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陸初雪躲過殺招,又借機把某人踹下床,她不信承熙沒認出她來。


    “是誰,大半夜的闖進男人房間都說不過去吧。”


    承熙將散開的衣襟攏好,黑夜完美隱藏他發紅的耳朵,倒黴蛋的貞節他可得守好。


    “我未來夫君的房間,有何去不得。”她怎麽覺得承熙的樣子挺開心的。


    陸初雪將夜行衣丟給承熙,聖上那賜婚旨意爹爹都與她說了,反正在陸初雪心裏,二人已經是未婚夫妻,至於別人怎麽想,管不著,也不想管。


    “我怕子軒壞事,已經安置妥當。”


    隻是怕他懷疑,特意沒把他從地板上拉起來,不過最近天氣也不冷。陸初雪想起溫言熙平時與書童交好,自然也多了幾分“耐心”。


    “嗯……”


    承熙還沒弄明白心裏那點不舒服是怎麽迴事,就被強行拉著,成為無情的永平侯府暗哨滅亡機器,溫盛宏養的走狗,二人默契的不想留活口。


    在自己家還鬼鬼祟祟的……不過有頭兒陪著,倒是有幾分野趣。


    家,承熙覺得自己真是糊塗了,那是倒黴蛋的家,他有什麽好心虛的,想到這裏,手中招式更加淩厲。


    陸初雪默默替他善後,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看你別扭到什麽時候。


    “不過,頭兒,溫盛宏平時一副畏首畏尾的樣子,府內暗樁可不少,肯定偷偷做了不少虧心事。”


    陸初雪用劍擋住承熙在自己腰間作亂的手,麵無表情的整理好散開的衣裙,不愧是承熙,真記仇。


    沐青羽來時便看到這一幕,思緒混亂,進展這麽快了嗎,還是在這種時候。溫世子平時看著不像這樣的人,現在應該是暗閣那位的意識……


    “據我所知,付錦,就是溫世子的繼母,廢了不少力氣,給那日的賞春宴找好了替罪羊,正拉著溫盛宏小意溫柔呢。”


    “你再亂看,就算你和阿青長得像……”


    穆青羽身形一怔,也不敢再開陸初雪的玩笑了,他可不想去小院的刑堂。


    “對了,還有溫長亭,也在一旁,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看著倒是有幾分骨氣。頭兒,這可真是天賜良機。”


    “嗯,你先迴去,一個侯府,我們兩人足矣。”陸初雪沒去看穆青羽的表情,她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你這手下挺有意思的,頭兒是怎麽管教手下的,還有那個替…替身,難不成是您以前的相好……”


    銀光一閃,兩名侯府暗衛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承熙莫名覺得脖子一涼,自覺閉嘴。這丫頭,怎麽對他越來越不耐煩了。


    要是讓陸初雪知道承熙心中的嘟囔,會很認真的告訴他,不是你們非要當兩個人,那比起溫世子的柔弱可欺,誰會對毒舌的暗閣主人放下戒心。


    ……… ………


    “侯爺,既然陸尚書能接受聖上的賜婚,想必,賞春宴上的不快,定是放下了。”


    付錦平時保養得不錯,一身水紅色衣裙襯得腰身極細,發髻卻綰的莊重。


    真是可憐,心裏有多厭惡付有容,還不是要靠模仿她的神態獲得寵愛。


    溫盛宏掩去眼中的譏諷,接過付錦遞來的酒,“聖旨並未指明賜婚言熙與陸傾顏,誰是嫡女……還不是他陸運自己說了算。”


    感受到父親的不喜,溫長亭在付錦的多次示意下,才明白過來,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替母親解圍。


    “父親,長亭發現,宴會過後有幾位大臣相繼告假,雖說病情各不相同,


    但有心人一旦追查便能猜出,此事與侯府的關聯,兒子不知該如何是好,還請父親指教。”


    溫長亭內心的算計滾了一圈,斟酌著將近日查到的消息告知溫盛宏,他原來隻覺得父親表裏不一,卻沒猜到他能如此瘋狂。


    勾結苗疆殘害忠良之事一旦被發現,整個永平侯府都要為父親的一意孤行送葬,一旦侯府自此沒落,他在怎麽籌謀算計都是無用功。


    溫盛宏越來越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麽看上付錦,野心太過明顯,就連自己的兒子也教不好。


    溫盛宏實在待不下去了,付錦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用年輕時那一套勾引自己,長亭更是連一點主見都沒有,比言熙還扶不起來。


    “無事便散了吧,你們母子皆是聰明人,該怎麽做,也不用我教。”


