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過和小龍女來到偏廳,生火做飯。


    不一會兒,李莫愁姍姍而來。


    走到兩人身邊,她雙臂環抱,仰望半空自言自語,幽幽歎息:


    “師父不喜歡我,讓師妹繼承古墓派。此時此刻,不知道她在天之靈,有沒有後悔。”


    “??”小龍女愕然抬頭,大眼睛中充滿疑惑。


    “有屁就放!”楊過無語道。


    “一輩子沒嫁人,死了死了,還要被逼偷聽人家夫妻牆角。可憐!可悲!”李莫愁搖搖頭長歎口氣。


    “啊?”小龍女臉色唰紅。


    “你他麽……屬驢的啊?耳朵這麽尖!!”


    楊過眼皮直抽抽。


    李莫愁正色點頭:


    “自從真經登堂入室,耳目確實越來越清晰了。”


    “請用在正道!”


    “嗬嗬……本姑娘江湖人稱赤練仙子,你跟我扯正道?你沒發燒吧?”李莫愁嗤笑。


    “你才發燒,你發騷!”


    “沒事兒,反正自家相公。”


    “我去!你……”


    楊過驚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家夥真破罐子破摔,徹底不要臉了?


    這還是那個腹黑心狠?冰清玉潔?陰險狡詐?感情專一……的赤練仙子嗎?


    楊過有點兒懵,都不知道,這些詞對不對了……


    李莫愁好像非常喜歡看到他此番表情。眼波流轉,望著他陰惻惻直笑。


    楊過暗覺不妙。


    要這樣下去,自己真快頂不住了。要不,趕緊出去,讓她到外麵謔謔去?


    一念至此,他轉移話題:


    “告訴你個好消息。”


    “有了?”李莫愁眨眨眼睛。


    “(?_?)”楊過嘴角抽抽,“我倆成婚不到一個月……”


    “不剛好?不錯不錯!天道酬勤,終有喜報。可憐我天天睡不好,終於快要迎來春天。”


    “李莫愁!!”


    “在!”


    “咱能好好說話嗎?你再這樣,我真動手了。”楊過歎了口氣。


    “那你……”李莫愁臉色微微一紅,露出小女兒嬌羞狀,聲若蚊蠅低語道,“輕點兒。”


    “噗!”楊過差點兒噴血。


    “(?°?°?)”


    小龍女小嘴微張,當場懵逼。


    楊過真暈了。


    感覺世界都不真實了。


    這特麽,比小龍女是條龍還魔幻。


    此刻,他心中思緒潮湧:這不是李莫愁,絕對不是!這特麽……李師師附體了吧?


    不過,真誘人……


    想到這裏,楊過忙搖搖腦袋,清空一大堆不純潔的念頭。然後,長唿口氣望向李莫愁,直奔主題:


    “咱們可以出去了。”


    “??”


    “我和龍兒剛剛找到了出去的密道。”


    “真的?”李莫愁微怔。


    “嗯!”小龍女在旁點點頭,柔聲笑道,“我們發現了王重陽刻下的地圖。”


    小龍女的話,顯然比楊過的更有說服力。


    李莫愁頓時不再質疑。


    不過,她也沒有表現出楊過意想中的驚喜。


    愣了幾秒後,轉身慢慢抱膝坐下。


    望著地麵,有些發癡。


    ??


    楊過有些傻眼。


    好家夥,這世界是怎麽了?


    原本不想出去的,露出發自內心的喜悅。想出去的,倒默不作聲了?


    他忍不住好奇問:


    “啥意思?不想出去?”


    “去哪兒?”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腳在你腿上長著,想去哪兒去哪兒唄。”


    “沒意思。”


    “怎麽會?等你神功告成,天下無敵,大可以欺女霸男,為非作歹……”


    “撲哧!”李莫愁笑了,“無趣!!”


    “什麽才有趣?”楊過無語。


    “欺負你。”李莫愁嘴角微翹,瞥他一眼。


    “(?_?)”楊過嘴角一抽,“瞅瞅你說的……是人話嗎?”


    “?乛?乛?”


    “我給你講故事,給你做好吃的,還傳你絕世功法,你就這麽迴報我……”楊過恨鐵不成鋼絮絮叨叨。


    “我們拜堂了!”李莫愁打斷,接著揚起頭,直勾勾看著他。眼神無比認真,仿佛鼓足全部勇氣:


    “我是你娘子,你是我相公,這不是開玩笑。除非你去哪兒我去哪兒,要不然,我寧可不出去!”


    “( ̄口 ̄)”


    楊過和小龍女同時怔住。


    上次說起這個,還以為李莫愁是借機要挾。


    現在看來,竟然不是。


    她來真的!?


    小龍女一臉驚訝:


    “師姐……”


    “姐姐!”李莫愁白她一眼。


    “(?°?°?)”


    “怎麽,你不同意?”李莫愁忿忿不平,“憑什麽世上好的東西我都要讓給你?我都不介意跟你當姐妹,你還想怎樣?”


