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他們倆的屍身怎麽辦啊?”徐勝急德撓頭,“沒有毒了吧?”


    唐仁的身影已經走遠,聽不到徐勝的問話了。


    池曉曉虛弱開口:“應該是沒有毒了,不然埋葬他們倆的人豈不是也會被毒死了?唐仁姑娘斷不會讓我們的人中毒的。”


    徐勝點點頭:“嗯,有道理。”轉頭朝二傻和鐵蛋喊:“你們倆去找個好地方把他們倆給埋了!”


    二傻看了看鐵蛋,又看著徐勝:“老大,他們倆是被毒死的。我們倆去搬弄他們倆去埋了,會不會也被毒死啊?”


    徐勝:“你們倆放心吧!那個唐仁姑娘不會留下帶毒的屍身讓我們處理的。快去!”


    二傻和鐵蛋磨磨蹭蹭地不敢前去。


    五大長老和獨孤北、吳丁自然也不會自己主動去處理白龍和唐枝的屍身,因為有更合適的人去做這事。


    徐勝怒了,怒斥道:“你們倆睜眼看看,這裏的人,誰最合適去幹這事?”


    二傻與鐵蛋眼見著徐勝罕見地動怒,心中一驚,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飛奔至馬廄,牽出一輛馬車。


    他們腳步匆匆地來到白龍和唐枝的屍首旁,先是撕下各自衣袖的一小片布帛,緊緊捂住自己的鼻孔,以防被毒氣所襲。


    隨後,兩人齊心協力,一人抓住白龍屍身的一端,小心翼翼地將其抬起,輕輕放入馬車的車廂內安置妥當。


    緊接著,他們如法炮製,再次抬起唐枝的屍首,也送上了馬車。


    待一切安排就緒,二傻和鐵蛋這才跳上車轅,揮動馬鞭,驅使馬匹朝著附近最近的一座小山坡駛去。


    他們要趕在天黑之前,將白龍和唐枝的遺體妥善埋葬。


    而另一邊,徐勝懷抱著受傷的池曉曉,與其他人一同返迴清水閣的大廳。


    他憂心忡忡,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進入大廳後,徐勝徑直走進池曉曉的閨房,輕柔地將她放在床鋪之上,仿佛手中捧著一件稀世珍寶般小心謹慎。


    稍稍安頓好池曉曉,徐勝便轉身離去,迅速尋來一些療效顯著的傷藥。


    迴到房間後,他先將藥丸送入她口中,讓其咽下。


    口服藥還好,池曉曉的傷口在胸口,徐勝拿著外敷藥看著池曉曉的胸口怔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池曉曉臉也一紅,糯糯道:“徐大哥,你把藥放我床邊上就好,我自己可以給自己敷藥。”


    徐勝擔心問:“你都受了重傷。還能行嗎?要不我還是請位隔壁的大嫂來給你敷藥吧?”


    池曉曉搖搖頭:“不用了,在護鏢時我也曾經受過傷,也是自己給自己敷藥的。沒事,我的手腳還沒有斷,可以照顧好我自己的。你,你先出去吧。”


    徐勝也不勉強,起身道:“曉曉,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說出來哈。我們倆誰跟誰呀!是吧?”


    池曉曉臉又紅了些:“是啦,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敷藥。”


    徐勝靜靜地坐在床邊,凝視著池曉曉那張蒼白憔悴的麵容,心中滿是憂慮和心疼之情。


    同時,他也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她,絕不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在池曉曉的一再催促下,徐勝離開了池曉曉的房間,關上房間門,來到大廳。


    大廳裏五大長老和獨孤北、吳丁依舊在喝茶閑聊著。


    徐勝剛坐下,就聽到大門外傳來二傻的驚慌大喊:“不好了!詐屍了!白龍沒死!他醒過來了!”


    二傻和鐵蛋一起撞門而入!


    原來,就在他們剛剛走出清水閣大約一百步遠的時候,二傻突然好像聽到了從車廂裏傳來的一陣響動聲。


    這聲音雖然輕微,但卻引起了二傻的警覺。


    鬼使神差般地,他忍不住朝著車廂內望去,結果眼前所見讓他驚愕不已——隻見原本應該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白龍,此刻竟然緩緩坐起身子,並倚靠在車廂壁上。


    更令人詫異的是,白龍懷中緊緊摟著唐枝,而他本人則正默默地流著眼淚!


    \"媽呀!\" 二傻被這一幕嚇得渾身一顫,連聲音都變了調。


    與此同時,坐在旁邊駕車的鐵蛋也因為二傻的驚叫聲而轉頭看向車廂,同樣震驚地發現白龍已然蘇醒。


    兩人驚恐萬分,毫不猶豫地一同跳下馬車,慌不擇路地逃迴了清水閣,直奔徐勝等人所在之處。


    當五大長老、獨孤北以及吳丁聽完二傻講述完方才在車廂中的驚人發現後,所有人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迅速取出各自攜帶的兵器,如疾風般衝向馬車所在的方位!


