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忱解釋道“我在想,為什麽他要用為情所困這種蹩腳的理由來汙蔑我”


    “難道我看起來很像戀愛腦嗎”


    “故意惡心你吧”辛夷說道。


    孟忱覺得不對勁,卻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一遍遍念叨魔族人在大殿上汙蔑她的話,孟忱心裏疑雲遍布。


    “我總覺得有蹊蹺”孟忱說道“他死得古怪,屍身千萬好好保存,日後必定有用”


    “沒問題”蒼術說道“冰室裏的屍體存放幾十年也不會壞”


    “衡清峰主”外麵跑進來個小弟子“有天山來信”


    孟忱接過信,隻讀了一行,麵色瞬間凝固。


    雲祁不放心“怎麽了師尊”


    幾人出了冰室,孟忱將信遞給雲祁“你自己看”


    雲祁粗略掃了眼,也麵色凝重。


    “到底怎麽了”辛夷問道。


    “裴奕在信上說,滕都在修仙界和人界散播謠言,說我是魔族奸細,上堯和天山包庇我,不願處置,任由我和雲祁肆意妄為”


    辛夷騰地升起怒火“他們簡直欺人太甚”


    雲祁補充道“不僅如此,現在修仙界和人界怨聲載道,要求天山盡快處置師尊”


    “隻怕我們得盡快迴天山,否則後患無窮,更會連累上堯”


    辛夷沒想到會分別會來的這麽突然“這麽著急嗎?繼續留在上堯也不要緊的”


    孟忱搖了搖頭“不,必須盡快走。信上沒提到韓掌門的事,恐怕滕都也對韓掌門的死心虛。再這麽耽擱下去,我怕滕都狗急跳牆,連著韓施一起汙蔑”


    辛夷依舊不舍,等孟忱一走,整個上堯就再也沒有她可以依靠的人了。


    孟忱拉起辛夷的手。


    短短幾年,辛夷長高了不少,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完全看不出原來肉乎乎的樣子。


    “放心,等處理完這些事情,我還會迴上堯看你的”


    辛夷鼻子一陣陣發酸“好”


    孟忱拍了拍辛夷的肩膀,轉身對雲祁說道“事不宜遲,我們今天就迴天山”


    辛夷錯愕道“這麽早,吃了晚飯再走也不遲啊”


    孟忱搖了搖頭“算了吧,以後還會見麵的”


    畢竟隻要他們倆在上堯多待一會,上堯包庇奸細的罪名就坐實一分。


    孟忱絕不可能讓辛夷為了自己聲名狼藉。


    兩人出發時,還沒到傍晚。


    辛夷有事要忙,沒辦法為二人送行。


    孟忱覺得這樣也好,否則又惹辛夷哭。


    原本魔族臥底一事隻有修仙界內部在討論,且大部分人持懷疑態度。


    可現在滕都把這件事抖了出去,大街小巷皆是對兩人的譴責。


    一時間,第一劍修竟是魔族臥底這一爆炸性新聞,充斥著百姓們的茶餘飯後。


    孟忱和雲祁兩人一路沒少聽這些捕風捉影的造謠,馬不停蹄地迴到了天山。


    裴奕在天山急得團團轉。


    孟忱剛到,就連忙去找裴奕。


    “師兄”孟忱推開書房大門。


    裴奕看見孟忱,如蒙大赦。


    “阿忱,你總算迴來了”


    將手裏的信件遞給孟忱,裴奕麵露難色。


    “阿忱,是師兄不好”


    信上寫著,滕都組建了一個專門討伐孟忱的修仙者聯盟,逼迫天山給個說法。


    孟忱深吸一口氣“他們到底想要什麽,殺了我和雲祁嗎?”


    裴奕點頭“恐怕是的”


    孟忱不怕死,但她不想因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而死,更不想雲祁也白白搭上一條命。


    “這件事疑點眾多,我向他們解釋,可他們都不聽”


    沒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確實人證物證俱全,隻差天山對孟忱和雲祁的處理。


    孟忱問道“師兄是怎麽看的”


    “我當然想護住你們”裴奕說道“可現在的形勢,修仙界群情激憤。阿忱,怕是要委屈你了”


    “這件事疑點眾多,一時梳理不清。隻能先做權宜之計,等討伐的聲音平息一點再做打算”


    孟忱問道“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裴奕眉頭緊鎖。


    “滕都的狼子野心你也知道,他想借著你這件事,聯合修仙界,想推翻天山”


    孟忱一驚,這件事竟然發展到這種地步。


    “我也試圖跟修仙界解釋,可滕都顛倒是非,把黑的說成白的。現在的你,已經成了修仙界公敵”


    孟忱在屋裏來迴踱步“怎麽可能”


    裴奕說道“不如我再將修仙界各方人士召集起來,你好好解釋解釋”


    “也好”孟忱應下,這確實是眼下最妥當的辦法。


    “你好好想想,到時候應該說什麽。還有,到時候別讓雲祁過去,我怕他們借用雲祁為難你。反正他們現在的重心在你身上,雲祁不去,也能少不少事端”


    “好,多謝師兄提醒”


    孟忱心情沉重,一言不發的迴了衡清峰,卻正好遇見子澈。


    子澈怒氣衝衝的。


    “怎麽了子澈”孟忱問道“跟誰吵架了嗎”


    子澈有些遲疑,似乎不想告訴孟忱。


    孟忱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但說無妨”孟忱說道。


    “我剛剛下山,看見有幾個人在山腳下胡謅”


    孟忱已經預見了結局


    “他們說什麽了”


    子澈語氣遲疑“他們說,師叔修煉的是專吃小孩的邪功,所以修為高強”


    “他們懂什麽!淨在那裏瞎說,我當時和幾個正則峰弟子在一起,氣不過上前理論,接過反被罵了一頓”


    子澈不會說髒話,隻怕被氣個半死都沒話反駁。


    “天山的弟子們都不信師叔是那樣的人,可、可隻有我們,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師叔,你都不知道他們說得有多難聽。還有汾河的馬知州,他們說師叔為了一己私怨殺了他,不顧他家裏的老弱婦孺”


    “我呸,他們還有臉提!”


    孟忱笑了笑“好了,既然他們愛說,那就隨便他們說去吧。公道自在人心,不用為了這些不要緊的人生氣,不值得”


    孟忱又安慰一番,這才將子澈的情緒安撫下來。


    可看著子澈走遠,孟忱內心焦灼,無比難受。


    她從未想過,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難道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那個魔族人的出現,極大程度上扭轉了局勢,加上他已經毒發身亡,死無對證。


    現在的孟忱,跳進黃河洗不清。


    就算再次把修仙界名士召集起來,又能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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