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婦人給狼吞虎咽的少年夾了塊肉,無奈的笑了笑。


    “都讓你好好休息了,怎地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演武場去浪,身體可有不適?”。


    桌上的少年一口吞下夾來的肉,含糊不清的說道:“娘,孩兒心裏有數,放心吧,孩兒不會拿自己的未來開玩笑的,我可比您還要擔心身體的健康呢”。說完又繼續狼吞虎咽的起來。


    站在婦人身後的女子不禁的掩嘴輕笑。


    “少年這模樣愈發的帥氣了,這出門不知會迷倒哪家的姑娘呢”。


    “也是,你再過幾年也到了婚配的年齡了,有沒有碰到喜歡的姑娘,讓娘來幫你掌掌眼”。


    “是啊少爺,讓夫人和我一起幫你看一看啊”。張小花嘻嘻的笑道。


    低頭吃飯的少年頓時被問的滿臉通紅。


    “娘,花姨,我現在一心隻想修煉,從沒想過男女之情,女人隻會影響我修煉的速度,你看爹”。突然意識到似乎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趕忙轉頭尋找一道隨時可能出現在這裏的身影。


    剛鬆了一口氣,少年頭上結結實實挨了一巴掌,旁邊的婦人佯裝慍色。


    “你這意思,你爹修煉邁不過拓靈的這個門檻,是因為娘影響了你爹修煉的速度是吧?小兔崽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少爺可不要亂說,姥爺那是經常要處理城中諸多事務應酬,這才落下了修煉,有如今修為已是天賦過人了”。


    趙長安露出些許尷尬,又有些心虛。


    “是孩兒錯了,不過孩兒確實還未動這凡俗之心,一心修行,希望早登大道,待到時機成熟或遇到心儀之人再說不遲”。


    趙母想了想隨即釋然,自己與夫君乃青梅竹馬,自己這兒子常年呆在府中不喜見生人,能碰到喜歡的適齡女子的幾率基本為零,看來隻能自己先物色一下,看看哪家有適齡的女子。


    “吃完飯不要過度操勞,注意休息,過兩日就是各大宗門招收弟子的日子,大概會持續了幾日,雖暫時無法拜入宗門,可以先去看一看,漲一漲見識”。


    少年麵色一正道:“孩兒正有此意”。


    接下來兩日,少年每天的日子大多在訓練場度過,隨著這兩日的鍛煉,少年對於雙臂中的那股力量漸漸有了了解。


    第一次激活那股力量是出拳時,下意識的將身上靈力往拳頭上引動,經過雙臂是會略微刺激到隱藏在雙臂中的力量,而那股力量就是需要將靈力凝聚到雙臂中來引動,目前以自身修為隻能引動出一點點,且隻能勉強保持一瞬就會耗費一半的靈力。


    而經過反複的觀察,那股力量延伸出的那一瞬間似乎像是個縮小版的爪子,腦子不禁想起了那頭穿山獸的一對巨爪。


    “既然如此,那便稱你為‘裂天爪’吧”。


    說完少年似乎覺得名字不錯,又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臂和拳頭,越看越開心,自己從此便多了一個出其不意的陰損底牌。


    戰鬥中,你以為我要與你對拳,對不起我出的是爪,這真是一個偷襲利器,就是不知道何時可以全力催動它,而釋放出全部威力的裂天爪,又是何等的模樣呢。趙長安不禁的期待了起來。


    而這兩天趙長安還從家中的功法閣中挑了一本火係靈技,沐炎帝國周邊火係靈氣濃鬱,同階的靈技在這裏威力更強且更容易釋放,所以境內主修火係功法的宗門比比皆是。


    “唔,【碎岩刀】,凝神聚氣,以靈力外附在刀上引動火係靈氣,攻擊間自帶火焰攻擊,且附帶基礎刀法”。


    少年深知以目前修為,很多靈力的運用和靈技都無法學會,僅憑自己的花拳繡腿,空有一階巔峰裂空獸的肉身之力,也就是個三秒男罷了,而且對於肉身的消耗也很大,每次用完一次裂空爪肚子都會‘咕咕’亂叫,而不用自己便會成為一個被動挨打的沙包。


