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部很大,打掃的也很是幹淨。除了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具外,便是堆放了大量的竹簡、獸皮、以及絹帕。觀其數量,顯然、這個叫蒼途的昆侖人,在此地居住的時間已有不短的時間了。


    蒼途雖然人長得怪,但似乎對中原的一些習性頗為了解。招唿墨璨二人隨意落座後,居然拿出來了一套,十分精美的茶具。他開始熟練的點爐、挑膏、打沫、注水、煮茶。一係列行雲流水的手法,看的墨璨是嘖嘖稱奇。


    待得山洞內充斥滿了茶香之時,兩碗熬著熱氣、飄香四溢、碧綠色的茶湯,被放在了墨璨與大憨的麵前。蒼途自己也倒了一碗,笑著抬手示意墨璨二人請用。墨璨拱手道謝,也不矯情,端起茶碗放置鼻端、輕嗅了起來。片刻後,脫口攢了句:“茶香濃而不燥、雲腳聚而不散,好茶、好功夫······”


    隨後,淺抿一口入嘴,頃刻間的苦澀隨著舌頭的引導聚集在了舌根處。在來迴運轉間,一股甘甜驅散走了那份苦澀的難耐。茶湯順著喉嚨入腹,頓時暖意席卷全身。他閉目、迴味著那股迴甘,二次輕讚一聲:“啊·······不可多得!幸哉、妙哉!”


    他睜開眼睛,向端坐於對麵的蒼途看去。發現後者此刻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墨璨輕笑一聲,對其豎起了大拇指,開口道:“蒼兄雖非中原之人,卻對我中原的茶道、頗有造詣,堪稱雅士啊!”


    蒼途笑著開口、迴道:“中原的茶文化,很好、能夠引起我的深思 。人生之道,便在這一煮、一挑、一磨之中。苦中有甜、令人迴味無窮啊!”


    此話雖說的有些生硬,但其中的意思,墨璨卻完全聽懂了。當即,詫異的看向蒼途,語氣中帶上了不可思議,道:“想不到,蒼兄竟在這飲茶一道中,有此頓悟,當真不是一般人啊!”


    說著,墨璨將蒼途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遍,他前傾了些許身子,開口問道:“我中原諸多古籍,對昆侖描繪的頗為神秘,敢問蒼兄,這昆侖當真有神通存在嗎?”


    一開始,蒼途沒有聽懂墨璨所說之意。經過反複溝通後,蒼途才理解了墨璨的話中之意。他笑著擺了擺手,很是玩味的看著墨璨,反問道:“依墨兄所言,何為神通?”


    這話問的墨璨一愣,他皺起眉頭,仔細沉吟片刻後,伸出手,淩空比劃了一番,同時開口道:“就例如,唿風喚雨、引電降雷。亦或是,飛天遁地、飛沙走石。”


    蒼途聽完之後,突然仰麵“哈哈”大笑了起來。他邊笑、邊擺手開口道:“哈哈哈·······墨兄說笑啦、說笑啦!這世間或許會有此類奇人的存在,但、昆侖中人,無有那般之能。”


    墨璨疑惑的“哦”了一聲,不解的開口問道:“如若是這般的話,那我中原諸多典籍中,為何總會將昆侖,描述的頗為玄奧呢!”


    蒼途聞言後,笑著站起身。快步走到那一堆竹簡、獸皮的堆放處。翻找了一番後,抱著幾卷竹簡,迴到了原位。他逐一將其展開,挨個遞到墨璨的麵前,開口道:“我素來對中原文化很感興趣,但、類似於墨兄所說之言論,倉某可以明確的向墨兄解答。這些典籍的修著者,並不了解昆侖。甚至,很多內容,均都是道聽途說、亦或是自我揣測罷了········”


    在蒼途那逐一的講解下,墨璨對於昆侖,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昆侖,的確有著諸多不為外人道的秘密。並不是他們刻意隱瞞什麽,而是因為生活條件太過艱苦,無法與外界及時溝通。久而久之,就被很多人給神話了。


    但昆侖中人有一個很好品質,那就是從不低頭認輸。生活條件的艱苦,讓他們擁有了堅強的意誌,更喜歡學習外界的一切。無論是中原還是蠻夷,對昆侖一脈中人來說,都有著諸多值得學習之處。


    當,墨璨與蒼途討論到武學一道時,蒼途毫不吝嗇的,於墨璨當場在洞外,進行了一番切磋。蒼途的功夫,走的是大開大合、劈山裂石一道。其中蘊含的力道,均是通過常年累月,磨礪後的產物。他們沒有太多的花哨,這與中原江湖各派的輕盈、靈巧、刁鑽相比,要更趨於原始化一些。


    換句話說,昆侖人的功夫,多是以肉體強橫為主。雖同樣有著不容小視的威力,卻每每在與墨璨對弈中,被後者的諸多變化,所襲擾的手忙腳亂。當二人的切磋,以蒼途落敗而結束時。墨璨對昆侖、已再無半分好奇。


    用墨餐自己的話來說,所謂的昆侖,那就是個未開化之地罷了。中原早在四百年前,便已經脫離了單純追求肉體之功。正所謂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光有外而內裏虛者,則浮。隻有內外兼修者,才可突破人體的極限,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切磋完畢後的墨璨,對著蒼途一拱手,誠摯的開口道:“多謝蒼兄為墨某答疑解惑,如若蒼兄有意前往中原,墨某定當盡一盡這地主之誼。”


    蒼途下得昆侖,其實就是為了多多了解外界的諸多事物。對於中原的諸多好奇,其實蒼途比墨璨對昆侖的,還要多很多。中原將昆侖描繪的十分奇異,殊不知,昆侖也將中原渲染的如若仙境。在與墨璨交談、切磋間。蒼途對中原那博大精深的文化、以及包羅萬象的豐富底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墨璨的邀請,讓蒼途產生了濃烈的興趣。他對著墨璨用昆侖的禮節,深施一禮,開口迴道:“得到墨兄的邀約 ,在下感到非常榮幸。三年後,蒼某定當前往中原。到時,一定叨擾墨兄一番!”


    墨璨大笑一聲,說了聲“好”,隨後,二人互道了一聲“保重”,墨璨倒提長槍,與大憨並肩走向了馬匹存放之所。


    路上,大憨幹笑了幾聲,自嘲的搖頭開口道:“都說昆侖如何如何神奇,原來,都不及這蠻夷之地中人來的富足。無趣、無趣的很啊!”


    墨璨扭頭,深深看了一眼大憨。然後輕笑了一聲,開口道:“你錯了,這昆侖雖說並無傳說的那般神奇,但、有一樣真神奇之處,蒼途卻未曾與你我說起!”


    “哦?······”大憨聞言後,露出了十分疑惑的表情。他緊走兩步,追上墨璨後,開口追問道:“是何神奇之處?還請先生講與我聽上一聽。”


    墨璨一挑眉,對大憨問道:“你可知,那蒼途今年有多大年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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