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喬安輕聲問道:“你好,請問這裏是李建國家嗎?”


    他的語氣格外輕柔,似乎生怕自己稍微大聲一點,就會把眼前這位嬌小柔弱的姑娘給吹倒在地。


    小姑娘略帶膽怯地望著江喬安,微微頷首示意。


    她的聲音細小得如同蚊蠅低語,顯得有些虛弱無力,仿佛隻要一陣輕風拂過,就能輕易地將她那微弱的話語吹散開來。


    “你找我哥哥?有什麽事麽,他現在不在家。”


    她的嗓音中透露出一種幹涸與嘶啞,宛如長期缺水滋養的土地,難以發出洪亮清脆的聲響。


    “我和你哥哥相識,今日前來尋他有事相商。不知可否告知他此刻在哪呢?”江喬安繼續用溫柔低沉的語調說道。


    聽聞江喬安與自家兄長熟識,小姑娘也沒有多防備的樣子。


    估計是她自小生活在這封閉安寧的李家村中,對外界的兇險一無所知。


    看樣子江喬安說什麽她就相信了。


    主動打開院門,招唿江喬安進屋稍作等候。


    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一舉一動,並沒有流露出對其兄長有什麽不滿.


    但她那孱弱至極的身軀又實在讓人感到費解與困惑。


    江喬安猶豫片刻之後,並未直接迴絕對方好意,而是推動自行車緩緩走進院子裏。


    小姑娘見此情形,順手將手中拿著的耙子放在地上,然後引領江喬安進入屋內。


    步入房間後,江喬安環顧四周,發現所謂的“客廳”異常簡陋.


    僅有一張殘破不堪的木床以及一張布滿歲月痕跡且略顯斑駁的桌子.


    此外便是兩把凳子而已,幾乎再無其他家什擺設可言。


    至於內室,則被一道半截門簾遮擋得嚴嚴實實,難以窺見全貌;


    想來裏麵的狀況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似無的中藥氣味。


    似乎有人在內屋聽見了江喬安同小姑娘交談的聲響。


    “咳、咳……”隻聽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傳來。


    隨後一個虛弱的嗓音響起:“小花啊,是誰來咱家啦?”


    原來這位小姑娘名叫小花,隻可惜如今身形消瘦如柴,宛如風中搖曳的小草一般。


    小花聽聞母親問話,連忙迴答道:“媽媽,是哥哥的朋友,專門過來找哥哥的呢。”


    話音剛落,她便急匆匆地鑽進了內屋之中。


    江喬安靜靜地佇立在內屋門口,猶豫著是否要踏入屋內。


    他暗自思忖著此刻是否方便打擾,屋內想必是那對兄妹的母親所在之處。


    從方才傳來的陣陣咳嗽聲以及低弱的談話嗓音判斷,這位母親的身體狀況似乎欠佳。


    否則,怎會讓年幼的小花在外辛勤勞作,而她自己卻在屋裏歇息呢?


    特別是剛剛那虛弱得幾乎難以聽清的話語,仿佛比小花還要柔弱幾分。


    江喬安憑借其敏銳過人的聽力,將小花與母親間的低語盡收耳底。


    隻聽得小花輕聲說道:“是個年紀甚輕的大哥哥,從前未曾見過。他騎著自行車而來,看上去並不像惡人。哥哥估摸用不了多久便能歸家了。”


    原本還覺得這小丫頭天真無邪、毫無戒心,想不到她竟已暗中對自己有所觀察和斟酌。


    江喬安不禁暗自訕笑了一番。


    於是,他站在內屋門口,禮貌地向屋內打了聲招唿:“伯母您好!我曾與建國大哥有過一麵之緣,彼時他對我施予了莫大的恩惠。此次特來探望。”


    步入內屋後,江喬安眼神微轉,發現這裏的布置比起客廳並無太大改善。


    除了床鋪略大一些外,僅有一隻陳舊的櫥櫃擺在角落裏,再別無他物。


    整個房間顯得簡樸而寂寥,透露出生活的艱辛與不易。


    一個頭發花白、麵容憔悴且臉色泛黃的瘦弱婦女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她骨瘦如柴,身上幾乎沒有多餘的贅肉,隻有高聳的顴骨和鬆弛的皮膚格外突出。


    但令人驚訝的是,她臉上的皺紋並不算太多。


    盡管如此,還是難以確切地估計出她的年齡,但大致可以推斷應該超過 50 歲了。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聲唿喊:“小花,我不是跟你說了嘛,這些活兒不需要你來幹,你咋又跑去幫忙翻草啦?”


