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江喬安從雨水的屋子裏走出來之後,原本還打算晚上前往鴿子市尋找泥水匠呢。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


    鴿子市是早市啊!


    通常隻在周四、周六和周日的上午開市,估計現在過去已經看不到人影兒了。


    晚上有人生意往來的那叫鬼市!


    自己差點兒就搞混淆了。


    許多人常常將鴿子市與鬼市混為一談,但實際上這種認知是錯誤的。


    盡管兩者都不太合規合法,但相比之下,鴿子市還是要好一些。


    當然,鴿子市並非隻有一處,但它們的開放時間似乎都集中在這幾天。


    其中規模最大的一個據說就是位於菜戶營西街的那一家。


    關於具體的情況,江喬安並沒有過多地去打聽。


    似乎是由於供電緊張的緣故,這一帶的工廠將在周四停電。


    因此,市場才會選定在周四和周末開放。


    至於其背後更詳盡的曆史淵源,江喬安並未打算深入探究。


    鴿子市與鬼市有所不同,這裏最多隻有些倒買倒賣糧票的小生意,遠不如鬼市那般神秘莫測。


    傳聞當年汪精衛企圖暗殺攝政王載灃,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們藏匿的那枚炸彈竟然沒有爆炸,導致行動以失敗告終。


    民間流傳著這樣一種說法:那顆未引爆的炸彈正是在“鬼市”購買所得,汪精衛等人被人所騙。


    最初,鴿子市隻是一個專門交易鴿子的地方,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此,形成集市。


    如今不僅有花鳥魚蟲的買賣,一些舊物也開始出現在市場上。


    自 60 年代初期以來,也就是當下這個時期,鴿子市已逐漸發展成一定規模。


    盡管國家清楚這種集市屬於非法性質,但在這個特殊時期,通常也是采取視而不見的態度。


    畢竟,總要給人們留一條生路。


    相比之下,鬼市受到查處的幾率就要大得多。


    不過,各方之間多少還是存在某種默契。


    當然了,類似於建國前出現過的“炸彈”那樣危險的物品,基本上是不會再出現在鬼市中的。


    在 1958 年時曾經進行過一次大規模的整頓行動,那時鬼市基本上已經停止運作了。


    然而,隨著人們生活日益艱難,鬼市這樣的地方逐漸開始複蘇。


    城市裏物資供應緊張,而京郊地區的農村則更為困難。


    由於推行\"人民公社\"製度,社員們被迫去吃\"集體食堂\"。


    樸實的農民積極響應黨的號召,將自己家中的鐵鍋、鐵勺等廚具無私地捐獻給國家,用於高爐煉鋼。


    然而到了 1961 年,\"公共食堂\"無法繼續維持下去,各個家庭不得不重新支起爐灶做飯,但他們卻難以購買到鐵鍋等炊具。


    於是,大量農民紛紛湧進城市尋找購買途徑。


    可是,市區內的商品幾乎全部都是需要憑借\"證件\"或者\"票據\"才能供應,對於農民來說,這些條件讓他們根本無法買到所需物品。


    在這種情況下,農民們隻能忍受著饑餓,節省每一口糧食,並用一些小型土特產品與城市居民進行私下交換,以換取一些生活必需品。


    麵對這一現象,中央下達指示:任何人均不得私自進行物品交換、買賣或者販運。


    1961 年 10 月 9 日,這一天注定成為了曆史長河中的一個重要節點。


    北京市的工商和公安部門展開了一場全麵打擊行動,目標直指那些私下交換物品的案件。


    僅僅一天的時間裏,他們取締並查獲了多達


    起這樣的非法交易(這些行為被定為黑市交易罪),同時還抓獲了驚人的


    人。


    緊接著,公檢法機關迅速采取行動,以“從重從速”的原則對涉案人員進行審查處理。


    其中有超過 1 萬名嫌疑人接受了嚴格的審訊。


    而根據法律規定,有 100 多人被依法逮捕,另有 34 人受到管製處罰,還有 100 餘人被判處勞動教養,此外還有 700 多人被拘留,並有 1000 餘人需要接受勞動教育審查。


    距離這次大規模整頓才過去短短一個半月。


    但對於那些生活仍然艱難、無法維持生計的人們來說,冒險似乎成了唯一的出路。


    於是,鬼市這個曾經沉寂一時的地方,又開始悄然複蘇。


    如今的鬼市規模雖小,但卻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舊貨。


    除了常見的舊衣服外,還有許多假冒偽劣商品以及所謂的古董等等。


    在這裏,能否買到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完全取決於個人的眼光和判斷力。


    那麽,為何這個市場會被稱為“鬼市”呢?


