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聰走過去把信拿過來看,汗毛都豎起來了,果然是他的字,那她的猜測是對的?他真的是重生的。


    “如果信上所述之事確鑿,柳尚博可真是膽大包天了,敢對國本下手,控製銀礦,鐵礦,他這是想幹什麽?要造反嗎?”


    司聰根本沒看那信的內容,她滿腦子都是薛慕彥在她麵前的畫麵。雖然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可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真的是重生的,那他重生的目的是什麽?不會是與她天長地久恩愛綿長吧?


    是為了他父親的冤案?還是,還是為了那本賬簿?她不敢想了,那樣實在是太可怕了,他........。


    “你怎麽了?我叫你好幾聲了,你想什麽呢?”


    司聰迴過神,額頭有些冒汗,她擦了擦,剛才董氏說了什麽她一句沒聽見,赧然的道:“夫人說什麽?我沒注意聽。”


    董氏並不急著重複,問道:“你好像,在擔心什麽?”


    司聰神情落寞的坐在了椅子上,緩了一口氣道:“這封信的字跡,是他的。”


    董氏蹙了蹙眉,“所以,你就是憑這一點認定他是重生的?”


    司聰點點頭,“還有洛桑的反應,如果真是如此,那他的演技可太高明了,我根本都看不出任何破綻。”


    “你懷疑他之後呢?他可有什麽異常的行為?”


    司聰眉頭深蹙,迴想以前的那些事,“如果說有異常,那就是我們告別的那一晚他的出現,我不曉得他為什麽知道我會去了那裏,而且事後他並不追問。我綁了洛桑追問太夫人的死因,他同樣是不問緣由,無條件支持,這些,算不算是異常?”


    董氏搖搖頭,“這隻能說明,他的君子所為,對你的事,隻用心,不猜忌。此人心思縝密,情商極高,不能判定他就是重生的。”


    司聰有些急切的站了起來,“可是洛桑呢?洛桑看他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樣,極力的想要逃離他,而且,洛桑說過,我是為了一個男人的死跟柳尚博翻臉了,而且他在我的記憶中確實已經死了,那封信就是證明啊?”


    她在廳中來迴踱步,“這裏麵有太多的不可思議了,如果說隻有我一個人是重生的,那我為什麽重生在所有人都死了之後?而他就該是個死人,可他卻好端端的活著,在他家人身上也看不出異樣來。如果說他也重生了,他是重生在哪個階段?他的時間線又是什麽?”


    她焦慮極了,越說越亂,董氏聽的一頭霧水。


    “問題,不會是出現在那個洛桑身上嗎?”


    董氏的一句話讓她鎮定下來,是啊,她為什麽忽略的洛桑的存在,衙門的人,薛慕彥的家人,木家二小姐,那麽多人都見過他,都知道他死了的事,可是沒有一個像洛桑那樣驚懼的反應,那問題就不是出在薛慕彥的身上了。


    “是洛桑?重生的是洛桑?”


    她滿眼的不可思議,“可如果洛桑已經死了,為什麽柳尚博還要追殺他?”


    董氏沉思片刻道:“你有沒有看過一個民間故事,講的是一個人犯了死罪,被劊子手砍頭的時候跑了,逃亡多年以後迴家看望妻兒,妻子差點沒嚇死。說,你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人說,我當時跑了,沒被砍頭,妻子說絕對不可能,就拿出了當年他行刑時的血衣,告訴他,他早就死了。那人當即就被驚醒了,才知道自己早就死了,還以為自己當時已經逃過一劫,結果化成了一道黑煙消失不見了。”


    司聰聽的入了迷,“還有這種事兒?那你的意思是,洛桑現在就是個鬼魂?”


    董氏又搖了搖頭,“鬼魂有點懸了,或許他是在不知道自己死了後,又很有機緣的重生了,柳尚博追殺的也不一定是他。所以這些都無從定論,除非,你問問他。”


    她怎麽可能去問?她以什麽角度去問?如果她問了,就意味著把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了,那就太被動了。萬一他不是重生的呢?萬一他心裏恨透了她這個太夫人呢?


    “現在你要想的不是這些事情,你千辛萬苦的來,不是讓我為你解惑,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將他們的罪行昭告於天下,為我死去的女兒報仇,為那些枉死的怨靈報仇。”


    司聰唿出一口氣,重又坐了迴去,“我還有一本賬冊,是副本,您先看看。”


    她將賬冊呈於董氏,董氏一臉驚愕,她還真是有備而來。當看了賬冊之後,驚訝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還扯上軍隊了?他們要幹什麽?真的要造反不成?”


    司聰道:“我們在礦上待了幾個月,確實是有大量的礦石運出去,這本賬冊是在於明水的桌子下發現的,阿彥複製了這本。我們以為於明水不會發現,可是在上了商船後,還是被大批的四是劫殺,玉珂,就是那時候死的。”


    董氏不知玉珂是誰,也無心詢問,氣的將賬冊拍在了桌子上,咬牙道:“好啊!就是不肯有一刻的安生,新君繼位才十年,他們就按捺不住了,這是找死。”


    司聰默默歎息,或許南疆的那位大將軍,早就覬覦這天下了,隻不過是羽翼未豐而已。


    門外有人通傳,“國公爺迴來了。”


    董氏兩人忙起身相迎,國公爺奚涼川頂著一身的雪花進了大廳。


    “怎麽才迴來?宮裏事情很多嗎?”


    奚涼川解開披風,有侍女拿了下去,大丫頭藕香奉了茶便下去了。奚涼川喝了一盞茶,感覺身體暖和了,才看向一直微微屈膝站在廳中的人。


    “民女給國公爺請安,願國公爺身體安康,福壽永昌。”


    奚涼川微眯了眯眼睛,點了點頭,“是木大小姐吧,快坐吧。”


    司聰始終低垂著頭,因為她不敢看他,怕一對視,就會忍不住落淚。


    “木大小姐一路舟車勞頓,怎麽不多休息一日,倒這麽著急過來,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奚涼川語氣慈和,司聰鼻子一酸,險些落下淚來,依然垂著頭,勉強扯出一絲笑意來。


    “得蒙國公夫人與國公爺厚愛,給國公爺國公夫人請安,民女並不覺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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