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很難讓人不動心的臉,可是在她眼裏,也不過是一張過於帥氣的臉,她提不起一絲的心動。


    不是這張臉沒有吸引力,而是她那顆少女心早死了一幾十年了。


    輕輕地翻過身,慢慢地籲了一口氣。她現在最愛的就是錢,上輩子沒看夠,這輩子接著看。


    等她拿到本錢,照樣可以在這個朝代做的風生水起。


    男人的話不可信,漂亮男人的話,更不可信。


    覺察出身邊的女人轉了過去,韓錚緩緩睜開眼睛,細細品味她剛才的那聲呢喃。


    “阿錚!”


    她睡夢中喊他的名字做什麽?她是對自己有意?


    微微動了動壓的有些麻的手腳。對他動心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這副皮囊還是少有的英俊。


    她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女人,果然都是一樣的好色。


    兩個人都知道對方醒了,靜默了一陣,韓錚先起了身。


    喚來了婢女為他梳洗,司聰也不能再繼續裝睡了。


    “收拾收拾,該去給母親請安了。”


    司聰厭煩死這種生活了,上輩子時,她們一大家子幾十口子人,她從來不叫小輩們晨昏定省,誰想她了就去看看,沒必要天天去煩她。


    所以,她上了歲數時,幾乎認不清自己的孫輩了。


    萬般不情願的起身,任由婢女們梳洗打扮,隨著韓錚又到了王妃的啟月居。


    這個時辰,正是各院的姨娘和孩子們定醒時辰,大堂內坐滿了婦人和孩子們。


    見韓錚與司聰相攜進來,眾人皆起身相迎。


    “見過世子,世子妃,世子,世子妃福綏安康!”


    韓錚擺了擺手,坐在了梅王妃的下首處。


    司聰坐在了韓錚對麵的空位上,直了直脊背,露出得體的笑容。


    在場的都知她今日進了宮,且得了不少的賞賜迴來。下晌陸續有宮裏的內官上門送各種的藥材補品,都是珍奇稀品,令人目不暇接。


    眾人再看向司聰的眼神少了些不屑,更多了些好奇。好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官家的庶女,是如何得了宮裏娘娘們的賞識的。


    休整了一下午,司聰的臉色尚可,梅王妃卻有些憔悴,顯然是沒怎麽休息好。


    梅王妃親熱的與韓錚說了幾句話,便道:“這裏沒你什麽事,去前頭給你父王請安吧!”


    韓錚點點頭,起身施了一禮,在眾人的施禮中大踏步離開。


    又剩下了一屋子的女人,司聰忽然覺得有些頭疼。


    “家裏最近事多,你們都小心著些,無事不要出宅院,碰上個公子少爺的好說不好聽。”


    王妃開始訓話了。眾人忙齊聲應是。


    “我最近身子不適,府裏的事,就交給世子妃,惠姨娘,你是老人了,要多幫襯著些,還有銳兒媳婦。”


    梅王妃抬眼望去,並未見柳氏,微微蹙眉道:“這個時辰,是麟兒又鬧了?”


    有人趕忙迴道:“迴稟王妃,剛才大爺院裏有人來稟,說是小少爺有些發熱,大奶奶看顧著呢,脫不開身。”


    梅王妃神情一滯,惠姨娘變了臉色。


    “糊塗的東西,怎麽這會兒才說,可請了太醫?”


    那仆人驚慌失措的跪了下去,為自己辯解道:“大爺院裏來人說,小少爺並無大礙,吃了藥發汗呢,奴才想著王妃日夜操勞,便沒說,是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那仆人說著說著就扇起自己的嘴巴來,梅王妃微慍道:“住手吧!還嫌不夠亂,惠姨娘,你去看一看,不管如何,來知會一聲。”


    惠姨娘躬身應了聲是,忙退了出去。


    司聰卻在心裏敲響了警鍾,無緣無故的,忽然要把掌家大權交給她,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狐疑的瞄了一眼上首坐著的梅王妃,梅王妃顯然是疲憊,一隻手始終支著額頭,拇指在太陽穴的位置按壓著。


    “明兒早你來我這裏認認人,各處的管事一早上都會來此迴事,對牌鑰匙也一並領了去,這些日子就煩勞你了。”


    司聰忙起身道不敢。


    “兒媳蠢笨,王府偌大的產業,兒媳怕是應付不來。”


    梅王妃嘴角輕扯,撤了扶著額頭的手,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


    “我也知道這事是難為你了,可我這身子骨實在是熬不住了,經曆了大悲大喜,我還有命在,都是上天的眷顧了,你是本王妃的嫡兒媳,王府裏的事,早晚也是要交給你的,趁我還能動,在旁指點著你,你也早些能獨當一麵。”


    司聰還想說什麽,梅王妃揮揮手,道:“都散了吧,最近各自都安生點,王府裏出了這麽大的事,外頭的人都盯著咱們呢,切不可行差踏錯,叫人找出毛病來。”


    眾人起身應是,行了禮,便都散了去。


    司聰故意走的很慢,就是想看看,梅王妃是否有話與她單獨說。


    果然,梅王妃叫住了她。


    “世子妃請留步!”


    司聰轉過身去,深施一禮。


    “母親有何吩咐,兒媳聽命!”


    梅王妃坐正了身子,歎了一聲。


    “今日在宮中,你也看到了,世子才貌出眾,他身子康健時,就有百家女求親,看上他的不止宮裏那兩位公主,還有幾個嬪位生的公主皆是虎視眈眈,這些年,為著他的婚事我也是愁白了頭,莫說外頭那些公爵侯府家的千金咱們不敢挑揀,就是這宮裏的五六兩位公主就得罪不起,娶誰都是禍事。”


    司聰才知曉,原來那叫絮兒的,是五公主。


    “你們走之後,皇後娘娘單獨又把我留下了,那意思是.......!”


    梅王妃有些說不出口,又是一歎。


    “唉!五公主死活要嫁錚兒,為此大病了一場,險些丟了性命,皇後娘娘疼惜女兒,也是人之常情,皇後娘娘提了幾個要求,我也是沒法子了,一年內沒有懷上子嗣,你這正妻之位,怕是保不住了。”


    司聰麵色平靜,一年內,她都不知道在哪了,這事對她來說,毫無緊迫感。


    屈了屈膝,道:“兒媳曉得母親的難處,不過,以兒媳現在的身子狀況,怕是很難有孕,母親不如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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