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月半的腦袋瓜子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這一迴算是全砸鍋了,沒想到進了這王秦古墓,主墓裏的玩意兒一個也沒撈著,咱那頭等大事‘羊脂血玉’更是沒半點眉目!結果倒落得這步田地….“


    吳邪一聽邊上王月半那喪氣話,嘴巴張了張,好半天才擠出幾句寬慰的話:


    “嗨….王月半,事兒都出了,咱也沒轍,人死不能複生,羅威爾為啥要害咱,這檔子事兒過了就算了,計較也沒多大用。幹脆從這裏出去後,咱把這情況跟村裏老少爺們兒實話實說,讓他們心裏也好有個底!”


    王月半一聽這話,猛地抬頭,兩眼瞪得跟銅鈴似的瞅著吳邪,手肘一抬,差點頂到吳邪的額頭:


    “我的傻兄弟,你今兒個是咋了?我沒聽岔吧!你還打算把這事兒告訴村裏人?然後再讓村長去請警察?別的不說,我就問你,羅威爾臉上五官說沒就沒了,後來自個兒發了瘋往墓室機關裏鑽,嘴裏胡言亂語說著啥‘自殺’,你尋思….有人能信麽?”


    王月半盯著吳邪,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傻兄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兒,胖爺我覺得咱們還是閉口不談的好,保不準哪天撞上個急著破案的‘官差’,非得查咱們底朝天不可,咱還過不過日子了?”


    “照胖爺我來看,咱就把先前那些事,通通忘幹淨,埋心底兒!反正之前阿寧、圓心大師、還有孔正業他們,都說羅威爾導師在王秦古墓裏‘失蹤’了,咱們守口如瓶,天大地大,就咱仨知道!”


    “到最後,咱肯定能躲過那不想見的麻煩!”


    王月半的話,一字一句,像錘子一樣敲在吳邪心坎上,他臉色變了又變,難道真要把“羅威爾”的死訊給藏著掖著不成….


    正當吳邪思緒紛飛時,他猛地抬頭看向吳天蛟,想聽聽對方怎麽說!


    王月半趕忙拍拍吳邪的肩:


    “放心,天哥心裏有數兒….“


    可就在這當口,吳天蛟像是醒過神來,兩眼直愣愣地盯著吳邪和王月半,神情嚴肅!


    “哎呀媽呀….我那吳天蛟兄弟,你這是幹啥,咋一臉兇相的….”


    王月半被吳天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激靈,心裏頭猜不透吳天蛟打的啥主意!


    “我說,你們倆沒聽見吧,剛才羅威爾在那屍煞八卦陣裏頭說的話?”


    王月半臉一紅,本能地想搖頭,可腦子裏突然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


    “嘿!等等…胖爺我好像是忘了個啥…之前羅威爾確實說了啥來著…我琢磨琢磨….”


    王月半眉頭擰成了個疙瘩,好似忘了啥緊要的線索!


    一旁的吳邪臉色微變,連忙從懷裏掏出一隻青綠色的六角鈴鐺!


    吳邪把玩著手裏的物件,輕聲解釋道:


    “這銅鈴鐺,喚作六角銅鈴,用處挺神秘,但最特別的是這個!”


    說著,他又從懷裏摸出一串銅錢手鏈,把手鏈穿過銅鈴鐺的環扣!


    這玩意兒,可是古墓裏頭的五帝錢!


    五帝錢,說的可是曆史上治、熙、正、隆、慶五位皇帝的銅錢,聽說能擋災避邪,還能招財!


    姑娘家常常用紅繩串起五帝錢掛在包上,圖個吉利。不過,用作陪葬的五帝錢,可是吸人運勢的不祥之物。


    清脆的鈴鐺聲在三人間迴響,本是一籌莫展的王月半忽地一拍手,像是豁然開朗:


    “哎!胖爺我想起來了,之前那‘羅威爾’末了說的啥來著,洪水淹了大地!火苗燎了洪水!大地蓋住空氣!空氣罩住火苗....”


