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菁剛準備擦拭雙手,楊過突然拿起旁邊酒壇,對她說道:


    “伸手。”


    “??”


    “消消毒。”


    楊過將酒淅瀝瀝撒在她手指上,衝洗血漬。


    轉眼間,倒了個底朝天。


    劉菁一怔,望著楊過甜甜直笑。


    令狐衝一臉惋惜:


    “酒!可惜了……”


    “喝進肚裏變成尿,不可惜?”楊過笑問。


    “( ̄ー ̄*|||”


    “關鍵是,這是人家的酒。”曲非煙哈哈笑道。


    “……”楊過一拍腦門,望著令狐衝歉聲一笑,


    “抱歉,忘了。”


    “沒事。”令狐衝苦笑。


    “小二,再來壇酒。”楊過招手,然後指指正樂得不行的曲非煙,“記她賬上。”


    “!?為啥是我……”曲非煙笑容一僵。


    “你有錢。”


    “(?_?)”曲非煙望著楊過,那氣鼓鼓小眼神仿佛在無聲抗訴:你撩妹,我買單?真是可以!!


    “我想到個故事。”楊過伸手摸摸她腦瓜。


    “(?????)”曲非煙馬上布靈布靈了。


    ……


    眼見劉菁傷人,楊過對自己一方,仍然視若無睹,連句話都沒有,還自顧自在那閑扯,昆侖弟子終於忍不住了。


    其中最為年長一位,倏地起身。


    “這位兄弟……”


    話還未說完,突然,入口處傳來一陣喧嘩聲,將所有人目光吸引而去——


    “宋少俠,那晚湘潭一事兒,你們武當,是不是該給我們個說法?”說話的,看樣子是少林和尚。


    “這位大師,你在開玩笑吧?”對麵人群中,一位白皮兒長臉,俊秀非凡的翩翩公子,不羈笑道,


    “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對我等一番怒斥,還拳腳相向。要不是我們身手還可以,早已被你等欺負。如此,還好意思問我?”


    “胡說!明明是你,先對我寺弟子出言不遜,大打出手。接著,又將聞訊趕來弟子全部打倒。如此惡行,怎可以惡人先告狀?”僧人沉聲嗬斥。


    “笑話!我連你們認都不認識,怎會出言詆毀?”宋公子冷笑。


    “被打之人,就在這裏,我看你如何狡辯……圓真、圓悟,出來……”


    “在,師叔!”兩位年輕僧人上前。


    “是不是他打得你們?”


    “沒錯!那日,我等見師弟們受傷慘唿,忙上前質問……”


    “質問?你可真是大言不慚。”宋公子冷笑道,


    “我等隻是路過,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你們卻莫名其妙,指責我武當無禮。如此栽贓陷害,還有理了?”


    “……”


    眼見兩方對峙,互不相讓,有劍拔弩張之勢,客棧內所有人,一臉好奇。


    隻有華山派幾人,表情有些古怪。


    令狐衝嘴巴微張,有些發怔。


    六猴兒等人,時不時看看他,表情尷尬,欲言又止。


    正此時——


    “怎麽迴事兒?”


    嶽不群聲音自後響起。


    眾人轉頭,發現嶽不群夫婦以及何太衝夫婦,不知何時,已經迴到前廳。


    勞德諾忙起身:


    “師父,武當和少林,可能有些誤會……”他將現場情況,大概描述一番。


    聽完,嶽不群坐下,淡然說道:


    “別多管閑事。”


    “是。”


    嶽不群說完,也沒當迴事兒。


    少林和武當,那矛盾由來已久。


    畢竟,在班霸少林眼中,張三豐可是門派叛徒。也就是他天縱奇才,實力牛嗶,要不然,早就被少林收拾了。


    多少年來,兩派很少往來,就是為避免衝突。沒想到,竟然在這裏,又發生碰撞。


    此時,寧中則發現情況不對:


    “衝兒,你怎麽了?”


    “師娘,此事與我……”


    “大師兄!!”六猴兒忙出聲。


    “說!”


