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被墨璨調侃,狼猶莞爾一笑,探身對墨璨打趣道:“論女人緣,試問這世間,能有誰比得過墨兄?我倒是覺得,待你我返迴中原之時,墨兄的內宅之中、恐怕又要多一位良配啦!”


    墨璨苦笑著搖了搖頭,抬手虛空點了點一臉竊笑中的狼猶。二人相互間的打趣,也算是好友間增加樂趣之法。在邊吃、邊聊、邊取樂時,墨璨也將周圍的大概情況,觀察了個仔細。


    正當兩個人將話題,引到了今晚在何地下榻一事上時。一個頭戴氈帽,全身包裹的極為嚴實之人,自顧自的坐在了狼猶身邊。


    這裏的攤子,是散坐。誰都可以坐,因此,狼猶與墨璨也並沒在意。正當墨璨開口說了句:“我們待會尋一個氈帳,安頓下來後,在做打算吧!”


    這句話一出口,在狼猶點頭讚同之時,哪個頭戴氈帽、渾身包裹極為嚴實之人,粗著嗓子開口道:“二位是在找落腳點嘛?我那倒是清淨的很,不知二位、可有意前往啊?”


    這人一搭話,狼猶與墨璨的注意力,可就都投向了前者。論江湖經驗,狼猶比墨璨多了數倍。雖這裏不是中原,但江湖、終歸還是江湖。江湖上慣用的一些伎倆,無論到哪都是大相徑庭。


    狼猶心中警惕,不露痕跡的對著墨璨遞了個眼神,而臉上卻不露半分異樣之色的開口問道:“哦?這位······仁兄、家中是有空閑之所要外租嘛?如若有的話,我兄弟二人自然願意前往。”


    那人聞言後,微微點了點頭。站起身開口道:“那,二位就隨我來吧!保證不會讓兩位,失望的!”


    狼猶與墨璨是誰,兩個人都是藝高人膽大之輩。主動搭話雖然未必都是壞人,可如此有針對性的直接開口,就不得不讓墨璨與狼猶心存一絲懷疑了。


    他二人對視了一眼,墨璨立刻伸手入懷,摸出了錢幣放在了桌案之上。雙雙解下自己的馬匹,跟著那個將渾身包裹極其嚴實的人,向著西南角的方向,行了過去。


    頭前領路的那人,全程沒再說半句話。如此奇怪又具有針對性的行為,讓經驗豐富的狼猶,十分確定,此人的目標的確就是自己二人。狼猶看出來了,墨璨自然也不傻。二人在背後,不斷的打量著前麵之人。


    那人的穿著顯得極為臃腫、包裹的也特別嚴實。說話方式以及聲音,都是刻意壓製到了一定的程度。


    墨璨隱隱有想過,會不會是鄭少秋。可又一想,倘若真是鄭少秋的話,對方完全沒必要來這麽一出。左右想不明白,當即他也就不再費勁了。


    兩個人隨著前方引路之人,一路兜兜轉轉、七拐八繞。最終,停在了一個極為偏僻之地。


    那是一座相對破舊、又毫不突兀的氈包。雖然偏僻,但周圍還是有著一些,相似的氈包與之相鄰的。讓人一眼看去,隻會認為此處,最多是普通窮苦人家所聚集之地而已,並不會有其他異樣之感。


    到了地方,頭前帶路的那人,抬手一指不遠處的牲口樁子,開口道:“你們的馬,就拴在哪裏便好,進來看看吧!”


    說完,那人自顧自的掀開氈簾,鑽進了了氈包內。看到此人這般的做派,狼猶泛起了疑惑。


    此人有目的的靠近自己二人,這是毋庸置疑的。可成功引起自己二人注意後,又不過多交談,如此反常的舉動,讓狼猶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二人再次對視了一眼,墨璨一挑眉。隨即將馬匹拴在了牲口樁子上,什麽都沒說,率先就向著氈包的門、走去。


    狼猶見狀,也快速拴好馬匹,緊跟在了墨璨的身後。墨璨一撩氈簾,與狼猶一前一後矮身進入氈包之內。在一股暖氣撲臉的同時,二人的瞳孔幾乎同時一縮,而眼神,直直的盯在了不遠處,平躺之人的身上。


    “鄭·······鄭兄?”在看清那一臉蒼白,緊閉雙眼、平躺在不遠處之人後,墨璨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喚了一聲。


    狼猶也認出了那人,二人一前一後,邁步就到了鄭少秋的身前。許久未見的鄭少秋,此時麵色蒼白如紙,赤裸著的上身、包裹著斑斑血跡的棉布。見此情形,墨璨皺著眉頭,急忙探身去抓鄭少秋的手腕。


    狼猶焦急的從旁等候,不敢出言打斷。二人誰都沒理會那個引他們進來之人,而後者,在墨璨探查鄭少秋脈象之時,將頭上的氈帽、以及身上包裹嚴實的外衣,給脫了下來。


    “怎麽樣?······”片刻之後,見墨璨放開了鄭少秋的手腕,狼猶焦急的問道。


    墨璨表情凝重的看著鄭少秋,開口迴道:“失血過多,又感染風寒。鄭兄的底子不弱,雖性命暫無大礙,可若無良藥調養的話,後果恐怕會很糟·······”


    墨璨說著話,頭自然而然的就轉向了狼猶所在處。可這頭一轉,墨璨就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詫異之色,後麵的話,也就戛然而止了。


    墨璨的異樣之舉,讓原本為鄭少秋的情況而焦急的狼猶,疑惑的順著墨璨的眼神也扭頭看去。


    待看清令墨璨驚訝所在之時,不由得失聲驚唿道:“丘壑?你、你怎麽在這?”這話問完之後,狼猶的臉色可就沉了下來,他麵容不善的抬手一指鄭少秋,冷冷的問道:“鄭兄的傷,是你所為?”


    那引墨璨二人前來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鮑臻的同門師兄、丘壑。自從鮑臻的家仇得報,中原江湖之上,就再也沒見丘壑出現過。不僅如此,原磐石嶺的眾多弟子,也都沒有在出現過。


    如今、突然見到丘壑,讓狼猶自然而然想到了,鄭少秋的傷,很可能就是此人所為。


    狼猶的話音落下,墨璨站起身,抬手搭在了狼猶的臂上,開口道:“憑他,還傷不了鄭兄。”這話倒不是因為,墨璨輕視丘壑。而事實就是如此,丘壑的功夫的確不差,在江湖中也能擠進一流高手之列。


    可一流高手,與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好似雲泥之別般。天賦與名師教導這事,本就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墨璨的話,讓狼猶也冷靜了下來。一想、也對。就丘壑的身手,連自己都打不過,怎麽可能對鄭少秋有任何的威脅呢。況且,真若是對方所為,那丘壑也沒必要引自己二人到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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