    溫盛宏在路上失態地跑了起來,不知為何,今日格外想念冰棺中的人……


    已經離開她那麽久了,她會冷的,要是生氣了怎麽辦,本來,她留給自己的笑臉就不多。


    “侯爺…侯爺……”


    嘭……付錦拂落一桌子精心準備的飯食,溫長亭身形未動,將手中的飯菜吃完,整理好衣襟,拄著拐杖就走了。


    “養你有什麽用,成天隻知道巴著付有容那個賤人的兒子。


    結果呢,白白廢了一條腿,人家也沒多看你幾眼……”


    溫長亭沒有理會母親的挖苦,他的這條腿,該向誰討,他很清楚。


    兄長,弟弟可是拖了父親不少時間,你可一定要領情,早日將世子之位讓給我。都是一家人,鬧得太難看,會讓人看笑話的。


    “溫盛宏你不要逼我,你以為讓福管家攔住消息,我就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


    付錦召來信鴿,將消息傳迴南興國付家,我本來還顧念些夫妻情分,是你逼我的。


    ……… ………


    “快點,萬一永平侯突然迴來,逃跑的時候,我定會賞你一腳。”瞧見承熙懶散的樣子,陸初雪就覺得火氣上湧。


    “別急,時間肯定夠用。”


    頭兒難得在他麵前開玩笑,這種小事,還是不用讓倒黴蛋知道了。


    承熙算著時間,差不多了,多虧倒黴蛋的長亭弟弟做好事,溫盛宏估計已經沉醉在溫柔鄉中。


    “你…說實話,來了不少迴吧。”


    陸初雪看到承熙熟練地找到密室的機關,眉頭一挑,不是說在自己家做賊不好,假正經。


    “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溫盛宏平日裏看的緊,今天也是剛找到機會,走吧。”


    誰讓溫盛宏總是用家法欺負倒黴蛋,承熙也跟著受罪,就想著找些把柄,讓他沒功夫折騰倒黴蛋,就……不小心……


    “五行陣法,竟然還有南疆的蠱蟲……”陸初雪看著被腐蝕的衣服,揮劍斬斷,永平侯確實不簡單。


    “給……解毒丸。”陸初雪先將藥塞到承熙嘴裏,自己才吃,生病的小郎君可就不好看了。


    這麽照顧他,頭兒怕不是忘了送過避毒珠給倒黴蛋。再不濟,自己好歹也是暗閣的主上,武功說不定比她還好。


    “頭兒,也不知道溫盛宏藏了什麽寶貝,這麽多機關,可是招招斃命。”


    “小心,到了。”


    陸初雪二人合力打開機關,沒想到眼前所見並非毒藥暗器,而是一室鮮花,層層珠簾遮掩下,隻有一張繡榻和冰棺。


    冰棺中的人容顏依舊,竟是去世多年的的付有容,可棺中人唿吸雖微弱,卻不容忽視。


    看到女人身體難以遮住的地方滿是紅痕,承熙眼眶發紅,溫盛宏這個禽獸,怎麽敢這樣對她。


    “付姨……承熙,我們先走,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陸初雪蓄力抬起冰棺,拽了一下承熙的墨發,疼痛讓承熙迴過神,可看到陸初雪的舉動,嘴角一陣抽搐。


    “倒黴蛋,你到底喜歡個什麽人。”哪有人家姑娘,從機關遍布的密室裏,直接抬走棺材的。


    “當初父親多次派人打探,也沒找到付姨的屍身,沒想到……溫盛宏這個狗男人,竟然在所有人麵前演了這麽多年的戲。”


    陸初雪迴頭,看到承熙還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摸了摸鼻子,她也是救人心切,再說了,隻要內力深厚,誰都可以的,這冰棺又不沉……吧。


    “洛洛,聽說,陸府有位薛神醫,可否……”承熙不知道如何麵對付有容,就將溫言熙叫醒接管了身體。


    “說什麽傻話呢,陸府也是你家,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溫言熙的意識出現的突然,陸初雪差點沒反應過來,好險……


    “母親,原來,我們離得這樣近。”


    “別怕。付姨也是我的親人,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會陪著你的。”


    陸初雪抹去溫言熙眼角淚水,有些失神,承熙是否也躲在身體裏的哪個角落傷心……


    短短一場宮宴,到底藏了多少陰私。溫言熙抱住陸初雪,藏住眼裏的狠戾。


    ……… ………


    永平侯醒來,看到自己身邊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女子,“不,你不是有容。”


