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所承受的苦楚,無人能知。


    有時甚至想親手挖掉自己的眼珠。


    阿香的突變,讓胡八一等人一頭霧水。


    倒是心細的雪莉楊留意到了阿香的不同。


    她雖不清楚張乾是如何辦到的,


    但這對阿香而言,無疑是件好事。


    阿香撲進雪莉楊懷裏,“楊姐,我也要謝謝你,謝謝你這一路的照顧。”


    “還有胡大哥,王大哥,初一大哥。”


    “別怕,啥事兒都會過去的。”雪莉楊輕輕拍了拍阿香的頭。


    王胖子雖不明白阿香咋就好得這麽快,天哥到底用了啥法子,但見阿香現今這般精神,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一轉身,卻見小哥站在了阿香原先站的地方,做著和阿香一樣的動作——也在用手撫摩著那牆壁。


    阿香發瘋,就是因為碰了這密室裏的牆,王胖子生怕小哥也出啥岔子。


    王胖子心猛地一揪,趕緊跑到張乾跟前,“天哥,你瞧瞧小哥。”


    張乾的眼裏,紅光閃閃爍爍。剛給阿香治了眼疾,可阿香眼中那股不完整的能量卻溜進了張乾眼裏,他隻得想法子將其吸納。


    好在結局還算不錯。張乾不僅吸收了那股能量,眼裏的那股神秘力量反倒是更勝從前了。


    以前用火眼神瞳久了,張乾總覺得眼幹得慌,如今這感覺竟是一點都沒了。


    隨著王胖子走近,張乾的眼睛也恢複正常,和胡八一他們一同走到小哥麵前。


    石室內,四壁皆黑,且渾然一體,不是用石磚層層堆砌而成,裏麵自然不可能藏人。


    可大夥多數是尋常人,除了這外觀看去,也瞧不出牆有何特異,不解阿香怎說牆上有女子。


    小哥這時緩緩開口:“這牆上,有不少鑿刻的淺痕。”


    胡八一等人都是一愣,“鑿刻的淺痕?”他們啥也沒瞅見啊。


    胡八一也想伸手去摸,卻被小哥製止了:“這牆上的淺痕怨氣重,莫要隨意觸碰。”胡八一連忙縮迴了手。


    因正麵石牆漆黑,即便有淺痕也看不清。小哥尋了些許白色細灰,均勻地抹在石壁的淺痕上。


    一道道泛白的線條漸漸顯現在眾人眼前。


    望見牆上顯現的畫麵,眾人皆是大吃一驚。


    果真是個女人。


    牆上刻的女人握著一塊石頭,似乎在刻畫著什麽內容。


    具體內容已無法辨認,因為這鑿痕實在太模糊。


    於是眾人轉到其他牆麵查看,每麵牆上都有不同的圖畫與符號。


    隻是這些符號和圖畫的手法及清晰度不同,顯然並非出自同一人,亦非同一時期所為。


    但內容大抵相似,反複述說著同一件事。


    張乾、小哥、胡八一等人連續查看了四五間石室,終是看完了所有石刻的內容。


    可以確定,牆上的石刻都是由不同的女子所刻,而刻的內容是對整個惡羅海城的詛咒。


    魔國為挑選下任鬼母,不少女娃從小就淪為試驗品,像阿香那樣,經特殊手段使眼睛變異。


    但成功率極低,萬中無一。


    實驗失敗者,就被囚禁於此,或是祭祀之用,或是喂養蛇類,使得魔國女子生活苦不堪言。


    牆上這些符號,正是被囚禁於此的女子對國家、對這座城市的詛咒。


    阿香雖與她們生活在不同的年代,卻同樣遭受輪迴宗秘術之害。


    越是靠近此處,便越受這股怨氣影響。剛才控製雪莉楊的阿香,嚴格來說,並非真正的阿香,而是困於此地無數怨靈的集合體。


    正當此時,眾人又聽見地麵傳來沙沙聲。


    王胖子奔到樓梯口一看,一群黑眼怪蛇又闖入視野。


    王胖子咒罵道:“媽的,沒完沒了,剛解決一波,又來一波,咱這是掉進蛇窩了?”


