他收拾屋子的於莉身上來。


    說起來也是挺奇怪的,江喬安才剛剛搬到四合院那會兒,大家都把他當作一個小孩子看待,盡管這個孩子身高足有一米八。


    然而,兩個月過去了,院子裏已經沒有任何人再用看待小孩子的眼神來看待他了。


    如果此時此刻江喬安向三大爺提出:找個熱心的鄰居幫忙收拾收拾家。


    三大爺可能就不太放心,讓他的兒媳婦於莉來給江喬安做家政服務。


    要是再知道兒子、兒媳婦會因此鬧矛盾。


    那麽三大爺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可是現在卻由於閆解成和於莉之間的問題尚未得到解決,兩人誰也不讓步。


    他也無法張口讓於莉辭去這份工作。


    實際上,江喬安並沒有對於莉做出任何過分的舉動,每次都有閻解娣陪同著一起。


    所以三大爺就算想找茬兒也挑不出刺兒來。


    總而言之,這兩個月以來,三大爺因為江喬安的緣故,頭發都掉了一大把了。


    但偏偏每一件事情都怪不得別人,全都是他自己貪心所導致的後果。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周末的清晨,太陽都沒冒頭。


    江喬安便早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精神抖擻、整裝待發。


    今天的娛樂活動就是去釣魚,如果運氣好的話,看看三大爺被魚釣走也是蠻有趣的。


    這一次,終於輪到江喬安去敲響三大爺家的門了。


    盡管三大爺心裏多少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提前做好了準備。


    隨後,再次由三大爺出力,帶著江喬安來到了河邊。


    本來,三大爺還想著找個偏僻點的位置,免得被熟人撞見。


    誰知道車還沒停下,就聽見有人大聲喊道:“喲嗬,老閻啊,都快一個月沒見到你了,咋迴事呢?難不成上次落水後病倒啦?”


    這位過分熱情的釣友,讓閻埠貴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一邊揮手示意對方走開,一邊不耐煩地迴答道:“去去去,少胡說八道!哪像你一樣整天無所事事,我可是大忙人,今天這不才有空過來嘛。”


    說完,他提起自己親手製作的小釣竿,還有小馬紮和小水桶,頭也不迴地向前走去,完全不理睬那位嘲笑他的釣友。


    這個小桶還是他新找來的呢。


    之前那個,上次被魚釣的時候,不是被不小心踢水裏了麽。


    連帶著三大爺當天的“大收獲”,一起迴歸大自然了。


    三大爺在前麵急突突的埋頭往前走,江喬安則不緊不慢地在後方晃晃悠悠。


    今日份的快樂源泉又增添了一分呐!


    從三大爺剛剛被一位熟絡的人揭穿了其真實身份那一刻起。


    於是乎,無論是相熟之人還是陌生麵孔,隻要看見三大爺朝這邊走來,無一例外紛紛轉過頭去行注目禮。


    當時那麽有趣的事,短短一個月時間便已在這條河畔的釣魚圈內傳得沸沸揚揚。


    三大爺真是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真不該來啊!


    平日裏也不見有這麽多人與他打招唿。


    事已至此,既然已經來了,也沒有別的法子。


    三大爺隻好目不斜視,對於他人的問候一概置之不理。


    反正埋頭向前走便是了。


    江喬安則在後頭瞧著這出好戲,歡樂的不要不要的。


    也不管三大爺如何,自顧自地尋到一處水流相對平緩之地。


    並且,此處距離最近的釣友也足有十餘米遠。


    是個好地方。


    依舊是那套熟悉的操作流程:先挖幾條蚯蚓備用,接著打窩子,再找根小木棍充作魚漂。


    此番動作明顯比上迴嫻熟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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