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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輕道長客客氣氣請他們過去的時候,祝弦心裏還有點忐忑,該不會是高功看出他半人半鬼的身份了吧?


    城隍殿門口擺了一個暫時謝絕遊客入內的牌子,謝道長引他們進去,裏麵一位胡子花白的老道長見他們進來拱了下手,祝弦立刻還禮,他敢在祝有程麵前充大輩,但在真正的老人跟前還是老老實實的。


    老道長是廟裏現任觀主,十分和藹,在兩人麵上看了半天,對祝弦說:“居士能與鬼神溝通,可見十分有仙緣。”


    祝弦又是心驚,難道是看他天賦異稟想讓他出家當道士?!結果就聽觀主讓謝道長帶他去喝茶,要留章見辰在殿裏詳談。


    “……”祝弦愣了一下,尷尬了,原來被看中的男人是章見辰。


    謝長安也沒想到他觀察半天居然還猜錯了人,看來他修行還太淺。


    祝弦看了章見辰一眼,覺得以他的本身也沒什麽可讓人擔心的,就跟著出去了。


    “不知祝居士師從何人?”謝道長走在祝弦身邊找話題。


    “我啊,算是自學成才?!”祝弦想了一下,家族的東西他確實沒學什麽。


    跟著謝道長進了一個遊客止步的後院,應該是道長們日常起居的地方,祝弦一踏進去就感覺到不對,今天鬼門關大開,陰氣重很正常,可在城隍廟裏的陰魂應該都聚集在法壇附近才對。


    果然看見院子中間站著一個穿著長衫的背影,祝弦繞過去看他眼神空洞,抬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嘿,好兄弟,你迷路了嗎?”


    謝長安不知道他為什麽對院子裏的一棵小樹苗這麽感興趣,走過去問:”居士發現了什麽?“


    “好兄弟啊!道長看不見?”祝弦說。


    好兄弟不就是鬼魂嗎?謝長安剛才開過陰陽眼,可是符籙持續時間不長,經常使用身體也負擔不了,大多數時候可不就是看不到,他嘴角輕微抽搐,他們宿舍院子有鬼?


    “他好像被這棵樹鎮住了……”祝弦看著好兄弟衣角跟樹苗勾連,好像掙脫不開,慢慢神誌都渙散了,可他不能直接碰鬼,尋思了半天突然打個響指,大殿那邊有陰差啊!


    謝長安看著這棵桃樹苗,下麵的一根枝丫確實彎曲的不自然,好像有重物勾在上麵。周圍溫度驟降,那根枝丫開始輕微的顫抖,身側的祝弦又開始對空氣說話。


    來的這名陰差不認識祝弦,自己被這種無名小卒招來十分不滿,就要直接把陰魂收走,祝弦卻覺得這個陰魂可能就是來接受施食的,迷了路而已,不至於當惡鬼處置。


    陰差沒想到還有人想跟他理論,冷哼一聲,頓時周圍寒風炸起,謝長安在風中淩亂,看來剛才大殿那個陰差才是個例。


    這時之前的陰差飄了過來,看自己新來的同僚對三少吹胡子瞪眼,馬上把他拉到一邊,了解事情之後把那個陰魂解救出來,還對祝弦客氣的說:“我叫王柒,以後有事你直接存想我的名字就行。”


    “謝謝陰差大哥,一會兒給您燒點紙錢。“祝弦覺得這個陰差也太好說話了,一定要好好報答。


    王柒樂嗬嗬的飄走,側著身數落剛才那同僚,“新下發的《地府公務人員行為準則》你忘了?執行公務要注意態度。”你在‘城隍娘娘’麵前耍威風,可還行?


    ————


    老道長中午休息時有祖師入夢,特意囑咐他請這位命入貴格的年輕人到殿裏。他關上城隍殿殿門,重新給城隍上了柱高香,讓章見辰自便,自己在神像前念起經來。


    章見辰看著這座幾百年曆史,幾次修繕的城隍殿,他上任將近百年,顯靈數次,親身前來還是第一迴。


    他繞到城隍像身後,在神像座下注入元炁,一道方形暗格緩緩顯露出來,章見辰深吸口氣,在裏麵取出一座小型塑像,大約儲錢罐大小,鐵質像身經過幾百年絲毫沒有鏽蝕痕跡,麵部表情都栩栩如生,鐵像周身被符籙包裹,是章見辰曾經施下的八十一道封印。


    章見辰翻過鐵像背後,符紙有一角發灰黯淡,果然封印有鬆動的痕跡,中元節這一天陰氣極盛,看來裏麵這位又蠢蠢欲動了。


    “北極玄穹,紫微帝庭。泰山岱嶽,水國清冷。”章見辰對鐵像重新下了幾重封印,鐵像麵部隱約露出猙獰的神色,整個鐵像涼的冰手,而後又滾燙灼熱,直到麵部漸漸平靜又迴到死物般僵硬的表情。


    章見辰把鐵像放迴暗格又布了禁製,額頭滑下幾滴豆大的汗珠,一看時間轉眼已過去兩個多小時。老道長已經入定,對神像後發生的一切毫無所覺。


    等章見辰出門外麵天都擦黑,大殿在準備晚上鐵罐施食,他剛到前廣場就聽見祝弦的笑聲,原來正在和謝道長接受紀錄片組的采訪。


    祝弦餘光看見章見辰過來,還臉色透紅,笑著問,“跟觀主談什麽了,是不是準備出家當道士?”其實他早都不想等了,可是一會兒想去的地方沒有車很不方便,晚上迴去想打出租都不一定有。


    “論些道法而已,我還想娶媳婦呢怎麽能當道士?”章見辰暗自平複內息,問他,“你不參加晚上法會了?”