    小哥手持手電筒往下照:“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這些蛇和我們在外頭見到的717那批蛇應該是同一批。”


    王胖子一愣:“小哥,這話啥意思?外頭的蛇不是被咱們差不多解決了?”


    小哥未作答,隻盯著從樓梯口不斷攀爬的黑眼怪蛇,目光深沉。


    王胖子又望向張乾。


    張乾笑道:“小哥的意思簡單,外麵被咱們殺了的蛇,複活了。”


    “複活?”王胖子大驚。


    不僅是王胖子,胡八一、雪莉楊聽後也不由得一震。


    這世上怎會有生物能死後複生,難不成成了妖?


    張乾解釋道:“這些蛇早已不是普通的蛇,長年累月生活於此,被怨氣所染,豈是輕易能殺絕的。”


    “要徹底消滅它們,除非刺破它們頭頂的毒瘤,可它們腦袋上的黑瘤裏毒氣太盛。”


    “某種意義上,這些蛇就像是魔國女子轉世而來,存在就是為了報複這個地方。”


    “一旦黑蛇的肉瘤被刺破,裏麵的毒氣會瞬間擴散,方圓百裏將寸草不生。”


    “哎喲喂,這可咋整?”胖子一驚唿,“老張,咱現在該咋辦嘞?”


    “這些蛇子蛇孫,打不得也留不得。咱們真是倒黴到家,啥事兒都能碰上。”


    張乾朝著阿香那邊瞧了瞧。


    眼下的這一遭,可不是偶然。


    正是因為阿香的到來,這才把這些積怨多年的冤魂徹底惹活了。


    阿香跟她們算是同病相憐,所以才能觸動它們的心弦。


    當然了,這事兒不能怪阿香,她自己也是啥都不知道。


    張乾幾人還在嘀咕呢,樓梯那頭的蛇群就已經爬了個滿滿當當。


    小哥一巴掌拍出去,把這些蛇給震了迴去。


    正要順著樓梯往下撤,那尊大佛像突然開始劇烈晃悠起來。


    “不好,牆上的詛咒應驗了,這兒怕是要塌了。”


    說來也是滑稽。


    魔國當年壯大,就是靠著鬼洞給人下咒,


    讓人甘願當他們的奴仆,跟魔國綁一塊兒。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遭人詛咒。


    這就叫作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咱們這層太高,還有這麽多蛇纏著,跑不出去了。”


    張乾抬頭望了望:“快,往上去!”


    眾人緊跟張乾,朝佛像頭頂奔去。


    佛像晃得越來越厲害,有的地方已經開始塌陷。


    照這樣子,頂多五分鍾,這兒就得成一片廢墟。


    張乾、小哥、胡八一等人趕到了佛像頂。


    在劇烈的搖晃中撐開了金剛傘,一個個跳了下去。


    落地不久,佛像裏冒出許多毒霧,


    正是那些黑眼怪蛇頭頂肉瘤裏流出來的。


    怪蛇被埋在廢墟之下,


    肉瘤免不了被砸破,裏頭的毒氣自然就泄露出來。


    他們是想毀了這裏的一切。


    “捂緊鼻子嘴巴,快撤!”


    張乾急聲喊道。


    形勢緊迫,連戴防毒麵具的時間都沒有。


    況且普通麵具,也不一定防得住這毒。


    張乾放出了之前降伏的地觀音王。


    如果他沒記錯,


    這地兒有地觀音挖的逃生通道,那是唯一的出路,


    比原路迴去省時省險多了。“快,跟上它!”


    雪莉楊她們之前不在,不認得地觀音王,更不知張乾已將其收服。


    但她們對張乾信任有加,他說啥就做啥。


    在地觀音王帶領下,張乾一行人很快到了觀音洞。


    “快,來不及了,趕緊進!”