    “不對啊…..”


    王月半瞧見吳邪手裏的六角鈴鐺,話脫口而出:


    “吳邪,你咋還揣著這東西,我不是跟你說過,要藏好來著?還有這五帝錢,你是從哪兒弄的?胖爺我記得,以前咱們下鬥的時候,你可沒這玩意兒!”


    “我說小天真….你可別被那些倒騰古董的給蒙了!胖爺我在這方麵,那可是行家!”


    王月半說著,掌心敞開,手指頭來迴比劃,數算著以往的那些糊弄人的把戲:


    “五帝錢呐,就是講的古代那治、熙、正、隆、慶五位皇上用的銅板……這些個年份咱們都能瞎編一套。閨女家拿紅繩串上五帝錢,掛包上隨身帶著,說是能驅邪避災……我自個兒也……”


    吳天蛟忽然打斷了王月半的嘮叨,他察覺到事有不妙,眼前這倆人竟是“忘”了之前羅威爾說的話音!


    哪怕是他故意提及,王月半那一瞬間也是想不起先前的一幕幕情景了!


    這……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難不成那個“羅威爾”臨終時的話,藏著什麽“秘密”?


    怎麽自己倒像是沒受影響?莫非是蚩尤血脈自帶的抵抗力?


    吳邪手捏著那幾枚墓葬裏的五帝錢和一枚六棱鈴鐺,輕輕互碰,來自五個朝代的青銅幣與六棱鈴的碰撞聲此起彼伏,響動不絕!


    王月半嘴裏雜七雜八的話慢慢停了下來,他腦中似乎多出了一幅幅畫麵,嘴微張,聲音略顯幹澀:


    “行了……行了……我想起來了!真是邪門了,我竟然不知不覺忘了這麽重要的事兒!”


    “胖爺我實話實說……這一遭,恐怕咱們是招惹上了大麻煩……”


    吳邪停下搖晃鈴鐺的手,迴望吳天蛟,見對方泰然自若,絲毫未受波及,心中不由暗驚。畢竟說到底,這六棱鈴和五帝錢都不是吉祥之物,竟對他毫無影響!


    吳天蛟覺得時機成熟,手指一抬,指向主墓室中央的青銅棺:


    “別小看了這事,那羅威爾實在太過古怪,他之前念的那‘二三四五,九’,正是刻在常十萬額頭上頭的,這麽一來,確實如他所說,羅威爾和常十萬之間定有瓜葛!”


    吳邪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對!但我更在意的是他臨死前最後說的那些話!”


    “洪水覆地!火炎吞水!土掩大地!氣罩火焰!”


    “這和我筆記裏看到的描述極像……‘詛咒’……”


    ……


    王月半表情誇張:


    “哎呀!吳邪你也是,啥時候讓那‘羅威爾’給洗腦了?咱大夏聯邦曆史悠久,哪聽過什麽‘詛咒’的,我看你是不是平常看那些洋片,讓那‘巫毒娃娃’給迷住了……哪兒來的什麽‘詛咒’,全是自己嚇自己!”


    話雖這麽說,王月半的目光卻不經意間掃到吳天蛟腳下掉落的什麽東西!


    他下意識地彎腰,從地上拾起那物件!


    “嘿……看不出啊,吳天蛟兄弟,表麵上自信滿滿,沒想到進了這王秦古墓,你還帶了些‘黃紙符咒’求平安。不過胖爺我跟你說,下次挑貨仔細點,你這玩意兒一看就是邊角廢料做的,上麵的字都糊成一片了……”


    吳天蛟一臉錯愕,已聽不清王月半在說什麽,因為他認出來了,那正是自己最初獲得的符咒之物!


    安魂符!


    “係統!係統!這安魂符是怎麽迴事?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不是一直把它存在物品欄裏的嗎?”


    吳天蛟有些吃驚,因為他從未使用過這安魂符,但顯然這符咒受到了“破壞”!


