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又道:“如果不是因為這些吃裏扒外,背主望恩的賤婢們,我又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平日裏,我對她們那樣好。打,你給我使勁兒用力地打。”


    咬著牙,牙根兒磨得“咯吱咯吱”作響。


    那樣的表情,全然是一副怒意滔天,將所有的怒火全都遷怒於彩寶身上的樣子。


    “哦?你這個賤人,就這麽希望我去打她嗎?”


    柳煙兒見狀,突然停下了腳步,眯縫著眸子,探究地打量了冷陌染一眼。


    瞧她的樣子,倒不像是作假。


    原本,她是想毒打彩寶出氣,也是為了讓冷陌染心痛憤怒,故意刺激她,好痛打落水狗。


    可如今,這個賤人不僅不生氣,反而想要借由著她出手來為自己解氣。


    哼哼!真想得真美。


    所以下一刻,柳煙兒陰鷙的目光,對上了冷陌染期盼的視線,得意地道:“哼!本大小姐,偏偏就不如你的意。怎樣,被自己手底下的人背叛,被反咬了一口,那種滋味兒不好受吧?”


    “無趣,真是令人失望。”


    冷陌染瞪了她一眼,表麵上佯裝出一副失望的神色來。實則,心中卻是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如今,她身陷囹圄,就隻能用這種方式來保護彩寶了。


    對麵的彩寶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角,一言也不發,眼淚不停地在眼眶裏打著轉兒。


    用了很大的力氣,這才忍著沒有流下來。


    她又怎會不明白冷陌染的良苦用心。就是因為懂,所以,才會既心疼,又心酸。


    “好了,小姐,氣也出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否則的話,要是弄出的動靜太大,驚動了別人的話,那可就遭了。”


    眼看火候差不多了,柳煙兒身後的老嬤嬤上前一步,俯在她的耳邊,小心翼翼地勸道。


    “好,這次就先放過這個小賤人。”


    柳煙兒心中舒坦,點了點頭之後,攜著老嬤嬤就往外走。


    誰知,就在轉身的刹那兒,冷陌染眼角餘光不經意間掃了老嬤嬤一眼,頓時心頭“一動”。


    這個老嬤嬤她覺的眼熟,隻是略略一想,馬上就想起來了。


    她是大皇子蕭顧晨的人,在自己還沒有改天換貌之前,她曾經見過她一次。雖然就隻有一次,但還是記住了。


    隻是電光火石之間,冷陌染就有了計較。


    突然勾了勾唇角,自言自語般地輕聲喃喃道:“真後悔,當初選擇了三皇子,而不是大皇子。現在想來,大皇子蕭顧晨長得好,對於也算癡心。如果要我重新選一次的話,我一定會選他。”


    聲音不輕不重,音量控製得當,正好可以保證讓落後一步的老嬤嬤聽得清清楚楚。


    當即,老嬤嬤腳步一滯,轉頭,深深地打量了冷陌染一眼。


    複雜的目光之中,帶著一絲訝然與審視。


    而後,這才不動聲色地又恢複了腳下的步伐,跟著柳煙兒一起走出了慎行司。


    “唿!”


    冷陌染重重地鬆了一口氣,緊繃的神情鬆緩下來後,這才察覺到疼,臉色慘白地靠在牆上。


    蜷縮著身子,動都不敢多動一下。


    “皇妃,皇妃,您怎麽樣了?”


    彩寶見狀,當即急得不行不定的了。


    可是,有牢門隔著,她根本就過不去。在原地焦急不已的同時,含在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抑製不住,簌簌滾落了下來。


    “我……我沒事!”


    未免她擔憂,冷陌染艱難地動了動唇角,衝她露出了勉強的一笑,“剛才,我……”


    咬著牙根兒,她想要開口解釋。


    “奴婢明白,奴婢都明白!”


    彩寶眼淚流淌的更兇了,聲音哽咽,“皇妃是為了救奴婢,所以才會這麽說的。”


    “嗯!”


    見她懂自己,冷陌染欣慰地點了點頭。


    “皇妃,你身上的這些鞭傷,必須得上一些金瘡藥才行。否則的話,要是感染了可就遭了。”


    彩寶盯視著冷陌染滿身的傷痕,皺著眉頭,擔憂地道。


    “如今這種情況,又怎麽可能會有人管咱們?”冷陌染一臉苦澀地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 奴婢喊獄卒過來。”


    彩寶想了想之後,把心一橫,“來人,來人,快來人啊。要出人命了,到底有沒有人啊!”


    一邊說著,她一邊拿起放在地上吃飯用的小鐵盆,猛地砸向了鐵欄杆,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來。


    半晌過後,一個大約三十來歲的獄卒,這才慢吞吞地走了過來。


    “大半夜的,瞎嚷嚷什麽?”


    來到跟前站定,獄卒一瞪眼,沒好氣地瞪了彩寶一眼。


    那樣的態度,別提有多惡劣了。


    彩寶氣得胸口起伏不定,小臉通紅,原本她想質問一句,為何柳煙兒這個毒婦,會大搖大擺地走進慎行司來行兇。


    但轉念一想,還是算了,省得自討沒趣。


    “獄卒大哥,我家皇妃受傷了,能不能麻煩你,給拿一瓶金瘡藥來。”


    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彩寶客氣地問。


    “金瘡藥?哈哈哈……”


    誰知,一聽這話,獄卒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望著彩寶跟看傻子一般,當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片刻後,這才止了笑意。


    居高臨下打量著彩寶,冷嘲熱諷地道:“你當這裏是你家的後花園啊?還金瘡藥呢?你咋不點幾個菜呢?真是白日做夢,想的美啊!”


    說完,他一臉的不屑,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見狀,彩寶頓時就急了。同時,心中失了控的,還有那無歇的怒火。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你真當我們皇妃這次進了慎行司,就會死在這裏,再無見皇上的可能嗎?她是皇家兒媳,等皇上看見了她一身的傷,你這個狗奴才,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彩寶怒目而視,直接就是一聲凜冽的暴喝。


    以往的懦弱與乖巧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引了一身怒火的戰意。


    “身為慎行司的獄卒,居然被一介婦人買通,將其私放進來傷了三皇子妃。你以為,我家主子三皇子是真的倒台了?他又能放得了你?”


    “我……我……”


    幾句話下來,獄卒頓時就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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