    胡八一等人進了觀音洞後,


    張乾和小哥轉頭互望了一眼,


    心意相通。


    兩人同時伸手,割破掌心。


    空中浮現出一絲絲紅霧,化作血龍、血麒麟,闖入綠毒之中。


    張乾和小哥不是聖人,也不是神仙,


    驅不盡這些毒氣,


    但至少不能讓它傷及周圍的鄉親。


    魔國人作的孽,自個兒受著,


    哪能讓無辜的百姓代為受過。


    張乾和小哥聯手,以神功麒麟血脈,將毒氣封於此地。


    從此,惡羅海城成了真正的死城,


    無論魔國後裔還是盜墓尋寶之徒,休想再踏足。


    張乾一把攙住體力透支的小哥,


    “年紀大了,別硬撐,跟年輕後生比啥。”


    小哥微微一笑。


    “走!”清除完那些黑眼怪蛇,張乾衝後麵的人喊道。


    天無絕人之路,有誌者,事竟成。


    隨著地下湖崩塌,那尊龐大的黑佛像也漸漸裂開,即將垮塌。


    佛像坍塌之際,峽穀之中顯露出一具史前巨獸的巨大脊椎,如同天橋,通向遠處。


    這是眾人逃離的唯一希望。


    張乾抱起昏迷的阿香,對身後眾人喊:“快走!”


    眾人不再猶豫,借著工具爬上那巨大的白色脊椎化石。


    剛脫離黑佛像,身後便塵土飛揚,整個峽穀似被炸開。


    那座邪惡的大黑天雕像,曾矗立於魔國祭壇之後,如今在這詛咒中轟然粉碎。


    塵埃中,張乾迴望。


    茫茫塵霧中,似乎有一抹純白的身影,


    麵容隱於朦朧之中,千萬少女的靈魂隨之飛升。


    一縷清冷的聲音響起:“此地終將毀滅,我也該離去,那雙無界妖瞳、那屍體以及小姑娘,全當你我的迴憶吧。”


    話音落,那如夢似幻的絕色女子隨魔國最後的大黑天神像一同消逝。


    緊接著,張乾空間裏的那尊邪神水晶屍也慢慢化為水晶雨,消失不見。


    張乾懷裏的阿香悠悠醒來,雙眸如鄉村晨曦中閃爍的星,穿透了迷霧,明亮而生動。


    一日之後,一行人穿過觀音洞的險阻,平安抵達初一家中。張乾心中明白,再好的宴席終須散,他們將與小哥分別。


    眾人心裏滿是不舍。


    盡管相識短暫,小哥為人質樸可交,贏得了眾人的心。張乾伸出雙手。


    張起靈緊握其手,沉聲道:“小哥,信我,咱倆定有重逢日。”他沉默半刻,眉頭微蹙。


    “我有個疑惑久未解,你明明知曉我的年歲,為何還稱我小哥?”


    張起靈無名,張姓不假,而“起靈”二字,乃張家族長特有之稱。


    此世間,“張起靈”並非獨他一人。


    張起靈倒不在意別人如何稱唿,有人因他寡言喚他“啞巴張”,他也不惱。


    唯獨“小哥”這稱謂,對他而言頗為特別,之前從未有人如此喚他。


    張乾聞此言,心中一怔。


    暗想莫非真是我取的名?這算不算是一種命中注定的情誼...


    歸京後,雪莉楊為阿香聯係醫院,安排了手術。


    她還邀胡八一、王胖子前往京城發展,卻被兩人婉拒。


    王胖子一句“京城涮羊肉舍不下”,讓雪莉楊無可奈何。


    至於張乾,被雪莉楊硬拉迴京城,共結連理,生兒育女。


    係統言,他與雪莉楊有一段未了的情緣。


    他隻需靜待,待二十二年後《盜墓筆記》主線啟幕。


    至於血脈問題,張乾亦多方探尋。


    確曾有古老民族流淌著奇異血脈,但資料寥寥,係統也說,一切答案皆於《盜墓筆記》中尋。


    這將是他在係統中的漫長使命。


    雪莉楊產後,全身心投入於孩子,張乾空暇時便找老胡等人消遣。


    三人組成探險小隊,在鄉野間名聲漸起,然無人知曉其真名。


    時光流逝,胡八一等人已半生過去,再難隨張乾闖蕩。


    唯有張乾,年歲增長,麵容依舊青春,體力與身手愈發矯健。


    夜深人靜,張乾常望向窗外明月,憶起張起靈。


    想起昆侖共戰的日子。自那別後,張起靈再無蹤跡。


    他感到了孤獨。


    雪莉楊給了他家庭與愛情,胡八一、王胖子贈以友情。


    但他們給不了那份知音難覓的默契。二千零一年的除夕,張乾歸國,與張起靈共享同一片天空,他對月長歎。


    “快了,即將結束這平淡歲月。”