    “不是,我……”小龍女再次體現了嘴笨的特點。


    “姐,你不是天天念叨:問世間情為何物……”楊過錯愕。


    “你說的:不過一物降一物!”李莫愁笑道。


    “那陸展元……”楊過訝然。


    “是誰?”李莫愁好奇。


    “(?_?)”楊過嘴角抽抽,“女人啊,你真善變!”


    “不管怎麽變,我都記得,我相公……不,我老公是誰。”李莫愁擠擠眼睛。


    “哎!那咱們就一起?”


    楊過轉頭望向小龍女。


    說實話,他最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有所介意。


    不過,與他想象不同——


    “(?????)太好了!”小龍女眼神放光,像得到最心愛玩具的孩子一般。


    “??”楊過。


    “!!”李莫愁。


    “我從小和師姐一起玩到大,沒想到,最後竟然真的成為姐妹,再也不用分開了。”小龍女喜形於色。


    “( ̄口 ̄)”


    李莫愁怔住。


    臉上表情瞬息萬變,極其複雜。


    仿佛有感動的喜悅,有自責的悔意,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愣了數秒,她暗唿口氣,釋然一笑:


    “龍兒……”


    “??”


    “對不起。”


    “啊?”


    “你確實哪哪兒都勝過我。”


    “不……”


    “沒什麽,反正是我妹妹,我唯一的家人。”李莫愁笑道。


    “不是還有我?”楊過無語。


    “對!現在是兩個家人。”李莫愁眼神一亮,無比開心。


    “其實,還有幾個……”楊過撓撓頭。


    “????”


    “過兒還答應了幾位姐妹。”


    小龍女抿嘴一笑,將楊過的事情大致講述一番。


    聽完,李莫愁直接傻眼。愣了許久,唰得轉頭,雙眼如劍冷冷瞪去:


    “你!!”


    “怪我咯?”


    “廢話!”


    “每位娘子都跟你們一樣貌若天人,絕世無雙,情深意重,奮不顧身……你說,我怎麽忍心,傷害這樣完美無瑕姑娘們的心?”


    “(?°?°?)!?”


    李莫愁嘴巴微張,顯然想要迴懟卻有些無力。語塞之下,不自覺竟還露出欣喜至極的表情。


    不過,她嘴上還是不饒人:


    “哼!再怎麽說,你也是花心之人。”


    “我夠難了!到現在都堅守原則,隻和龍兒成婚……”


    “我呢?”李莫愁臉色微微一紅。


    “不是流程還沒完嗎?”楊過無語。


    “怪你!”李莫愁嬌羞低喝。


    “行!有種你別跑!等出去找個良辰吉日,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楊過冷聲道。


    “怕你!?”


    話音未落,李莫愁唰得轉身消失。


    楊過終於明白:有些人,其實也就是樣子貨……


    ……


    這一天,古墓派三人都心情大好。晚上紛紛收拾行裝,準備休息一晚離開。


    不過,到了次日真要動身時,小龍女卻還是露出不舍神情。


    “師父讓我守著古墓,此刻,我卻要舍它而去了。”她踱步古墓大廳,輕聲歎息。


    “沒事兒,以後想家了,咱們再一起迴來。”李莫愁在旁大大咧咧道。


    “你不是不喜歡這裏嗎?”楊過不禁好奇。


    “這裏是我婚房!”李莫愁白他一眼。


    “更是我們的家。”小龍女說完露出擔憂神情,“我們這一走,萬一有人進來,會不會把這裏當成無主之地據為己有?要那樣,我以後怎麽向師父交待?”


    “怎麽可能!”李莫愁嗤笑。


    聽到兩人所說,楊過微微一怔,腦海中仿佛一道光芒閃過。


    他頓時一拍手,恍然道:


    “對!我想起來了!”


    “??”李莫愁和小龍女好奇望來。


    “之前,我總覺得婚禮差點兒什麽,現在我終於明白,有樣東西我們漏了!!”楊過拍拍腦門。


    “什麽?”


    “婚紗照!”


    “??”


    “咳咳!成婚畫像!”楊過笑著解釋,“按我們的習俗,成婚是要掛上夫妻的畫像,見證兩人的愛情,也作為婚房的象征。”


    “(?????)啊!!”李莫愁和小龍女同時眼神一亮,接著相視一眼,眉頭微蹙,“那現在怎麽辦??”


    “沒事!我有辦法。”


    楊過微微一笑,轉身從懷中掏出素描紙以及所有畫筆。


    見此一幕,對麵兩人直接怔住:


    “這是!?”


    “兩位娘子,麻煩你們去換上嫁妝,然後過來一起坐好!我來為咱們畫一幅成婚畫像。”


    “你會畫畫??”李莫愁傻眼。


    “我會的多了,遲早讓你知道我的厲害。”楊過衝她擠擠眼睛。


    “……”


    李莫愁臉色微微一紅,接不上話了。


    楊過笑著擺擺手:


    “快去吧!我盡快給咱們畫好,到時將它掛在這裏,即便萬一有人誤闖,也會知道這裏是我們的婚房。”


    “(?????)好!”


    小龍女美眸大睜,盡是喜意。


    她和李莫愁雖然好奇,卻也不再質疑。唰地紛紛轉身迴房,去換當日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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