    這個聲音對於江喬安來說有些熟悉,立刻意識到這正是李建國的聲音。


    從他說的話可以判斷出,小花在院子裏幹活並非受他指使,而且從語氣中能感受到一種關切與心疼之情。


    難道之前對小花的猜測都是一場誤會嗎?


    可若是這樣,那她那如麻杆般纖細的身軀又該如何解釋呢?


    屋內的幾個人尚未開口迴應,李建國便已挑著兩隻裝滿水的水桶推門而入。


    當他看到站立著的江喬安時,不禁大吃一驚,肩上挑著水桶的擔子險些滑落。


    他進門時並未留意到停放在院子邊緣的自行車,突然見到一個陌生人出現在眼前,會有這般驚訝的反應也算是正常現象罷了。


    “建國大哥,好久不見啊!”


    江喬安臉上露出笑容,主動迎上去打了個招唿。


    快步走到李建國身旁,伸手幫忙接過那一桶沉重的水,好讓他能夠卸下肩膀上的重擔。


    “哦,原來是你呀,那個......江喬安。”


    李建國稍稍遲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驚訝。


    畢竟當初他們分別時,天色尚未完全明亮,而且彼此所穿的衣物也有所不同。


    若不是時間相隔不遠且對那次相遇記憶猶新,恐怕一時之間還難以認出眼前之人呢。


    此時,屋內的兩人聽到李建國迴來的聲音,心中原本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他們知道江喬安與李建國相識,便徹底放下心來。


    隻見小花從裏屋走出來,脆生生地喊了一句:“哥哥!”


    絲毫沒有膽怯之意。


    若是長期遭受苛待和虐待,定然無法如此坦然自若地站在李建國麵前。


    江喬安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突然間注意到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


    李建國的手掌雖然寬大,但卻幾乎看不到一點贅肉,筋骨分明得十分顯眼。


    尤其是手腕處的尺骨更是突出得厲害,仿佛透過皮膚就能清晰地看見裏麵的骨骼構造一般。


    難道說,他之所以看起來健壯,僅僅隻是因為骨架較大而已嗎?


    難道說身上的肉全長到臉上去了嗎?


    這樣才能看起來並不是那麽瘦。


    想到這裏,江喬安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好在這場烏龍隻有江喬安自己心裏清楚,並沒有宣揚出去。


    實際上,當看到他們家裏簡單樸素、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品的時候,就能猜到這家確實貧困潦倒。


    李建國先是走進臥室向母親問好之後,才重新迴到客廳與江喬安交談起來。


    “江喬安同誌,你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呢?”李建國對於江喬安此行的目的毫不知情。


    盡管了解到江喬安采購員的身份,但此刻卻並未朝那個方向思考。


    他不禁暗自揣測,難道江喬安此次前來是專程表達謝意的不成?


    但是他當時也看出來了,即便自己不出手相助,估計江喬安也有應對手段。


    況且事後,江喬安不僅將所有收獲都交予自己,甚至還大方地買了早餐以及返程車票。


    所以李建國倒是沒覺得江喬安欠他的,反倒內心深處對江喬安懷有一絲虧欠之意。


    同時,他也能察覺出江喬安並非那種事後討債之人。


    雖然依稀記得當時江喬安似乎提過或許需要自己幫個小忙,但那時隻當作是她為了讓自己收下車票而隨口說出的托詞罷了。


    “建國大哥,您應該了解我的工作性質吧!我身為一名采購員,此次前來貴村就是希望能夠尋找到一些值得采購的物品啊。”


    江喬安忽略李建國微微詫異的眼神。


    若無其事地補充道:“而且我還聽聞建國大哥擁有一張狩獵證呢,如果運氣好能捕獲到些獵物,那豈不是兩全其美嗎?也好互利互惠一下。”


    聽到這裏,李建國不禁撓了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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