    彼時,身處某古墓尋覓記憶的張起靈,亦仰望明月,仿佛見到了張乾的影子。


    吳邪攜好友嗨少自海外歸來,帶迴一珍貴文物,也因此招來殺身之禍。


    遭遇國際盜墓賊瘋狂追擊,直至廣袤草原。


    “吳邪,他們是什麽人?咱們沒惹他們吧?”吳邪駕駛中,瞥了眼身旁的牛首雕塑。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想,是它引來了麻煩。”吳邪道。


    “怎麽辦?”嗨少驚問。


    吳邪眉頭緊鎖,“涼拌。”


    言罷,吳邪猛打方向盤。車身剛轉,後車門轟然一響,嚇得嗨少愣住。


    “吳邪,他們有槍!”


    事態比預想更嚴重。


    這件牛首,定非凡物,不然怎會讓那些人為之瘋狂,白日下竟敢開火。


    越如此,越不能讓他們得逞。“有我在,你不會有事。”吳邪眼神堅決,加大油門,車輛疾馳。


    車尾槍聲密集,驚心動魄。


    突地,車窗爆裂,接著是輪胎中彈。


    吳邪感到方向盤失控。慣於安逸的嗨少幾近崩潰,尖叫連連。


    右側,是萬丈深淵,以他們當前的態勢,墜落似乎已成定局。


    吳邪心煩意亂,被吼得...


    \"能不鬧騰了嗎?我跟你說了,有我在,啥事兒都不會有。\"吳邪邊說邊拚命地踩下了刹車。車輪在土路上嘶叫,終於在距離懸崖邊不足一尺的地方戛然而止。好險,再晚那麽一丁點兒,這兩個鄉裏出來的愣頭青怕是要變成風中冤魂了。


    別說嗨少了,就連吳邪也嚇得臉色發白,額頭滲出汗珠,大口喘著氣。可畢竟吳邪是吳家的種,骨子裏那份硬氣讓他很快迴過神來。


    他拿起那牛首雕像,拍了拍躲在身後的嗨少,\"走,咱迴家去。\"


    剛一下車,後麵那幾輛破舊的吉普就像惡狗爭食一樣,將他們團團圍住。


    嗨少嚇得一縮,躲在了吳邪背後。


    吳邪心裏也是一緊,兩隻手死死攥住肩上的布包,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沒過多久,圍著他們的那些人閃開一條路。


    一輛吉普車上下來一個模樣俊俏,氣質幹練的女子,大步流星朝吳邪走來。站定,她輕輕啟唇,薄唇微動。


    \"那玩意兒不屬於你們,交給我,放你們一馬。\"


    吳邪反而將懷中的布包摟得更緊了。


    \"這玩意兒不屬於我,也不該屬於你們,它是國之瑰寶。\"


    女子身後的大漢聞言,頓時瞪圓了眼,就要衝上來硬奪。


    吳邪一個剛從農田裏爬出來的大學生,哪見過這陣仗,嚇得一哆嗦,卻還是死死抓著包。


    大漢逼近,手裏還掏出了黑乎乎的家夥。


    就在他要動手時,女子卻把他攔下了。


    \"吳小哥,我們隻要東西,不傷人。你識相的,就把東西交出來吧,那牛首在你手上沒好處,況且它也不值幾個錢。\"


    \"吳邪,胳膊擰不過大腿,我看還是給他們吧。\"嗨少悄聲道。


    他也看出來了,這幫人不是鬧著玩的,若不交出牛首,他們真敢開槍。


    那瞪眼的大漢,怕是最先動手的。


    女子輕笑一聲,\"不單知道你姓吳,還知道你爹叫吳一貧,二叔叫吳二……\"


    \"你住嘴!\"吳邪沒好氣地喝道,隨即盯著女子,\"你們究竟是誰,怎會知道我的底細?\"


