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窗外屋簷下,正倒掛著一個黑影。


    靜靜看著楊過。


    看著那個毛絨絨的腦袋,他心裏有點發怵:


    “你怎麽來了?”


    “看你死了沒。”


    “費心了!”


    “你很怕我?”


    “怎麽可能,你是我義父,是這個世界上,最關心我的人……”楊過邊說邊尋思:郭大伯,黃姐姐,你倆死哪兒去了,趕緊迴來啊!


    “義父?桀桀……你真認識我?”歐陽鋒眼神不善。


    “廢話!相當熟悉!”聽到他笑聲陰冷,楊過決定,必須穩住,


    “你是歐陽鋒!”


    “歐陽鋒……好熟悉的名字……”對方一怔。


    “你兒子,叫歐陽克!”


    “克兒!!”


    歐陽鋒麵色微變。


    世事就是這麽奇妙,人們往往忘了自己,卻永遠忘不掉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人。


    楊過決定繼續爆料:


    “你來自白駝山莊。”


    “……”歐陽鋒沉默了。


    這三句真話,讓他丟掉之前的狐疑。


    他身形一動,從窗戶飄入。


    “繼續說!”


    見歐陽鋒雙眼放光,向自己走來。


    楊過心中思緒急轉之下,已有了主意。


    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麽。


    突然,一道黑影,嗖得向歐陽鋒疾射而來。


    柯鎮惡聲音,自窗外響起:


    “住手!”


    歐陽鋒身形微動,叮得一聲響後,一個黝黑四角暗器,射落地麵。


    與此同時,房門撞開。


    柯鎮惡大叫一聲,手持鐵杖,唿得向歐陽鋒當頭掃來。


    接下來,房間內便是一頓叮咣響。


    兩人直接幹上了。


    ……


    楊過雖然暫時鬆了口氣,但是心中明白:


    柯鎮惡鬥不過歐陽鋒。


    心中一邊盼著郭黃快迴來,一邊想著,等會兒得想辦法,拖住歐陽鋒。


    不然,柯鎮惡就真得和他幾個兄弟,去地府相會。


    果然不出所料。


    才沒過多久,便看到,歐陽鋒避開鐵杖,雙腿微曲,肚中咕咕聲響,雙掌平推而出。


    啪!


    呃!


    柯鎮惡悶哼一聲,直接被歐陽鋒擊飛。


    撞到楊過床邊牆上摔落。


    楊過臉色一變,正要開口。


    卻聽門外有人嬌喝道:


    “雕兒,咬他!”


    話音未落,一道鞭影,向著歐陽鋒卷來。


    同時,空中雕唳聲響起,兩道黑影,緊隨其後,從空中急掠而去。


    楊過眼皮一陣抽抽:


    好家夥,還嫌不夠亂。


    又跑來個墊背的……


    就你那小皮鞭,說實話,也就能抽下殘血的我。


    楊過剛想到這裏,便看到——


    郭芙的小皮鞭已經脫手,到了歐陽鋒手中。


    兩隻雕已經被掌風所襲,撲棱棱地掉了幾根毛,哪兒來迴哪兒去。


    ……


    歐陽鋒單手成爪,向一臉驚恐的郭芙肩頭直抓。


    柯鎮惡拚著老命,上前阻擋……


    危急時刻,楊過驚聲大喊:


    “不好!怎麽會這樣!”


    “??”歐陽鋒停手,轉身,狐疑望來。


    “……”柯鎮惡和郭芙不明所以。


    “不對勁!”楊過驚道。


    “什麽?”歐陽鋒問。


    “沒看錯的話,您剛用的,是蛤蟆功和靈蛇拳。”


    “眼力不錯。”


    “但是,跟印象中不同!”


    “小娃兒,倒有眼力。”歐陽鋒不禁奇道,


    “雖然我記不太清,但是,隱約覺得,這兩門功夫,確有變化。”


    柯鎮惡和郭芙望向楊過,有些驚訝。


    楊過:廢話!你被人蒙了,練了個反的九陰真經。連帶著,之前的功夫,也都錯亂了。


    假的都能練成,還沒掛,你也是一位牛人!


