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勝給了二傻一腦瓜子:“你傻呀?我們當然不能和他們真刀真槍比武。我們之前在門派學武時,師兄弟之間比武,不都是用木製的刀劍等常用武器比劃嘛,即使受了傷也不要緊。這次我們也預先製作一些木製武器來比武不就行了!”


    鐵蛋幸災樂禍地看著二傻被徐勝敲腦袋,點點頭表示同意:“老大,這個方法好,比武不會有性命危險。不過,……”


    徐勝不滿意地看著鐵蛋:“不過什麽呀?有話快說,別吞吞吐吐的。說,你還擔心什麽呀?”


    鐵蛋撓撓頭:“我們可是劫道啊!被官府知道了還不派人來抓我們?那可是要進牢房的。”


    二傻不住地點頭,怯懦著說道:“聽人說被官府抓進牢房可受罪了。那牢房陰深可怕,隻有一個透氣的小高窗,整日不見陽光,臭氣熏天,困了隻能睡在用長滿蟲子的幹草鋪的泥地上。一天隻能吃一頓稀飯。而且裏麵還有駭人的各自刑具,每天牢卒就用它虐待犯人取樂。”


    說著,怕再次被徐勝敲他腦袋,二傻雙手護住自己腦袋,屁股挪動,離徐勝遠一點,手夠不著的地方。


    徐勝見二傻也質疑自己的主意,心中不悅,鄙視地看向兩人:“你們怕了?武林江湖中打打殺殺是常有的事。江湖事,江湖了。官府一般都不插手。我們劫道是假,比武是真,不劫財不害人命。官府更沒有理由管我們這樣的江湖事啊!”


    “再說了,”徐勝繼續給鐵蛋和二傻打氣,“他們贏了比武,最多是我們被打一頓,犯不著去告官。而如果他們比武輸了,會好意思為了一個銅板去告官?”


    鐵蛋想了想,覺得好像是這個理,就點頭表示同意。


    二傻看了看鐵蛋,又看了看徐勝,盡管還是有點擔憂,但是看見徐勝略帶威脅的目光,無奈也隻好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省城外柳樹林出現了三個奇怪的蒙麵劫道人,自稱柳樹林三俠。


    他們隻要在休息日,白天專門埋伏在此,找路過柳樹林的武林人士比武打架。


    徐勝仨見一個人路過就單打獨鬥,見兩個人路過就開始雙人雙打,三人以上就打群架。


    仿佛迴到徐家村和其他小孩子們打架的樣子,徐勝仨這柳樹林三俠為此樂此不疲。


    第一個遭遇徐勝仨的,是省城一大門派,赤鳳樓三長老鄧二水的門外弟子韋長風。


    這天下午,他迴家參加完大舅婚禮,迴門派嫌走官道路遠,要多用半個時辰,所以選擇抄柳樹林的小路迴門派,不料被徐勝仨蒙麵攔下。


    鐵蛋看清來人是韋長風,雙手握拳,指關節“啪啪”響,低聲對徐勝說道:“來人我認識,是赤鳳樓三長老鄧二水的門外弟子韋長風。我在赤鳳樓做門外弟子學武時,經常被他韋長風以師兄的身份唿來喝去的。我特嫌他。那時他武功比就我高那麽一點點。哼!不過現在我可不怕他。等下由我第一個出去應戰。我敗了的話你們再上。”


    徐勝和二傻點點頭:“好!教訓教訓他!看他還敢欺負不欺負你!”


    韋長風看著突然跳出來的用黑布蒙著鼻子以下的徐勝仨,感覺來者不善,不自覺地握了握劍把,沉聲問道:“閣下是誰?攔住在下的去路想幹什麽?”


    “我們是柳樹林三俠,”,徐勝大聲開口,“我們來比劃一下,點到為止。如果你贏了,我們就放你過去。而如果你輸了,留下一個銅板作買路錢。或者你直接認輸,留下一個銅板作買路錢走人。”


    韋長風愕然,想不到居然有人為了區區一個銅板找人比武的:“有你們這麽劫道的麽?開玩笑呢?”


    二傻雙手叉腰,怒道:“誰跟你開玩笑。我們哥仨就是喜歡這樣劫道。輪不到你說三道四的。直說吧!打還是不打?”


    韋長風在婚宴時喝了不少酒,聽後酒氣上湧,眉毛一揚,並不害怕徐勝仨的威脅:“打就打!誰怕誰呀!你們誰上?還是一起上?”


    鐵蛋首先提腿上前,昂首道:“就我一個。”


    韋長風雙手抱拳施了個禮:“敢問閣下高姓大名?在下赤鳳樓逍遙劍客韋長風。”


    鐵蛋鄙夷地“切”了一聲:“逍遙劍客?好高的帽子,好嚇人啊!”


    韋長風再次雙手抱拳施了個禮:“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既然敢劫道,不是連名號都不敢說吧?”


    鐵蛋他們仨忘記了走江湖的得有名號的,所以事前根本沒有想到要給自己取個名號,隻好道:“沒想好。”


    “梅響號?嗬嗬,與沒想好倒是很配。”韋長風對這樣的名號感到非常奇怪,不過倒是符合他們這夥人的劫道作風,與眾不同。


    “好!”,韋長風二話不說,不再客氣,拔劍準備應戰。


    “慢著!”,徐勝示意二傻把事先製作好的武器鋪好在地上,“用這些木製的武器比武。在門派不也這樣做嗎?款式自選。”


    韋長風也不和鐵蛋他們囉嗦,上前拿起一把劍,掂量了幾下,再挽了個劍花,做好比武準備。


    鐵蛋選了把大刀,擺好架勢。


    徐勝和二傻則站在旁邊,觀戰。


    雙方準備妥當,韋長風率先發動,一招平地驚雷向鐵蛋臉上直刺而來。


    鐵蛋舉刀從下而上,一招水中撈月,橫擋韋長風的長劍。


    在刀劍即將碰撞在一起時,韋長風手腕微轉,劍尖下沉,刺向鐵蛋左肩,來了個近在咫尺的招式。


    鐵蛋側身讓過,一招雷霆萬鈞迅猛直下,斜砍韋長風左腰。


    韋長風隻得迴劍,一招犀牛望月,破掉鐵蛋的刀勢。


    鐵蛋抽刀迴身,再出一招倦鳥知返,橫砍向韋長風腦袋。


    韋長風一招我佛慈悲,豎起劍身擋住鐵蛋砍來的大刀。


    兩人三招已過,不分勝負。


    徐勝在旁邊認真地看著鐵蛋和韋長風真刀實槍地一招一招對打,在腦海中印證自己所學的武功招數。


    二傻則是在看熱鬧。


    最後,兩人交手到第三十七招,鐵蛋一招左右逢源,蕩開韋長風的劍,突破他的防禦,砍中他的左小腿,劃出一道血痕。


    鐵蛋首戰告捷!


    徐勝與二傻開心地互相拍了拍手,走上前來開心地問韋長風:“要不要療傷金瘡藥,我這裏有。”


    韋長風咬牙:“不用。這點皮外傷不礙事。”然後從衣兜裏掏出一枚銅板扔向鐵蛋,頭也不迴地走了。


    想不到首戰告捷,還是不帶任何水分的,徐勝仨高興地跳著擁抱起來,覺得這是條好路子,然後繼續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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