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巨龍現世之際,臨冬城內的所有居民以及波頓家族的戰俘都情不自禁地匍匐在地,跪拜在巨龍麵前。


    盡管這種血魔法與火構成的生物已經消失了上百年,但人們心中對它的恐懼卻從未減退。


    通過守夜人全境扞衛者們的口中,包括波頓家族戰俘在內的臨冬城所有人都知曉了擁有巨龍的裏昂的誓言,或者說宏願。


    那就是給七國所有百姓一個和平。


    按照常理,七國疆域廣闊無垠,即便拋去北境那片不適宜人居的寒冷凍土,其土地生產力也足以支撐上億國民的生活。


    然而,現實卻是七國境內百姓數量遠不足千萬,且大多數民眾都生活在極度困苦和危險之中,每日都如同走鋼絲般岌岌可危。


    他們被貧窮和無知所困,心靈逐漸麻木,無力掙紮。


    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民眾們根本無暇深究,因為他們的日常生活已被領主貴族們剝奪得隻剩下辛勞與疲憊,個人的作息與自由幾乎蕩然無存。


    在這個時代,生活的狀況或許比以往曆史上的中世紀還要黑暗和蠻荒得多。


    然而,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中,唯有那些大貴族們還能勉強維持著一種相對體麵的生活方式。


    但即便是國王,也得生活在被肮髒臭水包裹的君臨城,都不用跟遠處的厄索斯大陸最富庶的潘托斯做比較,哪怕是布拉佛斯人的生活方式也比七國百姓先進幾個世紀。


    所以,當臨冬城的居民和波頓家族戰俘們從守夜人口中知曉了造成他們如此悲慘的這一切的源頭是誰後。


    他們出離的憤怒了。


    在被押往刑場的途中,拉姆斯目睹了眾多臨冬城的居民,甚至包括他昔日的部下,紛紛向他投擲臭雞蛋、爛菜葉等汙物。


    他感到困惑不解,心中充滿疑惑:


    這些平民百姓怎敢如此對待自己?


    更令他難以置信的是,珊莎那個曾經的女人,以及其他臨冬城的貴族們,竟然都袖手旁觀,冷眼相待。


    盡管被繩索緊緊束縛,動彈不得,拉姆斯仍忍不住怒罵道:


    “我可是貴族之身,你們怎能如此羞辱我!”


    當被拉上行刑台,珊莎麵無表情地親自為他套上絞索時,拉姆斯心中湧起一股扭曲的憤怒:


    “珊莎,你作為我的妻子,怎能眼睜睜地看著我遭受這樣不榮譽的待遇?”


    聽到這話,珊莎雖然對群眾的反應也不大理解,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咬牙切齒道::


    “拉姆斯,你不過是一個卑賤的私生子,根本不配當貴族,讓你死於貴族的絞刑算是便宜你了。等你死了我會詛咒你在七層地獄永世不得安寧!”


    一想到自己在拉姆斯手中所遭遇的淩辱,珊莎滿臉都是濃烈的恨意,說完轉身便走。


    隻留下行刑台上不斷被眾人咒罵詛咒的拉姆斯一人。


    等到裏昂來到拉姆斯麵前,語氣冰冷的問他遺言時。


    “裏昂,你其實也隻是個野心勃勃之人。我已經洞悉了你的真實意圖,你無非是想一統大陸,自己坐上國王的寶座。別再為自己披上那層虛偽的光鮮外衣了。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人民,但實際上,無非是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罷了。”


    拉姆斯的遺言生硬無比,這讓裏昂覺得他就這麽死了有些太便宜他了。


    於是,裏昂便想了想,用拉姆斯能聽到的聲音朝身旁的一位守夜人說道:


    “等他死後,將他的頭顱砍下來懸掛於臨冬城附近的高山上,讓他日夜看著我是如何實現我的誓言的。”


    ……


    在恐怖堡內,現任北境守護盧斯·波頓召集了他的封臣附庸,共同探討拉姆斯寄來的信件內容。


    盧斯·波頓的麵容經過細致的修飾,顯得既幹淨又整潔,皮膚光滑無瑕。他的嘴唇極薄,抿緊時幾乎成了一條線,給人一種堅定而果決的印象。


    盡管外表溫文爾雅,但他實則為人冷酷,精於算計,殘忍無情。他與人交談時總是輕聲細語,從不提高音量,這種沉靜的語氣常常使聽者不得不專心聆聽他的每一個字句。


    盧斯·波頓有一個奇特的習慣,那就是定期讓人用水蛭幫他吸血,他深信這樣可以保持身體健康。因此,人們常戲稱他為“水蛭大人”。


    總體而言,盧斯·波頓的麵容給人一種不受時間影響的沉穩與城府之感。無論是憤怒還是喜悅,他的表情都保持著一種獨特的冷靜,仿佛任何情緒都無法動搖他內心的堅定。他與拉姆斯之間唯一相似的地方,便是那雙如冰般冷冽的眼睛,透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寒意。


    “那守夜人真是這麽說的?讓我們束手就擒?並前往臨冬城請罪?”


    他的一位封臣,阿爾夫·卡史塔克有些疑惑的問道。


    “隨信寄來的,還有拉姆斯的一截手指,我想此時他的人頭應該如那位裏昂總司令所說的那樣,已經懸掛在了某處不知名的高地。”


    盧斯·波頓語氣平淡,仿佛死的人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個不相幹的人。


    五王之戰之前,盧斯的親生兒子多米利克·波頓死於“胃病”。他私下裏懷疑多米利克是被私生子拉姆斯·雪諾殺害。


    由於沒有其他子嗣,盧斯將私生兒子拉姆斯·雪諾帶到了恐怖堡並認定他為自己非正式的繼承人。


    所以,在他的心中並未對拉姆斯有多少親情可言,選拉姆斯做繼承人更多的是出於無奈。


    更何況他的新夫人,來自佛雷家族的女人又給他生下了一名子嗣。


    “大人,我們該怎麽迴應?我們要發兵攻破臨冬城複仇嗎?信上拉姆斯宣稱守夜人隻有兩百名步兵以及四十名騎兵。”


    “不,阿爾夫,若守夜人的實力隻有拉姆斯的遺信上所說,隻有這麽些人的話,是怎麽攻破上萬人把守的臨冬城?”


    拉姆斯的信中並未提及那四十名騎兵全是由異鬼構成,更沒有提及裏昂手中有把威力巨大的弓箭,更沒有提起裏昂擁有一條巨龍。


    顯然直到死,他都還想坑自己老父親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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