    單單碎岩刀法,靈力一旦有一絲跟不上,刀上的火焰便會直接熄滅,目前階段隻能是持續不斷的讓靈力通過手臂來到武器上,讓自身靈力與空氣中的火係靈氣產生共振,這也是靈修的基礎,趙長安簡單的嚐試了幾次便掌握了,而靈力短暫的外放就是化靈境的標誌了,距離此時的少年還過於遙遠。


    雖然這靈技品階一般,基礎刀法少年卻是沒有放下,熟練的刀法需要長時間的磨煉,方可達到運用自如,出神入化的境地。


    兩天的時間轉瞬而過,今日便是各大宗門的代表在震靈城孔雀台四年一度招收弟子的日子。


    吃過早飯,趙長安和其父母一同出發,浩浩蕩蕩的隊伍奔向了孔雀台。


    少年此時騎著一匹駿馬,背負一把寒光閃爍的刀走在隊伍之中。


    當眾人來到孔雀台外圍的時候,已經人滿為患,也多虧有著城中將士的維護,人雖多卻仍然保持著秩序。雖然將士之中凡人居多,在場的修煉者也沒有任何人敢逾矩,畢竟人家背後是整個震靈城的修士,平日雖有競爭摩擦,但有人在城中鬧事便會一致對外,各家多年來對此心照不宣。


    “長安,慢點,舅舅在這”。


    人群中一書生打扮之人跳著向騎在馬上的少年不斷揮手。


    少年聞言轉頭看到了那個白衣男子,露出明媚的笑容。


    “三舅好”。趙長安旋即從馬上一躍而下。


    “好外甥,幾月不見,修為見長啊,瞧瞧這小臉,這身高馬上快追上我了”。


    “小小年紀已經有幾分你三舅我的風采了,前些日子應是你十一歲生辰吧,舅舅沒什麽好送你的,你舅媽便給你縫製了兩件冰蠶內襯你且拿去,算我們一點心意了。”


    “舅舅客氣了,小子還未見過舅媽,有空可以帶我去拜訪一下”。說完將兩件衣服收到了儲物戒之中。


    “三弟你怎麽自己在這,沒和大哥在一起?”。趙長安父母聞言也走了過來。


    “姐夫,二姐”,張峰躬身一拜苦澀道:“大哥雖然貴為家主,哎,算了,三弟也不想給大哥添麻煩,今日就順便來此轉一轉,順便將小琴為長安做的衣服給他送來”。


    趙剛微微一歎,張家家事他也不便過多幹涉。


    “那你便陪在長安身邊跟我們一起進去吧”。


    張燕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便轉頭招唿其弟同行。


    “城主大人這邊請,趙家的位置就在旁邊,諸位這邊請”。


    趙長安進來的時候孔雀台周邊的座位基本已經坐滿,而未能入座的隻能站在外圍觀看。


    這孔雀台為一個巨大的演武場,正對大門的方向的已經坐下了十一人,正是此次招收弟子的八大勢力與震靈城三大世家的代表,居中一張空位,無人落座,正是留給城主趙剛的。


    “諸位久等了”。趙剛拱手向著上麵十一人打了招唿,便躍上了主位。


    八大勢力之人點頭示意,並未多言,張雄麵帶笑意的招了招手,唿延博和王利鬼在低聲聊天。


    “恭喜你家女娃提前成為青靈宗內門弟子了。可惜,我王家的小輩一個比一個沒出息”。


    “王老謬讚,小女頑劣,這進了宗門不知是好是壞,倒是你家王強,聽說也有聚靈境二階,拜入宗門不在話下”。


    “雖然都是宗門弟子,外門或者普通弟子終其一生可能也就是二階巔峰的水準,邁入三階何其艱難,令女有極大的幾率為唿延加再添一名三階強者,再加上血奴,這城主的位置也可以爭上一爭了”。


