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棋佝僂著腰,由唐鎮攙扶著走了進來,眾妃嬪忙起身跪下行禮。


    “皇上萬福金安。”


    劉棋慢吞吞的坐下,手扶著椅子的把手不敢鬆開,一副虛弱無力的病態。


    “金安?朕如何能安?上次朕是不是說過,不尊皇後就是不尊朕,你們這般藐視皇後,是當,朕,當朕死了嗎?”


    眾嬪妃忙都叩頭下去,口稱:“臣妾不敢。”


    劉棋喘息的空擋,成昭儀抬頭說:“皇上,不是臣妾等不尊皇後,實在是皇後她心思歹毒,德不配位。陸知雪她當年騙敦婕妤吃了假死藥,害他們母子流落民間,而她自己卻藏著掖著的生下兒子卻謊稱是皇長子,實則皇上的皇長子在宮外受苦受難。皇上,陸知雪殘害皇嗣,母憑子貴以不光明的手段謀的後位,其心可誅啊!”


    劉棋露出吃驚的表情看向司聰,問道:“皇後,真有此事?”


    司聰定定的看著他,試圖在他臉上找尋破綻,而他似乎,一無所知。


    “臣妾不曾做過。”


    成昭儀冷斥:“你不曾做過?這話你也就是騙騙鬼,把她帶上來。”


    鳳羽宮的大門又被撞開了,“轟”地一聲,守門的又被踩在了腳下。紛亂的腳步聲自殿外由遠及近,眾人皆屏住唿吸向外張望。


    一眾侍衛簇擁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那女子進了殿便跪了下去,哆哆嗦嗦的道:“民,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皇後萬福金安。”


    這請安的話術是一點沒錯,這聲音也十分的熟悉,身形似乎更豐腴了一些,穿著嘛,不似宮裏的華貴,可也是絲綢錦緞。


    劉棋定了定神,“抬起頭來。”


    一張熟悉的臉展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眾妃嬪皆是一驚,紛紛小聲議論起來。


    “這,這不是阮貴人嗎?”


    “原來她真的沒死啊?”


    “是啊,那成昭儀說的都是真的,她當初小產也是假的了?”


    “天呐,這也太匪夷所思了,聞所未聞的事情。”


    司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司聰就知道她是誰,那張她永生永世都難忘的臉,再次出現在她的麵前時,她沒有憤怒,也沒有失望,而是欣喜。


    她過的很好,她一切都好,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們不能相認,為了她也是為了自己,她都不能承認當年的事。


    司聰沉默不語,妃嬪的議論愈發的大膽,隱有要一問究竟的架勢。


    劉棋咳了兩聲,眾人才住了嘴,目光轉向上首坐著的帝後二人。


    “你是誰?”


    阮美玉忙垂下頭去迴道:“臣妾,臣妾是清漪園阮氏。”


    劉棋挑眉:“清漪園阮氏早幾年已經死了,是朕派唐鎮親自去宮外葬了她,你如今冒名頂替,犯的可是欺君之罪。”


    阮美玉嚇的忙叩首下去,“不,沒有,皇上,臣妾沒有欺君,臣妾說的都是真的,臣妾,臣妾有宮女依梅作證。”


    劉棋盯著她沒說話,成昭儀自作主張道:“把人帶上來。”


    宮門口又是一陣騷動,這次進來的是一個穿著相對樸素的女子。她抬起頭,眾人一片嘩然,嗬嗬,不認識。


    “誰啊這是?”


    “沒見過啊,宮裏出去的?”


    “宮裏放出去好多宮女太監的,我身邊的人都放出去幾個嫁人了,還真不記得有這麽號人了。”


    當年的阮貴人位份就不高,有很多時候正式的場合都沒資格參加,她身邊的宮女太監更是默默無聞,見麵的機會不多,認識的就更少了。


    成昭儀臉色微變,睨了那幾個說不認識的低等妃嬪一眼,轉頭看向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依梅。


    “你說,當年陸知雪是怎麽哄騙你家小主喝下假死藥的。”


    依梅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頭,戰戰兢兢的說:“當,當年,我們小主有孕,然後,怕,怕遭人迫害,便,便不敢出門。那時候,睿,睿嬪,啊,也就是現在的皇後娘娘,總去安慰我家小主,然後給她出謀劃策,假裝小產,又裝瘋賣傻去了冷宮,最後,最後,睿,皇後娘娘親自送去的假死藥,小主吃了沒一會兒就不省人事了。”


    眾人聽了皆是一陣唏噓,成昭儀更加的得意了。


    “然後呢?”


    依梅不安的瞄了一眼旁邊跪著的阮美玉,又道:“後,後來,是唐總管出宮給我們小主置辦的墳地和棺槨,囑咐奴婢好生安葬小主,就迴去了。”


    “你們小主幾時生的孩子,生的是皇子,還是公主?”


    依梅渾身顫抖不止,“我們小少爺,不,小皇子,是昌隆十四年,五月初二生的。”


    成昭儀一臉痛快的看向劉棋,“皇上,阮婕妤所生的皇長子與阿瀚皇子是同年出生,卻比陸知雪生的二皇子早了兩個月,皇上,阮婕妤生的皇子才是您的皇長子啊。”


    劉棋瞄了一眼一臉寒霜的司聰,暗暗搖了搖頭,問成昭儀:“你挖出陳年舊事,目的是什麽?”


    成昭儀一愣,不想皇上突然這麽問,有些措手不及。


    “臣,臣妾,臣妾就是不忍皇長子流落在外,受人欺淩。更不齒陸知雪的所作所為,也想此事能令皇上看清她的嘴臉,請皇上早日讓皇長子認祖歸宗。”


    劉棋冷笑:“就這些?”


    成昭儀理直氣壯,“不然呢?臣妾一心為了皇上著想,為了大慶江山社稷著想,揭露陸知雪的本性,才不致毀了大慶的未來。”


    “你倒是大義凜然,皇長子認祖歸宗,他就可以與阿瀚爭儲位了是嗎?”


    成昭儀一愣,心中一慌,忙叩頭下去。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就是可憐皇長子,他才那麽小,就沒了生父的照拂和關愛,而二皇子卻一直由皇上親自教導,這對皇長子不公平。”


    劉棋垂眸沉思,麵色晦暗不明,眾嬪妃也看不出他的心思,隻能在心中臆測。


    良久之後,劉棋看向阮美玉,問道:“朕,想聽聽你是怎麽想的?”


    阮美玉突然被點了名嚇了一跳,雙手死死的摳著地磚。


    “臣妾,臣妾自知罪孽深重,無德撫養皇長子,賢,賢妃娘娘鍾靈毓秀,德才兼備,家世顯赫,皇長子交由賢妃養育最,最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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