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因何也被牽連其中了?


    那封信?她救過薛慕彥的命,薛慕彥知道她是誰,所以,那封信是真實存在的,但不是她寫給董氏的那封,而是柳尚博的罪證。


    天呐!她忽然渾身打冷顫,從頭到腳起了一身雞皮粒子。這太匪夷所思了,他如果是重生的,那他一定知道那封信的內容,他可以如她一般重新寫一封就好了,可他表現的毫不知情,還跟著她著急,這不合邏輯。


    可他為什麽跟著她著急?他連問都不問一句,就這麽由著她查下去,他又是為了什麽?


    她忽然覺得孤立無援,身邊沒有一個可以相信的人,她心裏這樣大的一個疑慮竟然不知跟誰說?


    不,他不是重生,她在心中一次次的否定,如果是,他不會麵對殺死自己的人還這麽淡定,更不會明知道柳尚博的秘密而無動於衷,不,他不是,他不是。


    他是重生的,他不是,這樣兩個問題在腦子裏來迴的翻轉,不知不覺中,就走到了一個地方。


    她抬眼一眼,竟然是,柳府別院。


    柳府別院早已不複當初的鼎盛,車水馬龍,燈火通明,別院大門外的兩個白燈籠毫無光亮的在夜風中來迴搖擺,好像在控訴著對黑暗的不滿。


    自從出了那事以後,這裏便再無人居住過,隻有兩個膽子大的看宅子,到了夜晚也不敢在院內住著,遠遠的住在了別處,這裏便是一片漆黑。


    別說是住人,就是來往的行人大白天的都繞著走,晚上更是無人經過。有傳言說晚上聽到過這裏有哭聲,特別大,還很多,都說死在這裏的人冤魂不散,就更加的不敢靠近了,這裏已經被貼上了兇宅的標簽。


    正門緊閉,司聰繞到了後麵,那道小門依然如此,輕輕一推便打開,她一腳邁進了漆黑的宅子。


    才幾個月的時間,原本枝繁葉茂,繁花盛開的院子裏就長滿了野草,滿地的殘枝敗葉,一腳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聲音。一陣陣風吹過,吹的落葉刷刷地響,偶爾會刮起一陣旋風,從花園中轉到牆角發出嗚嗚的響聲,聽起來倒是很像哭聲。


    正廳的大門緊閉,門板上掛著各樣的枯枝樹葉,門外也是一片落葉,看樣子是許久沒人打掃了。看來守宅子的人白日裏也不曾多停留,更別說打掃庭院了。


    她推開門,大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有些詭異的恐怖,司聰卻毫不在意,她本就是鬼魂,又怕什麽鬼呢。


    適應了一會兒黑暗,感受不到周圍有生物的存在,她在懷裏掏出了火折子點亮,揮舞著自頭頂落下來的灰塵,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在灰塵遍布的地上,她清楚的看見了一排腳印,這裏曾經來過人,會是誰呢?絕不會是守宅子的人,當初這裏就停放著她的靈柩,沒有必要,沒人敢進來。


    那就是與她一樣,找那封信的人。


    屋裏許久沒收拾,門窗一直緊閉,一股黴爛的味道充斥著鼻孔,似乎還混雜著死屍的味道,給這陰森的廳內更添了一絲驚悚。


    熟悉的桌子,熟悉的椅子,熟悉的擺設和熟悉的環境,可每一處都有搬動過的痕跡,相信這裏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被人搜查過,信,不會藏在這裏。


    如果是洛桑藏起來的,以他的習慣,他會藏在哪裏呢?這裏不是他隨意出入的,那就是廚房,那裏或許會有線索。


    她轉了一圈,沒發現可疑的地方,出去關好了門向廚房走去。廚房的情況要好一些,顯然是每天都有人打掃,想是看宅子的人要在這裏吃飯,這裏少了一些陰森。


    廚房裏也是一目了然,灶台,案板,桌子,椅子,這些地方肯定不能藏東西,那些櫃子裏就更不可能了。


    她翻了一圈,沒發現線索,他站在原地冥思苦想,如果信真的是他藏起來的,他是怎麽知道的呢?


    偷聽是一定的了,可是聽誰說的?是她,還是柳尚博?她覺得,是她的麵大,很有可能是薛慕彥在給她信的時候被他偷聽了,因為那時他就住在這裏,有很多機會接近她住的地方。


    可她隻與薛慕彥見過一麵,當時柳尚博一直在,他沒有機會把信交給自己。除非事情的內容都變了,可是不大可能,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可能出現第二種劇情。


    那他是怎麽把信留下來的呢?他給了翠蟬?或是翠柳?洛桑就是在那時偷聽到的?


    她猛然一驚,迴想起出事的前一日晚間,翠蟬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冒險,難道她是知道了什麽?她在刻意隱瞞那封信的存在?


    她轉身向外走,一低頭看見了清晰的腳印,遭了,恐怕會引起懷疑,她望了望四周,她拎起一條臘肉,還有半壇子油便出了廚房的門,就當她是小偷吧。


    她直接奔向翠蟬和翠柳住過的房間,推開門四下尋找,她會放在哪裏?床鋪下,牆縫間,花瓶內,藏書裏,她都找了,沒有任何發現,那她會放在哪裏呢?


    司聰心急如焚,心亂如麻,越想頭越大,她深深幾個唿吸,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迴想翠蟬翠柳平時的習慣。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奴才,她們倆也習慣把好東西藏在暗格裏,可是這裏不是侯府,哪裏來的暗格?


    她忽然趴在床底下搜尋,又是一臉的失望,她忘了這裏都是地板,沒有磚頭可以挖。還有就是,這麽重要的東西,她應該不會藏在這裏,況且當日她們都收拾行李第二日準備走了,她怎麽會放在這裏。


    她想起翠蟬把她寫的那封信藏在了貼身之處,是了,這麽重要的東西一定是貼身藏著的。那有機會第一時間拿走這東西的,也許就是洛桑,那洛桑會放在哪裏呢?


    她站起身看著空空的床鋪,把自己想象成洛桑,他摸出來信一定很震驚,很慌亂,看向四周將信揣在了懷裏向外走,放眼望去都是客房,他低頭徑直走進了廚房,站在那看著滿地的死屍,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竹子做的窗戶上,他急急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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