    祝弦快速搖頭,“不看,孤魂野鬼吃相估計很難看!”


    二人離開城隍廟,簡單吃了晚飯,到達規定可以燒紙祭祖的地方已經快晚上十點。


    因為注重環保,刻意規劃了可以燒紙錢的地方,這已經是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


    “火葬場門口,還是十字路口,我剛才看見旁邊還有一條小河,這個地方選的也太好了,晚上想不見鬼都難。”


    祝弦到地方稍微看一圈就歎口氣,火葬場本來就陰氣重,十字路口更是陰陽交接的地方,而且水在五行中為太陰,這個地方簡直是撞鬼的絕佳場所,今天晚上在這兒的鬼估計都能開party了。


    前幾天祝家人去祖墳祭祖掃墓,都是近百年的人,之前的祖墳衝哪開估計都沒人知道了。祝弦突然就想祭奠一下自己前世的家人,雖然他是家族死的最早那個。


    路口燒紙的爐子就那麽幾個,很多人在後麵排隊,當然也有等不及的直接在地上燒起來。祝弦先去旁邊紙紮店買了點香燭元寶,就蹲在一邊算是在排隊。


    “他們投胎都不知道投幾世了。”祝弦撥弄著路邊的小草,“按照生辰八字應該也能燒給這一世吧?”


    他父母,大哥,二姐,還有前世玩的好的幾個狐朋狗友,祝弦突然想吐個槽,“也不知道我死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給我燒紙,反正我是一分也沒收到!”


    “會不會被陰差克扣了?要不我給自己先燒點試試?給你也燒點。”


    章城隍站在他旁邊:“……”


    祝弦安靜了一會兒,拄著下巴忽然有點感傷,喃喃道:“我死的時候,他們……都是什麽反應啊?”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沒有一點存在感,族譜上寥寥數語就把一生都說盡了。


    聽著他低落下來的聲音,章見辰心裏一陣抽痛,輕輕撫著他頭頂柔軟的發絲,第一次提起當年的往事,“當時……他們都不敢相信,整個家族的人都出去找了你很久。”


    當年臨江一代,四大玄門家族鼎立,章家還隻屬於依附於祝家的那一門,加上祝家的姻親家族,幾千號人翻遍了整座忘由山,可是什麽都沒找到。


    “唔。”祝弦把頭埋在臂彎裏,隨意應了一聲。


    都是些陳年舊事,祝弦很多次都告訴自己不要再追究了,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樣?就像在後山發現了棲文表哥的屍身,他也沒辦法去報仇,幾百年了,仇家說不定都死好幾迴了。


    章見辰不忍看他一直無精打采,轉移了話題,“我教你胎息法吧,為之後找新的替形做準備。”


    《抱樸子》中提到過:“得胎息者,能不以口鼻噓吸,如在胞胎之中。”


    《雲笈七簽》也曾說:“自服內氣,握固守一,是名胎息。”


    胎息是道家密宗法門,隻能師徒傳承,練成後食氣、辟穀,是修煉元神的上等功法。章見辰能在紅汐阜的河水裏閉氣半個多小時就是靠的胎息法。


    祝弦一聽這個馬上打起精神,能讓自己活的更久一點,才是重生後的正確打開方式。


    ————


    十字路口的斜對角,唐幺將一遝黃表紙扔進爐子裏,心裏念著逝者的名字,他買的燒紙不多,沒一會兒燒差不多了,最後留了點在爐子外麵燒,是給孤魂野鬼的買路錢。


    旁邊有三個人在地上點一堆火,唐幺看了其中一個穿紅衣的女人一眼,皺了下眉,鬼節著紅衣很不吉利。


    這時這夥人也要離開,地上有很多別人燒過的痕跡,紅衣女人恰好在痕跡上踩了幾腳,同行的人提醒她,“注意點,快繞開走。”


    紅衣女人不以為意,“沒事,這不要迴家了嘛。”


    沒走幾步,紅衣女人渾身打了個冷顫,靠在同伴身上,“怎麽突然這麽冷!”


    “快點走,上車就好了。”


    紅衣女人想到剛才有點後怕,警惕地四處張望,卻不想被人從後麵猛地撞了一下。


    “誰啊,不長眼啊!”她嚇的差點叫出來,壯著膽罵了一聲,迴頭一看是一個拉著半舊行李箱的帥哥,立刻臊紅了臉,因為這個剛才那點詭異的涼意也不見了。


    唐幺輕輕看了她一眼,確定纏著她的女鬼已經收了紙錢跑了,才徑直從她旁邊走過。


    拖著行李又過了街,唐幺在站牌下等今天最後一班公交車,忽然視野裏出現幾個上下起伏前進的紅點,馬上要到小河的石橋上。


    唐幺看了下時間,就快子時了。


    這些紅點可不是什麽車尾燈,而是陰間冥司指引道路的紅燈籠,那麽後麵跟著的……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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