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忱眸子暗了暗“好像是骨裂”


    雲祁歎了口氣“我沒事,真的,師尊”


    孟忱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怪我”


    雲祁誠惶誠恐,拚命想要解釋卻苦於胸口疼,一張臉皺成一團。


    “沒有,不是,師尊,千錯萬錯都是徒弟的錯”


    孟忱瞥了他一眼,上手扒開他的衣服。


    雲祁大驚失色“師尊!師尊你幹什麽!”


    少年結實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因為害羞染上誘人的粉。


    “上藥”


    孟忱從來不是記仇的人,更何況這人還是她徒弟。


    況且雲祁確實也不是故意的,還被她打出這麽重的傷。


    “師尊,我、我自己來就好”


    眼見雲祁害羞得近乎手舞足蹈,孟忱心中的怒氣消了大半。


    “你自己能動?”孟忱冷著臉反問。


    雲祁沉默了,肋骨骨裂雖不致命,卻疼得厲害,讓他自己摸索著上藥確實不易。


    “不想上藥可以滾出去跪著,沒人攔你”孟忱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雲祁以為孟忱還在生氣,連忙噤聲。


    實話實說,孟忱也有私心。


    雲祁把她亂看一通,她怎麽就不能看迴去。


    孟忱的手覆上雲祁緊致有彈性的胸肌,細細塗藥。


    似乎被勾得有些癢,雲祁幾乎下意識避開孟忱的手。


    “別動”孟忱警告道“再動滾出去”


    雲祁聽罷連忙擺正姿勢,身上的癢意卻怎麽也止不住,又苦於孟忱的威壓,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死死抓住床榻,白皙的指節也微微泛紅。


    孟忱不動聲色地看了看。


    “動一下也可以,不過不要影響我上藥”


    雲祁鬆了口氣,卻還不敢造次。


    少年的肌肉線條分明,處處透著誘人的氣息,隻是還帶著些青澀,卻在無形中為這副身體增添了些韻味。


    可惜孟忱說到底是個大義淩然的師尊,自然不會趁人之危占人便宜。


    “好了”孟忱放下了手中藥膏。


    “還有這個藥,你等會吃了,明天應該就能好上不少”


    孟忱把藥放在一邊。


    “別忘了”


    雲祁連連點頭,不能忘。


    孟忱冷冷掃了他一眼,迴了隔壁自己房間。


    屋子裏有麵不大不小的銅鏡,孟忱鬼使神差地走上前,細細看著自己的臉。


    一張屬於劍修的,看不出絲毫女兒柔情的臉。


    孟忱歎了口氣,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


    真讓人頭大。


    孟忱第二天起得很早,隨即便去雲祁的房間查看他的傷勢。


    姚茯的藥確實好用,昨天還動彈不得的雲祁,今天就能下地走路,看不出一點疲態。


    “師尊,我好了”雲祁指了指自己“不疼了”


    孟忱依舊繃著一張臉。


    “好了?那就出發”


    孟忱轉身頭也不迴地往外走。


    “東西收拾好,一刻鍾後出發”


    孟忱的東西早就收拾好了,特地留出點時間會一會這位客棧老板。


    “哎呦,客官,小店您住得可還滿意?”


    客棧老板臉上似乎還帶著得意的笑,似乎在表達:看吧,我厲害吧,你倆和好了吧。


    孟忱嘴角抽了抽,滿意,太滿意了,滿意得她差點把自己徒弟打死在當場。


    “滿意”孟忱緩緩問道“你可知道汾河鎮?”


    老板愣了愣“汾河鎮,是海邊的那個鎮子?”


    “自然”


    老板的表情凝重起來。


    “那可不是什麽好地方,神叨叨的,你們問汾河鎮做什麽”


    孟忱想了想“探親”


    老板鬆了一口氣“那你們還是早去早迴吧,那裏陰森森的,嚇人”


    孟忱點了點頭“那汾河鎮有沒有什麽特產”


    眼見老板疑惑,孟忱又補充“我帶點迴去”


    “特產啊……”老板想了好一會“那裏盛產珍珠,挺漂亮的,其他的沒什麽了,那邊的人都幹捕魚,硬說的話……也就是些臭魚幹子算特產”


    “但是那個臭魚幹子不好吃”


    孟忱心中了然。


    雲祁剛好下樓,孟忱隨手摸出一錠銀子丟給老板。


    “隻不過我倆真不是夫妻”


    客棧老板的笑僵在了臉上“啊?”


    “走吧,雲祁”


    雲祁連忙跟上孟忱的腳步快速離去,隻剩老板原地罰站,滿臉震驚。


    這兩人真不是夫妻?!


    兩人上街租了一輛馬車,朝著汾河鎮的方向走。


    “你記住,我們的身份是過來做生意的,收購珍珠,別說漏嘴”孟忱說道。


    雲祁神情嚴肅認真“明白”


    “還有”孟忱頓了頓“我思來想去,你叫我阿忱也有風險,這樣,你我都取個化名,省得被人認出來”


    雲祁思考了半晌“不知道叫什麽”


    孟忱頓了頓。


    “不如這樣,你叫秦允,我叫陳夢,如何”


    雲祁似乎很滿意秦允這個名字“好啊師尊”


    “我過我們以什麽身份過去好”


    這可問倒了孟忱。


    “什麽身份?”


    孟忱思來想去也沒個好結果。


    叫姐弟,兩人長得又不像,叫母子,孟忱哪有那麽老。


    心裏又想起來客棧老板得知他倆真不是夫妻時的驚訝表情。


    扮演夫妻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孟忱卻又覺得別扭。


    “這個,等到時候隨機應變吧”孟忱說道。


    租馬車時店家配了個車夫,孟忱越想越覺得不妥當,便叫車夫迴去,雲祁趕車。


    否則車夫說漏了嘴可不好辦。


    兩人行走約莫半日,已然到了午後。


    汾河鎮古樸滄桑的城門映入眼簾。


    客棧老板說這裏陰森森的,果真不假,整個鎮子上安安靜靜,行人不多,每個人都步履匆忙似乎有什麽急事,又神情嚴肅,看不出半分愉悅。


    雲祁趕著馬車來到一處茶館邊。


    “阿夢,出來休息吧”


    孟忱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個阿夢是指自己。


    “好”


    孟忱出了馬車,外麵豔陽高照,卻沒有半絲生機,像是灼灼豔陽炙烤戈壁,徒留蕭瑟與荒蕪。


    兩人走進了茶館。


    好在茶館裏客人不少,有不少在聊天,勉強有些人氣。隻不過看見兩人進來,茶館裏的人頻頻側目,看得人很不舒服。


    店小二看見有人過來,又是生麵孔,試探性地走上前。


    “二位,需要點什麽”


    孟忱看了他一眼。


    “有什麽茶?”


    小二愣了愣“隻有黑茶”


    “好,那來一壺吧”孟忱說道。


    茶館是個收集情報的好地方,孟忱與雲祁豎起耳朵仔細聽,希望能聽到些有用的線索。


    “王老三家的,死了”一個男人壓低聲音說道。


    “啊?死了?前天還見她好好的,還出海了呢,為什麽啊?”


    “你猜呢”男人說道“還能因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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