    想起昨晚,他本該迴去陪她。結果路過湖邊,卻聽到付有容叫他的聲音,溫盛宏有了一瞬間的遲疑。待那人迴頭,還沒等溫盛看清,就失去了意識。


    可昨夜那些男女交和,他是如何背叛付有容的不堪畫麵,如今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侯爺,您昨夜弄疼奴家了……,可要好好補償奴家。”


    溫盛宏掐斷了女子的脖子,將她扔下床。他髒了,是徹底配不上她了。


    “出來,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暗衛顫抖著跪在地上,“昨天侯爺靠近那女子後,便突然將她抱起,等屬下反應過來想阻止,你二人還未等迴到房間,便衣衫……”盡褪。


    “屬下隻能支走下人……後來,屋內便傳來……”


    暗衛話還未說完,就被溫盛宏一刀殺了,“都給我滾去查,不然,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侯爺……”


    溫盛宏看到錦被上的紅梅,大笑起來,“付有容,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不髒……”


    溫盛宏的身上被自己搓出了血跡,他當初狠心將妻子推入火海,隻是想教訓她一下,誰知道哪裏出了差錯,讓她成了一副活死人的樣子。


    那時,她的眼睛裏從來都沒有自己,隻想著那個為了功名拋棄她的汪與賢,他如何不恨。


    可他是幹淨的,他從未想過背叛付有容,就連與付錦的洞房還有之後的女人,都是暗衛代替的,昨晚怎麽會……


    等溫盛宏將自己洗幹淨,跑到密室,想求得付有容的原諒,隻發現,被破壞的機關,付有容的冰棺也不見了。


    啊……


    “這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付有容是他的女人,溫盛宏不想她被一群暗衛整天監視著,便精心設計無數機關困住她,可她還是不見了。


    溫盛宏吐出一口鮮血,暈了過去。福管家發現時,趕緊叫人請來大夫,世子臥床養傷,繼夫人宿醉未醒,福管家隻好找了平時存在感很低的溫長亭。


    “福管家莫慌,現在還是父親的身體最為要緊,我已安排人手追查,定能找出賊人。


    不知,密室中究竟有什麽,可否……”


    “二公子,我會親自吩咐他們的,不勞煩您費心。”


    福管家麵無表情,隻不過是暫時有用罷了,主家的事還輪不到他一個血脈不純的人過問。


    嗬……


    看著溫盛宏昏迷不醒的樣子,也顧不得福管家的嘲諷。溫長亭幫他掖了掖被角,“父親,這份大禮喜歡嗎,兒子可是精心準備了許久。”


    ……… ………


    阿嚏……


    子軒揉著酸痛的鼻子,昨天怎麽睡到地上了。


    要不是子軒機智,用重傷未愈打發了福管家,侯爺密室一事的髒水,不得賴在世子身上。


    世子都告訴他了,與初雪小姐有約,可不能讓別人打擾。


    ……… ………


    南興國師府,一白發玄衣的男子正在給蘭花澆水。


    想到晨起時算的那一卦,“蘭因絮果,一切早有痕跡,隻是局中人,紅塵事,終是不可說……”


    寒楓今日陪著北寧臣到國師處調養身體,不小心聽到國師的話,小心湊到北寧臣身邊,“師兄,怎麽國師說起話來,也神神叨叨的。”


    北寧臣滿臉都是糕點屑,笑嗬嗬的遞給寒楓一塊自己啃過了的。


    寒楓不做他想,接了過來,還是師兄對他最好,都傻了還想著自己……不過,怎麽覺得哪裏不對勁。


    “師兄,你什麽時候能恢複心智。”


    下屆國師的位子可是競爭激烈,幾個有名的門派都打起來了,咱們天樞門沒了你,都要被欺負死了……


    “盡人事聽天命,你師兄此番何嚐不是一種修行。”


    又開始了,寒楓滿臉笑容,“國師大人所言有理,弟子受教了。”


    國師鳳旭早就看出寒楓的小心思,還是修行尚淺,不過跟在北寧臣身邊,總歸會有曆練的機會。


    不過,這小子挺聰明的,將命珠托付給命定之人,如此一來,無論他受多重的傷,隻要命珠還在,就有一線生機。


    “可憐小丫頭,被哄著擔了不少因果。”鳳旭念叨著走遠了,寒楓都沒反應過來,國師大人好像還沒給師兄看病呢。


    被人惦記的陸傾顏,好不容易才醒酒,還沒走出院子,就被大雪堵了迴來。


    “王都今年,可真冷,迴頭得吩咐他們,多送些棉衣到南風小院,美人們身體弱,萬一生病了,就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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