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才緩過些神來,幹笑兩聲道:“這幾日下雨下的,我阿父他舊疾複發了,之前就在這個醫館瞧病,還挺管用的,阿名,你是怎麽了?”


    徐名那表情不能說是將信將疑,而是完全不信,那下垂的嘴角始終噙著一絲鄙夷,像是眼前這兩個人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徐名還是一副瞧不上司聰的傲慢表情,眼角瞥向葉琛,不鹹不淡的說道:“我師父這兩日受了些風寒,我來給他老人家抓幾服藥,不想,在這裏遇到了阿琛伯和二叔母!”


    徐名故意拉長了語調,那不小心撞壞了好事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葉琛尷尬的無地自容,抽了抽唇角沒說出一句話來。


    司聰微微蔑笑。


    “我也不想,你這樣孝順你師父,卻任由你阿父阿母把你大母轟了出來,而無動於衷,你大母可是去找過你的,你別說你不知道!”


    徐名臉色一變,微眯起眼睛注視著司聰,哼道:“我知道了又如何,大母住在哪裏我哪裏知曉?倒是二叔母,大白天的與男子在一處說笑,你也不避諱著些,你對得起我死去的二叔父嗎?”


    司聰臉色一變,冷哼道:“我為什麽要避諱?誰規定我不許與旁人說笑了?我再對不起你死去的二叔,也沒有你阿父阿母做的絕,連死人的錢都敢貪,也不怕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徐名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再怎麽老成,這嘴皮子上也是對付不過司聰,被司聰噎了兩句,就怒了。


    “你胡說,我阿父阿母才沒有,他們是替我二叔父保管著那筆錢,免得你不守婦德改嫁跑了,倒是你,一個寡婦,跟男人勾三搭四的,真是不知廉恥!”


    司聰不怒反笑,“沒錯,我現在是寡婦,沒有夫君管束,是個自由身了,我就是再嫁,你也管不著!”


    司聰衝他挑挑眉,抱著阿安向醫館裏走,經過氣憤不已的徐名身旁時,故意頓下腳步。


    “聽說你要議親了?人家一聽說你兄長的事就打了退堂鼓,你可小心著些,別步了你兄長的後塵!”


    徐名臉色陰沉的嚇人,司聰卻毫不畏懼。


    “夾起尾巴好好做人,別招惹我,我可不是好欺負的!”


    司聰斜睨了他一眼向裏麵走去,葉琛尷尬的微咳兩聲,不自覺的跟在司聰的身後,也進了醫館。


    徐名氣的渾身哆嗦,高高舉起手中的藥包想要扔在地上發泄,可是舉起來又放下,這是師父的藥,他可不敢弄散了迴去挨罵。


    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司聰那高傲的背影。


    司聰一言不發的往裏走,葉琛呆呆的跟在後頭,進了醫館的門,一個醫童忙迎了出來。


    “娘子,郎君,您二位誰瞧病?”


    司聰向前一步,輕拍了拍懷中的繈褓。


    “是小兒偶感風寒,還請醫師給瞧瞧。”


    醫童趕緊領著司聰進了後堂,又對身後的葉琛笑道:“郎君的阿父可好些了?”


    葉琛是這裏的常客,醫童們都認得他。


    葉琛道:“這不又犯病了,我來抓些藥迴去。”


    醫童微微歎息,“這些日子時氣不好,小兒患病的多,郎君的小兒可要照看好了,千萬別患上咳疾。”


    葉琛微怔,醫童已引著司聰到了醫師麵前,又躬身出去迎客了。


    葉琛張嘴結舌的想要解釋,那醫童卻走沒了影,尷尬的臉色通紅,瞧了一眼沉默不語的司聰,更覺窘迫。


    司聰一個眼神也不曾給他,隻默默地將孩子的手腕搭在了醫枕上。


    那醫師診脈良久,又看了看阿安的口鼻舌苔,寫了副藥方讓司聰去抓藥。


    司聰抱著孩子獨自去抓藥,走的時候還是未看葉琛一眼,葉琛心裏慌的像擂鼓,忐忑不安的給阿父抓了藥,趕緊追了出去。


    “阿香,你,你怎麽了?”


    司聰沉著臉不說話,葉琛急的都結巴了。


    “阿,阿香,你,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聽徐名胡說,阿!”


    司聰駐足迴頭看他,聲音微冷。


    “我不是生他的氣,我是生你的氣,明明咱們清清白白,你為什麽表現出不清不白的樣子?”


    葉琛愣在當場,他,他,他不是那個意思。


    可是剛才他心裏確實是慌了,他怕徐名誤會,怕她名聲受損。


    葉琛第一次見司聰這樣冷冽的眼神,心裏一陣絞痛,黯然失色。


    “我,我是怕他誤會你,都是我不好,我下次注意。”


    葉琛微垂下頭一臉的歉意,手足無措的揪著衣角。


    司聰見他這副樣子,心裏也有些不忍心,微歎了一聲。


    “我們本就沒什麽,被誰看見了就大大方方的說話,他們愛怎麽揣測是他們的事,咱們隻求一個問心無愧,你這樣,反而叫人誤會,算了,也不怪你,我剛才也是亂了陣腳,瞧著吧,該有人找事端了。”


    司聰轉頭繼續前行,葉琛抬腳跟上,擔憂的道:“那,那會不會對你有影響?”


    思聰唇角微扯,冷笑一聲。


    “我怕什麽,我行得正坐得端,想拿捕風捉影的事治我的罪,那得看看我這塊骨頭好不好啃,再者,沒有哪條法令規定寡婦不能再嫁吧!”


    司聰這話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了,葉琛莫名的就覺得開心,腳步也輕盈了許多。


    司聰嘴上是這樣說,可是行為上還是要避嫌,現在磨麵的程序基本都是在葉琛家進行,每日早上去出攤,都是各走各的。


    葉琛有把子力氣,負責推著鍋具灶頭,桌椅板凳,金花和銀花則負責推著發好的麵,花婆家離市場最近,負責帶著和好的餡。


    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那麵粉的生意也逐漸有了些銷路,市場上越來越多賣麵食的攤販。


    不過這包子,還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隨著麵粉的需求量增大,葉琛也買了驢,第一次上磨,那驢子十分的不聽話,總是尥蹶子不說,還嗷嗷的驢叫,吵嚷的左鄰右舍都不滿。


    司聰便想了一個辦法,在驢頭前栓了一個饅頭,那驢子想吃就要向前拱,可是偏就拱不到,就這樣一圈一圈的走了下來。


    再後來,那驢子已經適應了拉磨繞圈,即便是沒有了饅頭,也聽話的任由人牽著走。


    葉琛還是給那驢子戴上了眼罩,免得一圈圈繞下來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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