    原因之一便是它獨特的開市時間。


    通常情況下,鬼市要到淩晨 3 點之後天才剛蒙蒙亮時才會開張。


    而此時商人與顧客們便如幽靈般出現,然後在黎明時分各自離去,仿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這種神秘而特殊的氛圍賦予了鬼市別樣的魅力,也讓它得名如此。


    其二是買家為了能夠看清物件,通常會手持一盞小巧玲瓏的油燈。


    那微弱閃爍的光芒,在寂寥無人的野外搖曳不定,仿佛幽靈般的鬼火四處飄蕩;


    不過,隨著時代的變遷,使用手電筒的人逐漸增多起來。


    然而,現在是1961 年,如果有人膽敢手持電筒前往此地,那麽他不是引來盜賊光顧,便是淪為任人宰割的冤大頭。


    其三則是買賣雙方在交易時,大多通過隱晦的暗語和神秘的手勢來完成一筆筆交易,整個過程幾乎沒有過多言語交流。


    在京城,人們對於這種集市還有一個更為雅致的稱唿——\"曉市\",而天津人則直截了當地稱之為\"鬼市\"。


    據說,首都的鬼市在不同曆史時期竟然多達八處之多。


    想到此處,江喬安不禁心生好奇:要不今晚先去這神秘莫測的鬼市逛上一圈?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等到四更將盡,亦即淩晨三點左右,四周一片靜謐無聲。


    江喬安偷偷摸摸地悄悄溜出家門,借助皎潔如水的月色,果然發現傻柱合衣蜷縮地在雨水的房間裏酣然入睡。


    盡管雨水口頭上說得斬釘截鐵,表示一定要讓傻柱吃些苦頭、長長記性。


    但真到關鍵時刻,她終究還是於心不忍,設法為傻柱多騰出了一條棉被。


    門框早已殘破不堪,其中一半已然掉落,但仍有剩餘的部分頑強地支撐著那搖搖欲墜的門板,試圖抵禦些許寒冷夜風的侵襲。


    要前往最近的鬼市,還需騎行好幾裏路。


    為了防止被人發現,江喬安一直等到出院後,方才跨上自行車出發。


    當距離鬼市尚有一裏之遙時,道路上已開始浮現出影影綽綽的行人身影。


    江喬安見狀,悄悄將自行車收進了空間之中。


    稍作等待,確定無人留意之後,他才又重新踏上大路。


    接著,他預先準備好一塊布料,係於頭部,模樣活脫脫像極了古代的采花賊,僅僅露出一雙眼睛在外。


    這般打扮,放在鬼市其實並不算出格。


    甚至有些人更為誇張,幹脆隻用一塊黑布蒙住全身便前來了。


    這樣一來,除了能辨認出是人形之外,連男女都難以分辨。


    當然,也有人大大咧方、毫無顧忌地到來,但往往這類人最容易招惹事端。


    即便是那些沒有遮住麵容之人,大多也會選擇戴上一頂帽子之類的物品,稍稍遮掩一下自身比較明顯的特征。


    與眾多小說中的描述大相徑庭,並沒有所謂的引薦之人以及對暗號等繁雜程序方能入內。


    也許存在這樣的情況,但那通常隻針對特定領域、專業性極強的人士而言。


    例如那些盜竊古墓之後尋找特定買家的賊寇;


    亦或是倒賣國寶級文物之徒。


    然而,像這種公然開放的鬼市,其實都在政府的眼皮子底下。


    大多數人手中皆提著一盞小巧玲瓏的油燈,一來可用於照明道路,二來方便稍後分辨貨品之用。


    江喬安卻並未預備此類物品,憑借其銳利目光,即便是在月色黯淡之際,依然能夠清晰地辨識周圍物體,雖未至白日般洞徹無礙,但於晴朗之夜、皓月當空之時,他觀物幾乎毫無阻礙。


    恰好今日天氣宜人,雖非農曆十五之夜的滿月盛景,相差亦不遠矣。


    此時此刻,鬼市內人頭湧動,然四下靜謐無聲,唯有間或傳出的低聲細語及交易聲響,更為這個神秘莫測的夜晚平添了幾絲詭譎氛圍。


    狹窄逼仄的街道兩旁,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攤位。


    攤主們有的坐著,有的站著,手中提著一盞昏黃幽暗的油燈,微弱的火光勉強照亮了攤位上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物品。


    每個攤位都用一塊破舊不堪的布鋪就而成,這不僅劃分出了各自攤位的界限範圍。


    更為關鍵的是,一旦上頭有人來突擊檢查,可以迅速將攤子一卷,掩人耳目。


    在這個地方,你或許找不到飛機大炮之類的現代化武器裝備。


    但要想找到乾隆皇帝的尿盆或是末代皇帝溥儀用過的痰盂,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不過,至於這些所謂古董玩意兒的真假嘛,那就得靠你自己去分辨判斷咯!


    這裏的物品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有的古樸典雅,散發著歲月沉澱的氣息;


    有的則神秘莫測,讓人摸不著頭腦。


    仿佛每一件寶貝都承載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曆史傳奇故事。


    假如你天真地以為它們背後真的隱藏著什麽驚天大秘密,那麽不好意思,恭喜你成功落入了攤主們精心編織的陷阱之中——在他們眼裏,你就是他們眼中的下一個可口的肥羊。


    江喬安並沒有特別明確的購物目標。


    這次來鬼市也是突發奇想。


    要說他有什麽需求的話,大概就是想看看能否淘到一床價格實惠的“二手”棉被吧。


    其實,這些棉被裏填充的棉花很可能還是嶄新如初的呢,甚至連外麵包裹的被罩也是新嶄嶄的喲!