    【叮!宿主剛才情況危急,自動啟動應急措施!】


    【那是上古遺藏,巫神的力量……】


    …………


    吳天蛟聞言,一時迴過神來,難以置信地說:


    “剛死的羅威爾居然能觸發這樣的‘詛咒’之力?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需要宿主自己去探究,因為安魂符是一種被動防護符,能穩固魂魄,不受外界幹擾!】


    【叮!檢測到上古遺藏的怒氣!】


    【巫神之力0\/1】


    【請宿主確保吳邪和王月半安全離開王秦古墓!】


    聽著腦海裏係統的說明,吳天蛟也不遲疑,望著眼前的二人,略一猶豫,開了口:


    “接下來你們倆還是小心些,羅威爾這事兒透著詭異,也許‘詛咒’真有其事,為了讓你們明白……你們可以將當前的情況視為‘業力’纏身……”


    吳天蛟的聲音異常凝重,王月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眼睛,驚恐地望向不遠處的天平陷阱,口中罵罵咧咧:


    “好你個羅威爾,死了也就算了,還整出個‘業力’來,胖爺我今兒就站這兒,我的命硬得很,八字夠強!”


    一旁的吳邪在腦海中拚命搜索應對之策,他拉著王月半的手,有些不確信地說著:


    “我在一本舊書裏瞧見過這麽些說法,世道裏頭啊,有光亮就有陰暗,有福澤就得有業障。業障這事兒,躲不過也繞不開!就好比咒怨、因果、附身、邪氣這些個嚇人的玩意兒,在那超凡的眼界裏頭,各有各的道行,它們打心裏頭的憋屈和仇恨裏生根,有的是從腦袋裏的歪念頭來的,還有的是外頭的髒東西給招惹的……”


    講到這兒,吳邪的聲音慢慢悠悠,咬字清晰:


    “咱還沒整明白,羅威爾和常十萬那檔子事兒,還有他拿自個兒命換的那些個‘古怪’事兒,現下咱們唯有靠著‘土辦法’穩住心神!”


    “水災,火患,地震,風暴,這些摸不著邊的天災人禍,等出了這地兒,我得趕緊迴老家,翻翻三叔留下的老本子裏頭,興許能找著法子對付眼下的難處。”


    可話還沒落音,周圍那幽綠的火舌猛地竄高,順著青石板的縫兒朝他們仨直撲過來!


    王家古墓的主室,那盜洞口四周圍,幽綠的火苗越燒越旺,竄得老高,照得周遭一片瘮人的綠!


    “這咋迴事?莫不是羅威爾剛走沒幾天,他的‘業障’這就應驗了?這屍煞八卦陣是活了不成?”


    王胖一臉的晦氣,抬手抹了抹汗,嘴裏不由自主地嘟囔:


    “真他娘的邪門!嘿!吳邪,你先前說羅威爾的詛咒是水火風土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胖爺我雖然沒細究,但咋想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啊!”


    “要我說,眼前這像是‘詛咒’的業障鬧騰,怕是羅威爾之前觸了那屍煞八卦陣的機關,才弄得這麽邪門!”


    吳邪聽著王胖的話,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茬,他拚命穩住心神,腦子裏頭迴想以前聽過的那些個老理兒:


    “王胖,你可注意到沒,要是按羅威爾那‘業障’來說,這莫名其妙的火苗子,或許是……”


    “啪!”


    話才說一半,一聲脆響憑空炸開。吳邪瞅著前頭的吳天蛟莫名其妙拍了自個兒一巴掌,一臉疑惑地抬頭。


    等低頭一看,手裏頭原先攥著的六角銅鈴和陪葬的五帝錢,不知怎的沒了影!


    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吳天蛟那瞟,耳朵裏卻又響起了“叮叮當當”的青銅碰撞聲!


    聲音清脆,像山澗的泉水,直往耳朵裏灌,吳邪打了個激靈,原先慌亂的神色也緩和了些。


    見吳邪和王胖倆人迴過了點神,吳天蛟心裏頭稍安了些,剛才一不留神,差點讓他倆犯迷糊。


    “哎呀……天哥,你咋就不受這‘業障’影響呢?難不成你先前扔的那張‘黃紙符’真就這麽靈,藏著啥不為人知的‘避邪術’?”