    唿延博聽到王老頭不停誇自家寶貝女兒,心情頓時大好。


    趙張兩家的位置在主席台的右手邊,另外兩家就在左手邊。


    張家主位一白發老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趙長安身邊的那名白衣男子。


    “逆子”。


    這老者就是張峰發父親,上一代家主,因為此事氣的走火入魔,修為大跌,身體也是一天不如一天。


    “父親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這都過去十幾年了,您就原諒三哥吧”。


    旁邊一道嬌俏的身影坐在他旁邊,不停的給老人順著氣。


    “想讓我原諒他除非我死!”。老者說完重重的咳了兩下。


    “外公,最近身體可安好”。趙長安來到老者麵前盈盈一拜。


    “父親”,張燕親切叫道。


    老者看向麵前的少年,剛才還一張臭臉頓時變成了一張滿是慈祥的麵孔。


    “長安真是生的一表人才,小小年紀距離聚靈境便不遠了,眉宇間有幾分燕兒的神色,這身材也有你父親少年時期的模樣了”。


    老者看著少年是越看越滿意。


    “燕兒生了個好兒子啊,讓長安離那逆子遠點,不要被他帶壞了”。


    又看到少年背後背著一把刀,略微沉吟,拿出一本功法,上書《裂空刀》三字。


    “這是早年你外公我在外遊曆時收集到的一本刀法,家中習刀者寥寥留著也是浪費,便贈與你當禮物了”。


    “孫兒這就謝過外公了”。也沒多看,便將刀法收入儲物戒中。


    “好了,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別在這杵著了,快落座,讓那個逆子消失在我麵前”。


    “父親~~~~~”。張燕嗔道。


    老者哼了一聲,閉目不言。


    趙家眾人跟著趙長安母子按序落座,張峰挨著趙長安不敢看向張家主位的老者。


    “父親如此模樣也是我害得”。


    男子心中也很自責,一麵是親情,一麵是愛情,年輕的自己選擇放棄了親情,選擇了愛情,誰知自己父親修煉會走火入魔,想到這,袖中的手指狠狠抓上自己大腿。


    隨著眾人落座,主席台主位的男子站了起來,雙手按下,場中頓時出現一隻金色獅子,一聲大吼變為一枚金印飛入男子袖中。


    “我身邊的這八位乃是負責此次震靈城招收弟子的管事之人”。


    男子話落,身邊站起來八道身影。


    左手邊一名身穿道袍的鶴發童顏的老者首先介紹道:“老夫青靈宗,清葛,後生喊我一聲葛老便好”。


    老者旁邊是一身血衣上印三陽的俊美男子緊隨其後。


    “赤血宗,薛洋”。簡潔明了


    另一位是一名身著紫衣的美婦,麵帶笑容,“妾身天陽宗紫芙蓉,這廂有禮了”。


    最後一名身穿彩衣的妙齡女子,肩上站著一隻彩色小雀。


    “小女萬獸門師化雨”,話音落下,肩上的小雀便跳到了紫芙蓉的懷中,頓時引起了美婦的嬌笑聲。


    趙剛右手邊為首一人是一名儒雅老者,一身隨意的布袍贅於其後。


    “老朽丹穀丹麥”。隨後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


    挨著老者的是一名清秀男子,一身素袍,宛如趕考的學子。


    “小子天機閣許賢”。


    更右邊是一位白色勁裝男子。


    “吾名遙堅強,來自葬兵穀”。


    最後一位乃是一名黑衣男子,麵露陰沉之色。


    “靈屍宗,木刑”。


    隨著黑衣男子話落,站起的八人同時坐下。


    “那麽四年一次的弟子比武考核現在開始!”。


    渾厚而嘹亮的聲音頓時傳遍的全場。


    趙剛一揮手,站在台下的一名黃衣男子拿出一張紙當場宣讀起來。


    “八大上宗考核要求,凡15歲以內,到達聚靈境一層,一階武者一段者皆可參加考核”。


    “聚靈境6層以上可免試..........”。


    “化靈境直接為真傳弟子。”


    “獲勝者可享有優先選擇宗門的權利,特長者,可在明日向各宗門提交自己的資料”。


    “考核不可借助身外物,隻可攜帶兵器,作弊者將被禁入各大宗門”。


    “以上,歡迎諸位展示自身實力”。


    “有請本次考核的裁判,帝國使者”。


    話音落下,黃衣男子身旁一陣波動,從中走出一名身穿金絲長袍的中年人,頭戴金色發冠,一對虎目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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