    徐勝臨行前不忘叮囑二傻和鐵蛋道:\"你們二人在此留守,務必保護好曉曉姑娘的安全!我隨獨孤兄他們一同前去查看情況!\"


    話音未落,他已提起手中的大刀,緊隨著獨孤北等七人疾馳而去。


    待到徐勝提著大刀趕到現場之時,獨孤北一行人早已將那輛神秘的馬車嚴密包圍起來。四周氣氛緊張至極,一場未知的風暴似乎正在醞釀之中……


    隻聞得車內傳來白龍那撕心裂肺、悲憤交加的淒厲聲:“豈有此理!莫非爾等欲趕盡殺絕不成?”


    獨孤北等人聞言,紛紛將目光投向徐勝,似是在等待他拿主意如何處置白龍。


    徐勝提刀邁步走到車廂門前,靜靜地凝視著那雙因極度悲傷而變得猩紅可怖的眼睛。


    白龍似乎看穿了眾人心中的疑慮,主動解惑道:“諸位是否好奇為何死而複活?哼哼,實不相瞞,俺曾妄想用自家性命換取媚娘一線生機啊!”


    徐勝聽聞此言,方才轉頭望向唐枝。


    隻見她原本白皙的麵龐已變得漆黑如墨,裸露在外的手臂亦呈現出詭異的黑色,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更是大把大把地脫落於車廂之內,半邊頭顱幾乎光禿無發。


    麵對如此慘狀,徐勝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然而,未待徐勝思忖出應對之策,白龍已然高聲嚷道:“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老子眉頭都不會皺半下!反正俺也不想活啦!有種的就放馬過來吧,俺倒要瞧瞧哪個敢動手?”


    其聲色俱厲,義憤填膺,令人不禁為之動容。


    徐勝輕咳幾下清了清嗓子:“白龍,你可認罪?”


    白龍:“我認什麽罪?”


    徐勝:“你殺害少林的高僧兩名,武當道長三名,可認?”


    白龍傲然:“是我親手殺死的!我認!”


    徐勝:“既然你已認罪,如今我等為被你所殺之人主持武林正義,將你就地正法!”


    白龍:“慢著!就因為我殺了他們?”


    徐勝:“沒錯!”


    白龍怒目圓睜,大聲吼道:“那他們殺了我,你們是否也要秉持所謂的武林正義,將他們立刻處死呢!同樣都是奪取他人性命,為何我斬殺他們便要遭受你們的製裁,而他們殺害我卻能夠受到庇護甚至得到獎賞?!況且分明是他們主動找上門來妄圖取我性命,我可從未前去找過他們生事啊。請問閣下,你所奉行的究竟是何種武林正義?!”


    麵對白龍的一連串質問,徐勝瞠目結舌,竟然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迴應,隻得站在原地,滿臉窘態。


    他萬沒料到,白龍不僅武藝精湛,就連頭腦也如此機敏聰慧。


    也難怪此人能夠縱橫江湖數年,曆經無數風浪卻始終安然無恙!


    就在這時,衡山派的大長老薛長空挺身而出,替徐勝解困說道:“休得胡言亂語!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少林、武當兩派派遣高手圍剿於你,乃是因為你在武林中肆意殺戮,無惡不作!他們此舉正是為了維護江湖道義!而你先前殘害的那些人,又有何罪過可言呢?”


    白龍冷哼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說我戮殺好人,無辜之人,可有實證?”


    薛長空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名叫白龍的男子,語氣充滿憤怒與斥責:“靖州康體縣趙員外一門三十六口滅門慘案,難道不是你犯下的滔天罪行嗎?而人證正是那被你殘忍殺害的燕州五鬼之一——孟老四!若不是他佯裝死去方才逃過一劫,並將你的惡行公之於眾,恐怕真相永遠無法大白於世!”


    麵對薛長空的質問,白龍卻突然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如同驚雷一般響徹整個車廂,甚至連木製牆板也被震得劈啪作響。


    他冷笑道:“哈哈哈哈!若是我告訴你,真正的事實其實是燕州五鬼垂涎趙員外小妾的美色,企圖對其施暴。幸而被趙員外及時察覺,派遣家丁將他們擒獲並押送官府問罪。然而這可惡的五鬼心生惡念,竟狠下殺手製造了這起慘絕人寰的滅門血案!而我恰巧路過此地,撞見他們在行兇作惡,便毫不猶豫地出手將他們斬殺!隻可惜一時疏忽,讓那孟老四狡猾地裝死騙過了我。待我離去之後,這卑鄙無恥的孟老四竟然恩將仇報,捏造事實汙蔑說是我所為!其一為擺脫自身罪責,其二則是替他那些已死的狐朋狗友報仇雪恨罷了!”


    薛長空聽後並不買賬,反駁道:“空口白話,豈能輕信!你武藝高強,以一敵五自然不在話下,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那四鬼才會成為你手下冤魂!”


    白龍反問:“這五鬼在武林江湖之中聲譽怎樣?他們算是正義之士嗎?”


    薛長空冷笑一聲迴答道:“他們的名聲可不怎麽樣。不過相比之下,你的名聲更是臭名昭著!”


    白龍頓時怒不可遏,反駁說:“就因為我的名聲不好,難道我就不能做一件好事嗎?你們這些人竟然如此盲目輕信那些名聲稍好一些的家夥。難道就這樣不講究任何證據嗎?”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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