    嶽不群臉色一沉。


    令狐衝見狀,麵色尷尬低聲道:


    “那日,少林僧人最先遇到的人,是我……”


    聽完令狐衝解釋,嶽不群等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原來,當日令狐衝急匆匆出去,尋找寧中則母女。黑燈瞎火的,一番尋找無果,整個人心急火燎。


    正好,幾位少林僧人路過。本就喝多的他,一下子沒管住嘴和手。


    先是大舌頭,罵人家酒肉和尚,接著,質問人在哪兒。


    對方莫名其妙,當場迴懟。


    令狐衝本就氣兒不順,直接拔劍,將幾人猛削一頓。


    打完後,他舊傷發作,一陣冷風吹來,頓時清醒。知道自己可能誤會了,便忙離開當場。


    沒想到,他這前腳剛走,武當宋公子剛好經過,被聞訊趕來的僧人誤會。


    少林本就看武當不順眼,兩方一番言語衝突,便動起了手。


    然後,那些僧人,又被宋公子等人狠揍一頓。


    ……


    華山派眾人,一片悄然不語。


    楊過看看令狐衝,再望望入口,不禁輕歎口氣:


    “少林啊少林,你可真是,倒黴他媽給倒黴孩子開門……倒黴到家了。”


    “撲哧!”曲非煙等人,在旁忍不住嗤嗤直笑。


    “(¬_¬)”寧中則又好氣又好笑,白了楊過一眼。接著歎口氣,望向嶽不群:


    “師兄。”


    “我知道了。”嶽不群點點頭。然後起身,走向客棧入口,抱拳溫聲道,


    “諸位,且慢動手!”


    宋公子等人正針鋒相對,聽到有人阻止,相視冷哼聲。然後轉頭,望向嶽不群,有些好奇:


    “敢問?”


    “在下華山嶽不群。”


    “原來是君子劍嶽掌門。不知,有何事?”


    “說起來很是慚愧,貴派之間的矛盾,全因我門下弟子而起,故而過來,解釋道歉……”


    嶽不群說完,指著不遠處令狐衝,將當時實情給兩邊描述一番。


    聽完,宋公子一怔,看起來既哭笑不得,又有些不爽。


    少林眾僧無不麵麵相覷,為首僧人望向身後負傷弟子:


    “你等當日可看清了?”


    “這……當時黑燈瞎火。沒想到,兩位施主,看起來身形如此相像。”


    僧人一聲阿彌陀佛,然後轉頭,不情不願地對宋公子合十道:


    “看來,的確是場誤會,宋公子,多有得罪。”


    “誤會?恐怕,貴寺是對我武當,心有芥蒂已久,借題發揮吧?”宋公子淡然說道。


    “宋公子說笑了……”


    少林僧人有些尷尬,無心再向華山追究此事,招唿眾弟子,直接離開當場。


    嶽不群致歉後,可能也覺得有些丟人,便向著寧中則點點頭。兩人一起,提前迴後院客房休息去了。


    ……


    宋公子等武當一行,走進客棧,坐下準備吃飯。不過看上去,表情還是很不痛快。


    他望望令狐衝背影,不禁冷哼:


    “活見鬼,這都能被誤會,真是倒黴。”


    “其實,根本一點兒都不像。宋師兄人稱玉麵孟嚐,豈是藏頭縮尾之人可以比擬。”身旁武當弟子笑道。


    “……”


    令狐衝身形一顫。


    華山派眾人,紛紛麵露不虞。看看令狐衝後,又難免暗中一歎。


    最近他天天喝得爛醉,又完全不顧形象,胡子拉碴的,看起來頹廢至極,確實形象極為不堪……


    楊過看看宋公子,不禁好奇:玉麵孟嚐……看來,是宋青書。說起來,這家夥,也是不輸王語嫣的超級大舔狗啊……


    當然,此時的宋青書,還是很有逼格的。他肯定不會自降身份,和令狐衝去計較。反而,望著一眾師弟,一臉正色道:


    “諸位師弟謹記,太師父一直教導我們:咱們武當門人堂堂正正,絕不可做那些潑皮無賴、下三濫之事。”


    “理應如此!”武當派眾人齊聲喝道。


    聲音傳來,令狐衝臉色難看。


    咕嘟嘟!他抓起酒壇,一陣猛灌,臉上盡顯頹然痛苦。瞬間,憂鬱值爆表……


    六猴兒見狀不忿,啪地一拍桌子,起身衝武當眾人喝道:


    “混蛋,罵誰無賴呢?”


    “……”武當眾人一怔。


    “怎麽?不打自招?”宋青書淡然失笑道。


    “胡扯!”六猴兒氣道。


    “有意思!你們搞的爛事兒,害我師兄背鍋,我們都沒追究,你還好意思跳出來?真是不知廉恥。”武當弟子嗤笑道。


    “你才無恥!”六猴兒氣得跳腳,忍不住拔劍,向著那名武當弟子刺去。


    就在此時,忽聽一旁嗆啷聲響起。


    一柄長劍,自旁而來,將他的劍壓住。


    “住手!”原來是令狐衝及時出手,進行阻止。


    “既然大師兄發話,饒你性命!”


    六猴兒罵罵咧咧準備收劍。


    然而,武當弟子嘲笑聲突然響起:


    “既已出劍,何必退縮?”


    說話間,一道劍光,大氣磅礴,直向兩人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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