    若是以販賣棉花為主,則會使用破舊布料做為外罩;


    而倘若主營布匹生意,那麽就改成新被罩,其中多半填充的就是稻稈或是幹草了。


    將其單獨售賣與製作成棉被後再出售,所麵臨的罪責輕重可是天差地別呢!


    是否頗具趣味性?


    這類小販通常混雜於那些銷售二手衣物的攤點之間,除開定價按照新品計算外,其餘各處均與其他販賣舊貨之人毫無二致。


    當然,也有些“規模”更大點的,另說。


    這些物品無一例外皆係從工廠或別處盜竊所得,並非常常能夠碰見。


    江喬安心生好奇,意欲一試身手,瞧瞧今日能否有所斬獲。


    提及古玩一事,先前便已言明,他對此實無太多興致,頂多不過關注一下有無古籍存世罷了,若價錢適宜,倒是不妨購置一本帶迴寓所翻閱一二。


    畢竟生活著實乏味無趣至極,既無電腦可用,亦無手機可供消遣娛樂,更別提觀看短視頻中的擦邊小姐姐了。


    一邊漫步徐行,一邊左顧右盼,尋覓之際,冷不丁被前方一個小攤的攤主所吸引。


    遠遠望去,但見那攤主整個人兒都籠罩在一方布匹之下。


    盡管看上去毫無動靜,但江喬安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攤主身體細微的顫動。


    這種微妙的變化讓他意識到,這個攤主的內心或許並不像他外表所展現的那樣平靜如水。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情況的話,此人很有可能跟江喬安一樣,也是個初涉此地的新手。


    一方是剛入行不久的買家,另一方則是初出茅廬的賣家。


    盡管整個人被衣物遮擋得嚴嚴實實,但露在外邊的雙眼卻是格外明亮動人,宛如兩顆璀璨的寶石;


    鼻梁線條自然流暢且高聳挺直;


    眉毛則纖細修長,猶如兩道彎彎的月牙兒。


    此外,那裸露出來的肌膚更是白皙嬌嫩。


    江喬安稍稍眯起雙眸,心中暗自思忖道:“哦呀,原來這是位年輕的女子呢!雖說容貌難以看清全貌,但想必年紀應該不會太大。”


    難怪她要把自己包裹得如此嚴密,畢竟在這個黑市之中,年輕女子和孩童往往都不太安全。


    此時,產生些許興趣的江喬安邁步朝著前方走去。


    隻見攤主的麵前鋪著一塊黑色的布料,上麵擺放著幾本陳舊的書籍。


    而在攤位前,一個身材稍顯矮小肥胖的男子正蹲著身子,全神貫注地端詳著這些書冊,然而卻並未上手。


    在攤位中,擺放著一本看似平平無奇但又充滿矛盾感的書籍。


    當江喬安仔細觀察時,卻驚訝地發現這本書有著極其明顯且數量眾多的翻閱痕跡。


    憑借其敏銳的觀察力和出色的眼力,他甚至能夠注意到書頁邊緣尤其是書角處那輕微的磨損跡象。


    整本書看上去破舊不堪,但奇怪的是,除了這些明顯的使用痕跡外,其餘僅存的幾頁紙卻保存得異常完好。


    盡管對於古籍的鑒別並非江喬安所擅長的領域,但他內心深處的直覺卻強烈地告訴自己:這絕對是一本常常被人翻閱的讀物。


    至於它是否真的屬於古老的典籍範疇,目前還無法確定。


    再看書的封麵,竟然有將近一半的部分已經缺失不見,原本的撕裂處經過長時間的摩擦變得異常光滑,絲毫沒有毛刺殘留。


    很顯然,這種狀況絕非近期造成的。


    封麵上隻留下了三個字,而第一個字由於年代久遠早已模糊不清難以辨認;從剩下清晰可辨的兩個字來看,可以明確它們采用的是小篆字體。


    而下方那個因封麵破損而僅剩一點的字,則完全無法推斷出具體內容。


    按照正常情況下書本封麵的排版比例來推測,應該還會有數個文字存在於此處才合理。


    小篆乃秦朝一統天下之後,由丞相李斯精心梳理、簡化而締造的一種書法體例。


    其架構勻整,筆劃行雲流水,蘊含著極高的藝術造詣。


    當人們運筆書寫小篆時,需令每一筆畫皆圓潤婉轉、粗細一致,並保持井然有序之態,如此方能彰顯出那份雅致且端莊的韻味。


    或許眾多小篆字形於汝等而言尚顯生疏,但其中不少卻與現今通行之簡體字頗為相似。


    常人大致也能揣度出七八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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