    \"……吳家還有個三叔叫吳三省。\"


    \"實話說吧,我們是國家的秘使,你手上的牛首與國家機密有關,必須交給我們。\"


    \"哈哈!\"吳邪聞言大笑,\"姑娘,當我三歲小孩呢?國家秘使?我看你們就是倒賣國寶的盜墓賊。\"


    \"混賬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一槍崩了你!\"高個大漢舉起了手中的槍。


    可下一瞬,一柄飛刀閃過,打掉了他的槍,深深插進了他的手背。


    高個大漢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眾人迴頭,隻見一個二十出頭,樣貌俊朗的青年不知何時已站在他們背後。


    \"老a,你咋樣了?\"女子扶住了大漢。


    大漢的手鮮血直流,疼得渾身發抖。


    那隻未受傷的手慢慢抬起。


    \"殺了他!\"


    其他人聞言,立刻舉槍對準了青年。


    吳天蛟笑笑,\"給你們個忠告,想活命就快滾,別逼我出手。吳邪,這人是誰?口氣不小,你認得?\"嗨少驚詫道。


    要不是吳天蛟剛才救了他們,他非得罵吳天蛟是瘋子不可。


    對方人多勢眾,還帶著家夥,吳天蛟孤身一人,哪來的膽子說這話。


    吳邪皺眉,望著吳天蛟那陌生的臉,毫無印象。


    但他佩服吳天蛟的勇氣。


    他對吳天蛟說:\"兄弟,謝謝你幫忙,但他們找的是我,與你無關,你趕緊走吧。\"


    \"走?\"大漢捂著血淋淋的手,冷笑,\"今天誰也別想走!\"


    \"上!\"


    吳天蛟冷笑,\"不自量力!\"


    片刻後,那幫漢子一個個像稻草人似的飛了出去,場麵驚呆眾人。


    \"臥槽,這還是個高手呢!\"嗨少嘴巴半天沒合上。


    盜墓賊被吳天蛟的狠勁嚇得連連後退。


    正當吳邪以為這次有高手相救,可以安然脫險時。


    一把烏黑的槍口對準了吳天蛟。


    吳邪心中大駭......


    \"高手兄,小心!\"


    可惜,吳邪的警告太遲了。


    子彈已唿嘯而來,大漢得意地大笑,\"再能耐又怎樣,還不是栽在了子彈下!\"


    但他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因為射出的子彈並未擊中吳天蛟,而是嵌入了一把鋼製的舊雨傘裏……


    這場雨傘硬得跟鐵石一般,雨點打在上麵,別說穿透,就連個印兒都沒留下。


    大漢愣住了,臉色發白。


    但很快,他迴過神來,衝手下喊:“還傻站著幹啥?快掏槍,一齊崩了他!”


    “這家夥危險得很,留下遲早是個禍害。”


    眾人如夢初醒,忙不迭地摸向腰間。


    吳天蛟臉上不見半分懼色,金黃的子彈如雨般朝他襲來,卻全被他手中的萬能傘一一擋迴。


    正當盜墓賊們驚訝不已時,吳天蛟冷哼一聲,“真是群膿包。”


    他雙手緊握萬能傘,傘麵瞬間變為一根粗壯的槍管。


    “方才你們的子彈,現在統統還給你們!”由萬能傘化成的槍管,比真槍還威猛幾分。


    不消片刻,四周塵土翻飛。


    那些剛才還因手上有槍耀武揚威的盜賊,此刻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


    不過,吳天蛟並未取他們性命。


    殺人償命的道理,吳天蛟心知肚明。


    “你,你別過來。”


    老k喉頭一動,咽了咽口水,槍口仍指著吳邪。


    盡管有人質在手,但他仍舊心驚膽戰。


    吳天蛟目光轉向那女子。


    “阿寧姑娘,你的手下太不知好歹。今日我本無意傷人,隻要你令他向吳邪先生磕三個頭,再自斷雙指,我便饒他一命,也饒你們所有人。”


    “你,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心中驚詫,不禁失色。


    同時,她警覺地盯著吳天蛟,實在猜不出眼前青年的來曆。吳天蛟笑笑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誰,連你老板是誰都清楚,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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