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術父子的退場,才讓小哥四個有了長談近況的時間。畢竟三年多未見,彼此之間自然有很多話要細講。而就在墨璨等人在周府相談甚歡之際,王宮之內迎來了一場大變天·······


    一隊全副武裝的兵將,衝進了嬴政的院落內。闖入院中之後,為首的將領抬手一揮,大喝道:“給我將秦境之恥拿下·······”


    “是·······”


    兵卒齊齊的答應了一聲後,提著手中的家夥事就衝向了房門處。前排一行八人兵卒的一隻腳才跨入門檻,突然間被一股大力就給掀飛了出來。後排準備緊跟而入的兵卒們,紛紛舉起手中的長矛嚴陣以待。在前排兵卒落地“哀嚎”的同時,肩扛圓棱金瓜錘的苦愁兒、跨步邁出了房門。


    他“咚”的一聲,將圓棱金瓜錘往地上一頓,一臉苦大仇深的,往八扇門的正當中一站。一雙銅鈴般的大眼、吊眉、圓瞪著衝入院中的一幹人等。喉嚨滾動間,隻說出了四個字:“踏前者、殺·········”


    帶隊的將領抽出腰間的長劍,單臂一抬,指著苦愁兒沉聲喝道:“交出大秦之恥,殿下可饒你不死。”


    苦愁兒的麵部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身不動、膀不搖的就那麽一臉苦相的,瞪著那名將領。


    與之對視的將領心中有些發虛,嬴政身邊這一位的戰鬥力,他是早有耳聞。但今日、他所領到的是死命令。為了日後的榮華富貴,這名帶隊的將領也隻有將心中的恐懼,給強壓而下了。


    見苦愁兒既不答話,也不率先動手。帶隊的將領微眯起了眼眸,緊緊一咬牙,他大喝一聲:“隨本將衝······”


    說完,他率先揮動長劍對著苦愁兒就衝了過去。而他身旁左右處相護的一幹兵卒們,同時大喝一聲是緊隨其後,對著僅有一人的苦愁兒,展開了圍剿。


    他們一動,苦愁兒身形立刻也是一晃。靈巧而鬼魅的身法,宛如水中白鰱、雲中蛟龍,在眾多兵將間不停的穿梭、搖曳。無論眾人如何持長矛突刺,都始終無法給予苦愁兒造成任何的傷害。


    苦愁兒好似“腳下生蓮”,在躲過兩波直刺而來的長矛後,腰身一擰、雙膀微微發力帶動雙臂,將金瓜大錘畫圓的就地一掄,“嗚·······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周身相對的全部兵刃、瞬間斷裂。但凡是挨上者,全都無一幸免的倒飛而出,“咚”的一聲撞在院牆上,是骨斷筋折。連哀嚎聲都省了,倆眼一翻,統統翹了辮子。


    帶隊的將領還是有些武義傍身的,也好在他抽身退得快,才未曾如兵卒們那般狼狽。可與之力拚一記後,不但長劍一折兩半,就連整條手臂,都被震的再也抬不起來了。


    近百人的兵卒隻此一個迴合,便已經折損了二十多號人有餘。如此驚人的戰鬥力,讓那名將領連疼、帶嚇的臉兒都白了。


    圍困在院子中的其他兵卒目睹此景,一個個猶如受驚的兔子,膽怯地緊握著手中的長矛,身體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一展神威的苦愁兒,“咚”的一聲,將圓棱金瓜錘再次往地上一頓。而他本人,則已然站迴到了那八扇門前。他的聲音不帶任何波動,仍舊吐出了那四個字:“踏前者、殺········”


    帶隊的將領早就沒了先前的氣勢,別說繼續向前,他都開始祈禱對麵這位一臉苦相的煞神,別倒追自己才好。


    咬著牙,忍著手臂上的異樣之痛。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撤······給我將······這院子給·······給圍了,圍上就好········”


    說完之後,頭也不迴的掉頭就跑。正所謂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帶兵的主將都跑了,下麵的兵卒怎麽可能還有膽子在留下,一個時間“唿唿啦啦”的全都跟在將領的屁股後,跑出了嬴政的院子。就連那些被一錘掄死的同僚屍體,都顧不上收拾了。


    待院子內再次恢複了平靜後,從屋內探出了個腦袋,向外麵張望了一番。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屋內的李通古與嬴政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此刻見外麵的人都撤了,李通古才長出了口氣。他抬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很是慶幸的看向苦愁兒,開口讚道:“還好有你在,苦兄的功夫,當真是神勇非凡啊!”


    苦愁兒也不答話,將圓棱金瓜錘往肩膀上一扛,邁步走到牆邊的那些屍體前。挨著個的彎腰抓起、就手一掄,順勢就給扔出了院牆外。做完這些後,他轉身、邊往屋內走,嘴裏邊吐出了兩個字:“膈應·······”


    看完了整個過程,李通古訕訕的咧嘴笑了一下。不過,有苦愁兒這樣的人物在身邊,他倒是徹底安下了心。瞥了一眼重新被關上的院門後,李通古轉身迴到了屋內。


    嬴政此刻可比李通古強多了,對於苦愁兒的實力,他似乎很是放心一般。盤膝坐在一張榻上,手裏捧著一卷竹簡。待苦愁兒重新站迴到身旁時,他才開口道:“你說,師父要是在的話,會怎麽做?”


    苦愁兒下彎的嘴角突然上揚了起來,開口迴道:“殺出去。”


    嬴政提起頭看向了苦愁兒,稚嫩的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扯動了一下嘴角,開口打趣道:“那我還是不如師父,因為我不敢。”


    苦愁兒的嘴角瞬間恢複成了往日的苦澀,開口迴道:“所以,你不是他。”


    嬴政看罷,崛起了嘴。隨即,重新展開竹簡看了起來,嘴裏嘟囔道:“是啊,像師父那樣的人物,我怎麽可能做得來呢!”


    不多時,嬴政突然想起什麽似的,他猛地轉過頭 ,看著苦愁兒問道:“娘親那邊········應該會有危險吧?”


    苦愁兒沒有半分猶豫的搖了搖頭,開口道:“狼猶在,無妨。”


    “哦·······”嬴政點了點頭,表情才恢複了自然。扭迴頭後,邊繼續向下看去,邊開口嘟囔道:“我其實不怎麽擔心娘親,畢竟、呂相可比我上心多了·······”


    說完這話後,嬴政突然一抖手,將手裏的竹簡扔了出去,竹簡“啪”的一聲,砸在了房內的柱子上,彈落在了地上。那原本淡然的小臉上,此刻已是滿臉的怒意。那不加任何掩飾殺意,讓剛進屋的李通古看的心中直發寒。


    不過,李通古卻因為嬴政的這一表現,在心中泛起了些許的笑意。他走到竹簡掉落的地方,彎腰後將其撿了起來。用衣袖將本就毫無灰塵的竹簡,擦拭了一番。隨後,邁步走迴到了嬴政的身前,將竹簡重新遞迴給了後者。


    嬴政死死的盯著被遞到麵前的竹簡,片刻後、他長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軟,伸手接了過來。自責的開口說了句:“我又忘了師父的教誨,真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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