    王胖一邊說著,一邊蹲下身撿起吳天蛟掉在地上的“安魂符”,一臉當寶似地折好:


    “胖爺我說清楚了啊,天哥你不要的東西,那就是無主的玩意兒,現在我撿了,就是我的了!”


    “王胖,你這貪小便宜的毛病,真是讓人沒眼看!”


    吳邪無奈地搖了搖頭,這胖子貪便宜的習性,還真是死性不改!


    可這時,吳天蛟擺了擺手,打斷了兩人的拌嘴:


    “眼下的情形有點不對頭,你們的精神頭兒恐怕和心緒有關係!”


    王胖聞言,頓時眉頭一皺:


    “哎喲,我的吳天蛟老弟,你能不能說點通俗的?咋你也跟那圓心大師似的,整那些玄乎的詞兒?”


    吳天蛟見王胖那神情,無奈地歎了口氣。早知道這家夥不靠譜,到現在還是不分場合。但想到自己的保護任務,吳天蛟壓下了想踹人的念頭,耐著性子解釋起來:


    “你們說,平時過日子,有時候是不是很難壓得住火氣,看誰不順眼,言行上也難免讓人挑刺兒……”


    王胖一時半會兒有點懵,本能想說吳天蛟扯的全是廢話,這不都是人之常情麽!


    倒是旁邊的吳邪機靈,及時捂住王胖的嘴,歉意地點點頭,示意吳天蛟別往心裏去,接著說!


    “唉……我曾在一些古書裏讀過,人要是在極不痛快的時候,心裏頭就會生出怨恨,化成‘業障’或是‘咒怨’。就像平日裏開車,總有人愛超車,那被超的人難免會罵兩句,這時候,咒怨的力量就有了,讓另一個人不順當……”


    王胖聽著聽著,原本激動的神色慢慢平複下來,開始琢磨吳天蛟話裏的意味!


    “平日裏跟人拌個嘴,吵個架,不管輸贏,心裏頭總免不了記恨對方一陣子,這股子氣兒啊,就像是‘過節兒’,擱人家身上掛著……咱村裏頭,這1.8成的‘過節兒’最常見,卻也最磨人,日子久了,這一個接一個的不順心、小毛病,就能攢成大黴頭,身子骨也不得安生。要是不想法子解開,這‘過節兒’能鬧得家裏不安寧,身子也跟著遭罪……”


    吳天蛟這一番話,讓本在沉思的吳邪猛然開了腔:


    “說的是!這玩意兒,書上也提過,與其說是‘詛咒’‘業力’,不如說是鄉裏鄉親間,那不經意的怨氣。怨氣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可它力道大,能把個好端端的人心給攪亂了……”


    吳邪讀書人出身,見識自然不同凡響,三言兩語便點出了要害,吳天蛟心裏暗暗佩服。在這藍星上,遇事最關鍵的,還得是先過了心裏那道坎,這道理千百年來都是如此。想到這裏,吳天蛟邊點頭邊接著說:


    “跟大夥兒講這些,其實就是想讓大家放寬心。羅威爾走得雖是怪異,但說到底,不過是他臨走前的幾句牢騷。啥‘詛咒’‘業力’的,咱們就當是平日裏的拌嘴好了,犯不著擔驚受怕。這事兒啊,越往心裏去,心裏就越不痛快……”


    王月半卻不以為然,撇了撇嘴:


    “哎呀,吳天蛟,看不出你還懂這些‘神神叨叨’的學問呐。你那對付‘詛咒’‘業力’的法子,說到底,還不是換個花樣安慰自己嘛!”


    “胖爺我在‘土裏倒騰’這麽多年,早把這些事兒看得透亮了。咱們摸金校尉的行規,就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就不怕夜半鬼敲門!”


