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恍如隔世


    葉明珠撲在喻池燁身上,哭得一抽一抽的,好不可憐。


    喻池燁看她不能自已,心下自責。心疼地摟緊她聳動的瘦削的肩膀,和背部。翻飛的蝴蝶骨,他能想象那姿態有多漂亮多掙紮。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這段時間忙,冷落了你。"


    葉明珠哭著捶打著他的胸口,一癟嘴:"叫你不來看我!"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嬌俏。


    喻池燁無奈地笑,抓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坐起身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忽地嚴肅道:"不許哭,看著我。"


    葉明珠停止了抽泣,仰起可憐巴巴的臉,妝花了,眼線掉了,黑眼圈很重,可在他眼裏,這是寶,是最值得珍愛的明豔動人。


    怔怔的看著他,眼睫毛上掛著的淚珠更是平添了幾分脆弱,她全身心地,等著喻池燁。


    "對不起……今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委屈,明珠……"


    葉明珠看著他俊美的臉龐,輕輕張合的薄唇。心動的感覺,心跳的頻率,都強大到無法忽視。她睜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明珠,嫁給我好嗎?"


    心跳的聲音遮蓋了一切,快樂得就要飛起來。這算是求婚嗎?


    沒有鮮花,沒有戒指,沒有圍觀的群眾,甚至連浪漫都沒有。在這彌漫著汙濁酒氣的房間裏,在這堆滿絕望的牢籠裏,在四麵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不漏一絲光線的時空裏,你,要求我嫁給你嗎?


    歡欣的淚水淌了下來,止也止不住地肆意流淌,在臉上留下深深淺淺縱橫的水跡。


    "我等你這句話很久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婚禮,向往已久的幸福,還有眼前,俊美無雙,獨一無二的人。


    喻池燁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強硬而又緩慢地,溫柔地熨帖她不安的心。


    這是,我愛你的證據。


    一吻過後,葉明珠微紅著臉看向喻池燁,


    "燁,月末訂婚吧。"聲音帶著輕喘。


    喻池燁一怔,是啊,要有個正式的訂婚儀式,必須要征得父母的同意。


    "好,就定在月末,這兩天,我就住在你這裏,一起準備訂婚的事吧,"


    葉明珠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準備獻上一吻。喻池燁卻在這時煞風景地說:"這酒味兒重的,夫人快去洗洗幹淨吧,為夫先去臥室侯著。"


    葉明珠被逗得一樂,這不是他進門的第一句話麽。怎麽越來越像孩子。


    "膽敢嫌棄我,看一會兒到床上怎麽收拾你。"


    惡狠狠扔下一句話,葉明珠轉身去了浴室。


    喻池燁忍俊不禁。笑得肚子痛才罷休。耐心地收拾好潑灑的酒液,一一把窗簾拉開。直到房間重新變得整齊明亮,他還細心地噴上玫瑰味的空氣清新劑。


    就是……這樣了吧,家的感覺。


    之後,擁抱,接吻,撫摸。


    喻池燁啊,你信了嗎?你信了吧,你真的喜歡葉明珠。你看得懂麽,自己的心。


    激烈運動的餘韻後,葉明珠躺在他結實的臂彎,覺得幸福無比,迫不及待想要跟身邊的人分享對訂婚儀式、訂婚宴、以及婚禮的種種設想,可轉身,卻看見了仿佛疲累不堪沉沉睡去的容顏。


    壓下一腔的欣喜若狂,她如同所有羞澀的少女一樣,不安失落還有更加深刻和無悔的愛。


    她撐起身體,輕輕地,輕輕地,在喻池燁優美的嘴唇印上一吻。又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幸福地睡去,嘴角掛著淺笑。


    這幾天忙著尋場地試婚紗,買東西,其他的時候就是耳鬢廝磨。


    葉明珠沉浸在即將結婚的喜悅中無法自拔,不知今夕何夕。


    這迴還真是應了小別勝新婚這句話,處處恩恩愛愛,相敬如賓。葉明珠也徹底安心了下來,也就不會把對妹妹的威脅付諸實踐。


    看吧,他還是我的,之前心是我的,現在人也是我的,而你,不過是一時迷途的過客,注定得不到一星半點的在意。你就留下吧,留在這座城市看我怎麽幸福。手下敗將而已。


    深夜,臥室裏。喻池燁抱著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床上查閱文件,葉明珠卸了妝容在一旁的鏡子前拆頭發。氣氛溫馨自然,時不時的有兩句交談。


    喻池燁伸了個懶腰:"也不早了,我們上床睡覺吧。"說著合上了電腦,雙手抱頭長長地躺在了床上。


    葉明珠愛死了他這幅孩子般毫無防備的樣子,眼睛像星星一樣亮。


    "你再看?"狡黠的眼光望向葉明珠,後者臉一紅,嗔了一句,"看你能少塊肉?"


    "咳咳,你隻顧著看我,不如快點上床。"


    "哈?"葉明珠啞然,畫風轉得太快了吧。


    喻池燁掩嘴輕笑了一聲,愛死了她著迷的眼神,語氣中帶著寵溺,他悠悠地開口:"給你摸,給你舔,給你吃。"


    葉明珠鼻血噴了一地。睜大閃閃發光以至冒著綠光的眼睛,熱切渴望的視線緩緩掃過他稍顯淩亂的頭發,立體的五官,滾動的喉結,精致的鎖骨,最後停在腹部,猝不及防,"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


    這聲音太大,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曖昧又喜感。


    因為色迷心竅,本來就不靈光的明珠顯得更傻了,喻池燁伸出幹淨修長的手,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帶著笑意問:"想什麽呢?"


    葉明珠這才驚醒,不自覺抓住將要離開的手,癡迷地說:"好想抱你。"


    將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放在唇齒間,探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滑膩的感覺讓後者覺得有點癢。動情地說:"好想吃掉你。"


    第二天一早,葉明珠悠悠醒轉,迴味著昨夜的迷離夢境。感到一絲饜足。迴身一看,另一側的床上空空蕩蕩的,不禁有些失落。


    起身洗漱一會,有人敲開了家門,原來是送外賣的。


    "這是您定的早餐,請簽收。"


    葉明珠驚訝了一下,送走那人之後仔細把早餐打量一番,嗯,還算精致,不錯的搭配。


    心滿意足地吃完,果然在枕頭下發現一張紙條:"寶貝,我先去上班了,給你定好了外賣,好胃口。你的親親老公。"


    那一點起來不見人的失落一掃而光。


    晚上喻池燁下班就早早迴到葉明珠那裏,滿麵喜色。


    "明珠,你看,這是我為你挑選的鐲子,喜不喜歡?"獻寶似的把手中的錦盒捧在葉明珠的麵前。


    珍貴的血玉在月光下流動著淡淡光華。


    葉明珠開心地笑著:"喜歡,你送的怎麽能不喜歡,更何況是這麽精美絕倫的禮物。"


    "婚前的話,以此定情,一生一世。"


    "不離不棄。"葉明珠受蠱惑般地接了下去。


    沒有距離的擁抱過後,相依著走進了家門,難舍難分。


    葉明珠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掏出來一看,是一條短信:


    生日快樂,jean。


    手機號碼是陌生的,她打了迴去,沒打通。


    想起美國的生活,短暫的時間完整的故事。有點走神兒。


    "怎麽了?"喻池燁看她不在狀態,忍不住問了一下。


    "嗯?"葉明珠受驚般地抬起頭,在他關切的注視下,微笑著說,"沒什麽。"


    喻池燁見她也一臉迷茫,也就沒有多問,隻是有些擔心。


    jean……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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