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星塵閑著無聊,就趴在窗邊看外麵的景色。


    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下雪了,但是積得還不深,和前世他出去求援那會兒是不能比的。


    可是也別有一番風味。


    “看什麽呢!星塵。”雖然還是早上,但是顧煥之已經在林場巡視了一遍了。


    蘇星塵歎了口氣道:“沒什麽,隻是有些無聊。”


    “是想家了嗎?”顧煥之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帽子暖和嗎?”


    蘇星塵這會兒戴的帽子不是林場統一的勞保用品,而是蘇香染從山下托人送上來的。


    和普通的棉帽子不一樣,是用獸皮做的,裏麵還有絨線做了內襯,中間是棉花填充的,而且帽簷還鑲了一圈兔子毛,不過是灰色的。


    蘇香染自己也有一頂不過是邊上鑲的是白色兔毛。


    這個帽子蘇星塵很喜歡,但是其他人沒有下山的時候,他不敢拿出來戴。


    第一是怕別人跟他要,第二就是怕別人笑話自己。


    這會兒林場隻有他跟顧煥之兩個人了,他才拿出來戴。


    顧煥之看著戴著這樣式帽子的蘇星塵,從心底覺得他可愛。


    每次看到蘇星塵總忍不住去摸摸他的頭,雖然隻能摸到帽子。


    “這帽子真好。”蘇星塵迴答了剛剛他的問題,“既暖和又好看,估計這皮毛又是王向北給小染弄的。”


    “是啊!他的確更適合在這片土地上生存。”顧煥之蹙眉感慨道,“最起碼他能照顧好他想照顧的人。”


    “咦!不會吧!你是說他可能對小染有意思?”蘇星塵有些驚訝地說,“小染才多大,這家夥也太不挑人了。”


    顧煥之笑著解釋道:“他可精著呢!別看小染年紀小,她能幹得很。”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瞟了瞟蘇星塵,見對方沒有反應,才繼續說道:“你看她有廚藝,會育種,還是農場場長的閨女,更重要的是,和這裏的大多數女孩子比起來了。


    她是從城裏來的,還認字。”


    “聽你這麽說,好像小染是挺優秀的。”蘇星塵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道,“和她比起來,我還挺沒用的呢!”


    “會嗎?”顧煥之沒有接他的話,似乎想讓他自己往下說。


    “是啊!”蘇星塵沒有發覺他的意圖,反而順著他的話題繼續往下說,“你看我不會煮飯,在開荒的時候,也是你幫我才能完成任務的。


    來了這裏,還要你照應我,幫我換了文職,否則叫我去砍樹的話,我估計又是不合格的料。”


    “噗嗤!”顧煥之笑了出來,“沒想到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這有什麽?”蘇星塵說得理所當然,“我本來就弱嗎?那你會因為我沒有小染能幹就嫌棄我嗎?”


    “我也沒有王向北會打獵了。”顧煥之拍了拍蘇星塵的肩膀,“所以每個人都有優缺點,誰都一樣。星塵,你最大的優點就是,能給我帶來快樂。”


    被這樣說的蘇星塵,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顧煥之卻不想讓他再逃避下去,拉起了他的手道:“星塵,我沒有開玩笑。我是顧家的人,從出生開始就被其他人優越,想要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唾手可得。


    或許就是擁有得太多,所以我很少有真正想要的東西,我以為人這一輩子就是這樣的,直到你出現在我麵前。


    我突然發現,你的一舉一動牽動著我的情緒,我會因為你憂愁而憂愁,因為你的快樂而快樂。”


    “別說了,怪不好意思的。”蘇星塵抽出手捂住了顧煥之的嘴。


    太丟人了,這兩輩子,蘇星塵都知道,顧煥之對自己好像有點那方麵的意思,但隻是直到死都沒有說出口。


    第一次的時候,兩個人天各一方,自然沒有坦白的機會。


    第二次的時候,兩個人來上山第一年就出了那樣的事情,最後死時都沒有見上一麵。


    蘇星塵原本以為這一次,顧煥之大概率也是不會說出口的。


    在這個年代,這是禁忌啊!


    沒想到,顧煥之還是說出來了。


    “我要想一想。”蘇星塵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顧煥之點了點頭:“好,我等你。多少年,我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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