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珂的事怎麽辦?我們,是捎口信迴去嗎?”


    提起玉珂,三人的情緒都低沉下去,司聰攪著藥汁的手頓住,眼前湧現出玉珂臨死前的慘狀,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沉默了好一陣,司聰抹了把眼淚,“不能信上說,明天先把玉珂寫的這一路的見聞找信差給送迴去,她的事,咱們迴去親自說吧。”


    薛慕彥道:“也好,讓波南林阿叔他們再期盼幾個月吧,少難受一日,是一日。”


    薛慕楓默默傷心難過,敷在薛慕彥屁股上的冰塊半天沒挪地方了,薛慕彥感覺要被凍住了。


    “阿楓,你換換地方,可這一個地方敷,一會兒凍傷了。”


    薛慕楓忙拿開冰塊,司聰喂他喝完藥,起身道:“我來吧,你也受傷了,去歇一會兒吧。”


    薛慕楓卻不肯,“這可不行,冰涼冰涼的,別說大嫂有著身孕不能受涼,就是平常身子這麽涼也受不住的。”


    司聰嘁了一聲,“年紀輕輕的,懂的怪多的。”


    薛慕楓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這又不是啥絕密的事情,女子不都怕寒涼嘛。大嫂去躺一會兒吧,這有我呢。”


    薛慕彥也道:“我沒事了,你也折騰了大半日了,快去歇一會兒,待會兒吃晚飯,又該吃不下去了。”


    司聰拗不過他們兄弟倆,也確實是累了,便合衣躺在了床榻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天亮,晚飯自然沒吃,薛慕彥不忍心叫醒她,能睡也是養精神。早起司聰的食欲還不錯,吃了兩碗白粥,就是還是不能吃葷腥,聞著就想吐。


    薛慕彥現在也是沾不得葷腥,夫妻倆的食譜都是一樣的,以清淡為主。昨晚董氏請的太醫來瞧過了,幸好他年輕,沒傷到骨頭,皮肉傷好的快,留下了祖傳的傷藥,塗了之後確實是好多了。又有薛慕楓一晚上的幾次冷敷,至少是沒那麽疼了。


    飯畢後,司聰帶著那幾個商戶的管事出去賣玉器,走了幾家頗有規模的珠寶店,打聽了差不多成色的玉價如何,眾人心裏也有了底,找了一家最大的店洽談生意。


    開始那家鋪子的掌櫃價格壓得很低,司聰拿出以前談生意的經驗,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後臨門一腳亮出了董氏的名帖,那掌櫃傻眼了,趕緊請來了東家親自洽談。


    這位東家財大氣粗,背後也是有皇親國戚撐腰,一般的官員都不放在眼裏,可是奉國公府他可不敢怠慢,別說奉國公地位尊崇,就是那位已逝的誠毅侯夫人至今也是這京城的一個傳說。


    陛下的生母善仁嘉皇太後娘娘與那位誠毅侯太夫人頗為要好,因為她的死很是傷心了一陣子,所以對奉國公夫人格外看重,對誠毅侯夫婦也是格外疼惜。所以,這奉國公府在皇室那裏是有地位的,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奉國公。


    再者人家拿來的玉器也皆是上品,且比以往的玉器商給的價格便宜很多,肯定有賺頭,這種又能賣人情又能賺銀子的好事何樂而不為呢。


    這位東家一口氣把四個商家的貨都收了,每家都有三萬多的利潤,震驚之餘,實在是後悔,不如多帶些來了,也不枉這一路的追殺了。


    所有商家為了感謝梅家的護衛之情,原本該司聰自己出的一成分成,由各家平均攤了,司聰也攤了一部分,梅家得了一萬兩銀子的分成,司聰他們分了五萬多的分成。可高興壞了薛慕楓,捧著一遝子銀票是熱淚盈眶,要是玉珂在就好了,她也一定非常的高興。


    幾個商家在京城待了十幾天,買了不少的當地的特產,大包小裹的比來時沒少多少。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這一行人返程了,司聰還是拜托了京西物流一路護送迴去,若是他們還想走貨,依然按照來時的路線,找京西物流就好。


    岩棟他們這些梅家的護衛還剩下五個,此次都沒跟著迴去,因為他們的任務還沒結束,要護送司聰他們迴程才算是圓滿結束。


    司聰本想著不迴南疆了,可是玉珂沒了,她不能做縮頭烏龜,她要親自向玉珂的家人謝罪,更要親手為玉珂報仇。


    這期間,薛父案子重審的事也傳遍了朝野,起初大理寺以為陛下會駁迴重審,因為畢竟是陛下欽定的,可是卻出乎了大理寺的意外,陛下嚴令徹查此案,如果薛崇山真的是冤枉的,一定要還人家一個清白。


    大理寺硬著頭皮重審此案,可是當初此案的卷宗卻不翼而飛,大理寺如熱鍋上的螞蟻,都亂了套了。


    大理寺的卷宗室可不是誰想進去就能進去的,想翻閱以前的卷宗,那得有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大理寺丞三方的印章才能進去。偷盜卷宗之人,一定是非常熟悉存放卷宗的位置,因為其他地方毫無翻動的痕跡,顯然是內部人做的。


    大理寺上下人人自查,更是人人自危,嫌疑最大的當屬掌管大理寺卷宗的大理寺主簿,當日便被下了大獄,大刑伺候下,也沒承認是他做的,那就不能是他做的了。


    所有卷宗都沒了,意味著所有的證據也都沒了,除非當時的主審官能記著些重要的證據,可是那位袁大人卻說經手的案件太多,什麽都不記得了。


    薛慕彥可是記得他當時說什麽案件都記得住的,說他沒嫌疑,打死他都不信。重審之事一下子陷入了困境,所有證據都沒了,都不知道該找誰取證去,隻好日日來麻煩薛慕彥。


    薛慕彥養了半個月了,已經能下地走路了,就是不敢用力,也不敢坐著躺著,結痂的地方還沒脫落呢,可馬虎不得。


    因為當初董氏說過,要取證去找她,所以大理寺的人每次得先去國公府請示,再由國公夫人派個管事跟著來,為免他們威脅恐嚇。其實她是多想了,陛下都這般重視了,他們哪敢啊。


    薛慕彥也不知道案子具體的內幕,憑記憶說出了幾個重要的證人,還有憑自己的懷疑列舉出幾個有嫌疑的人,大理寺趕忙著手去詢問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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