    話音剛落,王月半整個人愣住了……耳朵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


    臉皮也跟著扯了扯,


    哎,二位兄弟……


    你們剛聽見‘咚咚’的敲門聲沒……


    主墓室內,吳邪乍一聽王月半這麽一說,一時沒迴過神,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王胖子,嘴裏不自覺冒出一句:


    “你說啥?敲門聲?王胖子,你可別這麽嚇人,這裏除了咱仨,哪還有什麽別的邪乎東西……”


    “再說,這敲門聲從哪兒來……王月半,我跟你說清楚,你別像上次在通道那樣,裝貓叫引那羊頭人身的東西來,我……我和你沒完!”


    吳邪瞪大眼睛,語氣裏滿是認真。他真是拿王月半沒辦法,沒事總愛咋咋唿唿地嚇唬人。


    “嘿!我的小天真,咋連胖爺的話都不信了!”


    王月半表情古怪,伸出手指示意吳天蛟和吳邪別出聲,小聲嘀咕著:


    “胖爺我在古墓裏摸爬滾打了十八年,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摸金校尉傳下的分金定穴、四診之術。你們都別出聲……噓……讓胖爺仔細聽聽!”


    說罷,王月半忽然趴在了青石板地上,耳朵緊貼著石麵,閉眼凝神細聽!


    “嘿!又來了……怪哉……這聲音咋跟心跳似的,又不太像……算啦,像是重物有節奏地撞著……真邪門……”


    吳天蛟一聽王月半這話,立刻望向那青銅棺材,頓時雙眼圓睜,人呢?咋不見了!


    之前,吳天蛟用發丘將軍的磷光筒加上軟屍香,插進了“常十萬”的喉嚨,讓他暫時動彈不得!


    可才一會兒工夫,自己被“羅威爾”分散了注意,那家夥居然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這怎麽可能?


    吳天蛟心裏疑惑叢生,畢竟那人一腳是青銅假肢,走路怎會沒聲?


    眼前這反常景象,讓吳天蛟心跳加速,事情愈發顯得詭異起來!


    常十萬從棺中變異成了大粽子!


    戴著麵具的羅威爾,莫名其妙地離世!


    隨後,又悄無聲息地沒了蹤影……


    這兩樁看似毫無關聯的事,讓吳天蛟眉頭緊鎖!


    他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麽!


    “消失……”羅威爾……


    猛然間,吳天蛟想起了關鍵——自己初次站上主墓室石台時,分明見著羅威爾近在眼前,可短短幾息之間,他就不見了!


    難不成……


    就在此刻,趴在地上的王月半臉上閃過一抹古怪:


    “哎喲喂……不對勁啊……這‘鬼敲門’的聲音咋越來越近了……”


    吳天蛟眼一眯,高聲喝道:


    “小心!”


    聲音如雷貫耳,震得王月半和吳邪二人一時恍惚,未及二人反應過來!


    吳天蛟腳下一蹬,身形如同離弦之箭般衝至二人背後,一手揮出,輕鬆將兩個壯漢掀翻在地。


    “哎喲喂!天哥你這是要玩命啊,雖然咱這肥膘雖厚,也架不住你這般的折騰啊!”


    王月半話音未落,一道銳利的爪影突然從他們背後的盜洞裏探出!


    幽綠火光映照下,那分明是一雙人手,隻是指甲尖銳呈倒三角黑亮,指骨之處隱約生出淡綠毛發,顯是不祥之兆!


    事出突然,吳天蛟不及多慮,背脊哢哢作響,一股強悍之力猛然爆發,手如疾風掠過,扣住那詭異之手,猛力一拽。


    漆黑洞內,一雙血紅眸子驀然睜開,一聲淒厲吼叫迴蕩!


    “吵鬧!”


    話音剛落,吳天蛟又是一拳轟出,擊打在暗黑的墓道壁上,左手觸及之處,一片冰涼堅硬!


    吳天蛟嘴角微揚,一腿重重踏在青石地麵上,腰身一擰,連續三腳如風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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