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入夜、當嬴政正在預覽著近日奏報上來的災情時。一路小碎步的宦官,行至近前,伏低身子稟報道:“王上,墨太傅求見。”


    “混賬,師父來還需稟報嗎?我親自去迎·········”嬴政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來,說完後,放下手中的奏報,起身就往外走。那名宦官被嚇的渾身直發抖,緊跟在嬴政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喘,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著。


    出了殿門,一眼便看到墨璨那挺拔的身軀、負手站在台下。嬴政見狀後,趕緊快走幾步。到近前後躬身施禮,恭敬的開口喚了句:“讓師父等候在外,徒兒不孝,請師父責罰。”


    墨璨渾然不在意的抬手,將行禮的嬴政給托了起來。笑著開口道:“現在是王上了,應有的禮數還是要講的。不然,人人如此,豈不壞了王者的威嚴?”


    嬴政表情堅毅的看著墨璨,他開口道:“師父除外。凡是大秦之地,師父想去那就去那,無人可阻、更無人敢阻。”


    墨璨無奈的一笑,嬴政抓著墨璨的衣袖,將其引往書房內走。如此絕無僅有的待遇,看的周圍那些宦官、侍女、護衛均都是驚訝不已。而嬴政根本就沒有避嫌之心,相反,他壓根就不在乎別人如何看。


    邁步進書房,嬴政直接將墨璨按坐在了那把椅子上,而他自己則命人搬張椅子,放在了下位。這可把所有侍候之人給嚇壞了,將椅子依言放好後,全都低著頭不敢看,也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墨璨也挺別扭,這個位置的意義,他自然清楚的很。原本掙紮著要起,奈何嬴政執意如此。沒辦法,最後墨璨也隻好坐了下去。


    將墨璨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嬴政如同個孩子般,笑著對墨璨伸手道:“師父和二位師娘大婚,我這徒兒不能親臨湊熱鬧,師父是不是應該單獨獎一份喜沾呢?”


    墨璨聞言後一愣,隨後苦澀的搖了搖頭。抬手點著嬴政,開口道:“這都是王上了,怎奈還這般孩子氣。”不過,說是說,墨璨從兩個衣袖中,摸出了一大一小的兩個盒子。先將大一點的盒子交到了嬴政的手上,笑道:“給,這是你錦陽師娘為你準備的。”


    嬴政欣喜的一把奪過盒子,打開後看著裏麵包的花花綠綠的糖沾,迫不及待的包開一塊放入了口中。而這一舉動,可是把一旁的宦官給嚇壞了,趕緊上前急聲道:“王······王上,小心······”


    未等宦官說完,嬴政的眼睛立刻就瞪了起來,沉聲喝道:“混賬,來人,拉出去殺了·······”


    “噗通·······”


    那名宦官被嚇的直接癱軟跪在了地上,墨家十八狼分出一人上前就要提人。墨璨趕緊抬手製止,開口道:“叔父且慢!”


    墨家十八狼本就是以墨家馬首是瞻的,墨璨發了話,那人停下動作,拱手後站在一旁。


    墨璨對那人還了一禮,隨後對嬴政道:“這人也是為你的安危著想,不可如此慢待。身旁若無這樣的人在,豈不是會大亂嘛!”


    別人的話,嬴政或許不會聽。但墨璨的話,嬴政卻不敢不聽。當即點了點頭,他起身走到那名渾身顫抖的宦官近前,親自彎腰將其給攙扶了起來。在那宦官滿臉的震驚中,嬴政為其整理了一番、因為過度驚嚇,而顯得淩亂的衣袍。


    整理完後,嬴政的語氣放緩,開口道:“你做的很好,下去領賞。今後,你隨孤王左右。但你要記住,這世間誰都可能會害孤王,可為有恩師一人不會,聽懂了嗎?”


    “聽懂了·······”那宦官在欣喜之餘,趕緊鄭重的施了一禮答道。而後,又對著墨璨一躬到地,語氣十分恭敬的開口道:“是小人冒犯,請太傅贖罪。”


    墨璨揮了揮手,開口道:“做你該做的事,今天之舉,你做的很好。任何來曆不明之物,即便是掉腦袋,也要近言提醒。盡心辦事,少不得你的好處,記住了嗎?”


    “喏·········”


    榮耀加身的宦官,滿懷激動之情的退到了殿門外。身份立刻拔高的他,馬上盡心的開始行使自己的職責。招唿所有人退後二十步,未經召喚不得踏前一步。待所有人依言而行後,那名宦官扭頭,透過門縫深深的將墨璨的形象,印在了心中·······


    墨璨先對著戰奎等十八人躬身施禮,恭敬的開口道:“近段時間,有勞諸位叔父了。今後,還請叔父們繼續費心 。我這弟子的安危,就全仰仗諸位叔父們了。”


    “少將軍所托,十八狼必將盡心竭力。”以戰奎為首的十八人,同時對墨璨施禮、齊聲迴道。


    嬴政此刻是最放鬆的,他也隻有呆在墨璨的身邊時,才不用去考慮太多的瑣事。他笑著對十八狼道:“諸位長輩自便吧,我與師父難的相見,還是將時間多留給我些吧!”


    戰奎等人聞言,都笑了笑。在沒人的時候,嬴政與墨家十八狼之間,從來沒有什麽王臣之別。在他的心裏,墨家十八狼也並非是臣子。因此說起話來,始終帶有晚輩的孩子氣多些。


    師徒二人重新落座,墨璨將一直拿在手中的小盒子,遞到了嬴政的麵前。後者接過好奇的問道:“這是哪位師母給的禮物?”


    墨璨笑著搖了搖頭,抬手點了點盒子,開口道:“這是巴中國的國璽,今後,並入你的麾下·······”說著,墨璨將巴中國的事情,詳細的與嬴政交代了一遍。


    嬴政越聽麵色越驚,越聽眼中的崇拜之意就越濃。等墨璨說完後,嬴政激動的開口道:“師父當真厲害的很,僅用不足萬人就拿下了巴中國。看來,師父才應該成為這君王才是。”說到這,嬴政猛然探頭,一臉誠懇的開口道:“師父,這王位您來做吧。以您的能耐,徒兒敢肯定,日後可以一統天下。”


    墨璨翻了個白眼,抬手輕拍了一下嬴政的額頭,開口教訓道:“胡鬧,這王位且能說讓就讓的?況且,為師誌不在此。”


    嬴政沮喪的撅起嘴“哦”了一聲,他低頭看著手中的盒子,忽然想到了什麽似的。重新抬起頭,看著墨璨,開口問道:“師父,這巴中國為何要抓師祖一幹人等呢?”


    墨璨沒有將《續生丹》的事說出來,他不想嬴政也對此產生貪念。隨便找了個理由,將其給搪塞了過去。他知道嬴政的心思偏激,為了打消嬴政追問的心思,將話題引入到了三方蠻夷聯手之事上。


    墨璨滿臉凝重的開口道:“此事關乎於我中原所有百姓的性命,一旦三蠻攻入中原,必將生靈塗炭。我中原數萬萬的百姓,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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