    楊過佯裝苦思,連連搖頭:


    “不對!不是變化,是不同。難道,你忘了你是誰外,連最拿手的功夫,都徹底忘了?”


    “什麽?”歐陽鋒眉頭微蹙。


    “??”柯鎮惡則一臉茫然。


    “這都忘了!怪不得,你武功退步如此之多!想當年,您可是傳說中,天下無敵的白駝山蛤蟆仙人啊!”楊過激動道。


    “胡扯!信口開河!”歐陽鋒喝道。


    “就他?老毒物!”柯鎮惡不屑罵道。


    “我胡說?難道你沒聽過那首詩?”楊過問。


    “??”歐陽鋒等人一怔。


    楊過歎口氣,站起身,緩緩走到窗前。


    明月照耀下,背影充滿神秘氣息。


    他仰望星空,充滿悵惘,陰陽頓挫,吟唱道:


    “白駝山上天才現,蛤蟆仙人傲世間。華山論劍豪傑歎,螺旋神功震九天。”


    “……”全場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歐陽鋒傻眼了。


    “???”柯鎮惡眼皮直抽抽,接著臉上暗顯恍然。


    “(?°?°?)”郭芙,看樣子純粹是懵逼。


    楊過:唿!作為根正苗紅網癮少年,打油詩老子可沒少練。在古代,有這玩意兒,信服度估計能高不少。


    他轉過頭來,正色說:


    “這首詩,就是形容你。當年第二次華山論劍,你以蛤蟆螺旋功,轟然從天而降,以一敵眾,擊敗所有武林高手,成為天下第一。有人膜拜下為你創下此詩。”


    “……”所有人嘴巴微張。


    “蛤蟆螺旋功……”歐陽鋒眼顯迷茫。


    “沒錯!這門神功,被譽為天下第一奇功。有別於其他功法,最明顯的特征是,真氣以不同的方向流動壓縮,形成高旋轉密度氣勁,具有極大破壞力。”


    楊過拿出一把刀,在桌上一插:


    “具體我不清楚,隻知道大致原理。就好比這把刀,硬刺破壞力有限。但是……”


    他拿著刀轉著一番捅,很快桌麵上出現個洞口。


    他指著洞口說:


    “旋轉蓄力,會將攻擊提高數倍。而且,據說這門功夫練至巔峰,真氣周身旋轉,可乘風而起,翩然似仙。所以,江湖人稱您:蛤蟆仙人。”


    說話同時,楊過拿出身上郭芙的竹蜻蜓。


    雙手一搓,旋轉之下,它飄然飛起,飛出窗外……


    歐陽鋒嘴巴微張,陷入思索。


    柯鎮惡嘴角雖暗露不屑,卻默然不語。


    郭芙望望楊過,望望窗外,撓撓腦瓜,一臉懵逼。


    過兩秒左右,歐陽鋒猛敲自己腦瓜,眼顯茫然:


    “為何,我完全想不起來?”


    “看來,你都忘了……”楊過歎道。


    “你還知道什麽?”歐陽鋒急喝道。


    “別難為我!這門神功,是你根據蛤蟆功所創,你身上就有,又不會丟。隻不過……”


    “說!”


    “你得想辦法,找到它。”


    “怎麽找?”


    “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會蛤蟆功。要不然,說不準都告訴你答案了!”楊過抱怨道。


    “……”


    歐陽鋒雙眼微眯。


    柯鎮惡聽到這裏,突然大驚:


    “不可!老毒物蛤蟆功非同小可,沒有根基練起來,極有可能走火入魔!”


    “我知道……”楊過點頭。


    柯鎮惡倒沒瞎說,原著也提過。


    歐陽鋒是因為神誌不清,才教給楊過的這門功夫。


    實際上,之前他連歐陽克都不敢教。


    教楊過,算是害了他。


    後來沒出事,還得虧那兩熊孩子過來欺負他,陰差陽錯救了他小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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