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通古等人逐漸遠去的身影,花曉娘站在墨璨的身旁,開口呢喃道:“或許,通古先生等的就是這一遭吧?”


    墨璨聞言後笑了笑,迴道:“人的命,天注定。這通古先生學識不淺,又出自名師指點,希望這一次的機遇、他能把握住。”


    花曉娘扭頭看著身旁的墨璨,開口問道:“那璨兒你呢?倘若你立誌於廟堂之中的話,依我拙見,日後的成就定然在那通古先生之上。”


    墨璨深吸了口氣,隨後轉迴身,邊往院門處走。邊擺手、邊大聲開口道:“算啦!廟堂之爭、素來爾虞我詐,那種假仁假義之地,我自幼不喜,就不去湊那個熱鬧嘍!”


    鮑臻捂著嘴在一旁偷笑了起來,小聲的對花曉娘道:“大哥這是受不得拘束,偷懶罷了。”


    花曉娘聞言,讚同的點了點頭,道:“嗯,此話有理。”說完後,與鮑臻並肩而行。她雙手背於身後,笑道:“不過也好,若是日後報完家仇。尋得一方安穩之地,平穩一生的過活,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鮑臻含笑的點了點頭,他的家仇已報,此生也並無登堂入室之心。鮑臻隻求守在墨璨身邊便好,無論後者做什麽,他隻管跟其左右。


    隨大隊人馬出發的苦愁兒,扭迴頭看著墨璨的背影。一張愁苦的臉上,越發顯得沉悶而擔憂了些。與之同行的狼猶見狀,開口問道:“苦兄這是怎麽了?”


    苦愁兒聞言,輕歎了口氣。往日惜字如金的他,此刻破了例。他開口沉聲道:“師父命我守在公子身邊,而如今·······”


    狼猶聞言後,抬手拍了拍愁苦兒的肩膀。墨璨的心思,狼猶似乎能明白一二。當即,開口勸道:“墨兄此舉,也是希望你、我能博得一個好前程罷了。此生得遇墨兄,平生無憾也。”


    苦愁兒聽完後,什麽都沒說,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對於他來說,其實待在墨璨的身邊,遠比去跟什麽王子來的舒服得多。但他也明白,墨璨這麽安排是看重自己的這身本事,不想任其荒廢下去。他深深的歎了口氣,心中補了一句:“我亦無憾也!”


    要說整個隊伍中,最開心的有兩人。一、是趙姬。被擄數年,總算即將迴歸正位。光這份多年期盼的欣喜之情,就讓趙姬心中急切的很。


    而第二個,就要屬李通古了。周遊諸國不得誌的他,此刻可謂是意氣風發,儼然已經做好了、要大展一番拳腳之態。他與墨璨不同,深知官場有人好做官這一句名言。在深入了解了墨璨,居然有如此殷實的後援力量後,他對自己的未來,更加的充滿了信心。


    如今,他又貴為王子的輔佐之師。這種種的一切,都讓苦等近十年的李通古,在心中激動萬分。將墨璨引為知己的同時,也對其的自身恩惠、銘記於心。


    撇開李通古一行人不談,單說墨璨。送走了趙姬與王子正。墨璨將周圍的防禦,撤了開去。之後,也與蕭敬候取得了聯係。經過幾個月的打探、布局。讓北遷的東華門,在中山境內這徹底穩了腳跟。從而,一條條實際的消息,也是隨之而來。


    之後,錦陽公主也與墨璨接上了頭。有了錦陽公主做內應,東華門為輔助。一整張的情報網,正在迅速的鋪開。


    雖然還未查清暗害自家父母的真兇是誰,但矛頭,已經直指現任的中山王與燕王手下第一謀臣迪敬(杜撰,莫要深究)。至於這二者,為何會對墨宏昌一家痛下殺手,一時之間很難令人揣測出其意。


    可既然已經有了矛頭,對於墨璨來說,這報仇一事自是有了奔頭。才入初夏的這一日,一身白衣白甲的錦陽公主,帶著手下兵將,風塵仆仆的趕到了聚義山莊。


    已經有幾個月未曾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錦陽公主都未等馬匹停穩,便提前翻身跳了下來。


    聚義山莊守門的嘍囉兵,自是見過錦陽公主的,在紛紛抱拳行禮之中,並未有人敢上前攔阻。錦陽滿麵春風的,邊往遠中跑,邊嬌口唿喚道:“璨兒哥哥、璨兒哥哥,我來啦········”


    原本在側屋書房內,看書的墨璨,探頭向外尋聲看去。不由的笑問道:“不老實的在王宮裏待著,大老遠的,你怎麽跑來了?”


    錦陽一聽這話,頓時撅起了小嘴。跳進書房內,很是不高興的開口抱怨道:“怎麽?璨兒哥哥是不希望我來嗎?怎麽人家一來,你就如此嫌棄呢?”


    墨璨掏出一方絹帕,上前一步,邊給錦陽公主擦去額頭上的細汗,邊開口道:“看你跑的,可別在受了涼。我不是嫌棄你,是路程太遠了。萬一出點什麽意外,我可會擔心的很。”


    如此的一幕,讓錦陽仿佛迴到了年幼時。二人間的點點滴滴,也逐漸曆曆在目。一絲甜蜜之感,充斥心間。這世間,已在無男子如墨璨這般,可入錦陽之心。她很享受墨璨為她所做的一切,那一臉真摯的寵溺、疼愛,完全就是習慣使然。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代替的情感。


    將錦陽拉坐下,吩咐嘍囉兵去取冰鎮甜鴨梨,給錦陽解渴。到了墨璨的麵前,一向雷厲風行的錦陽公主、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蕩悠著雙腳,如孩童般笑嘻嘻的看著墨璨,為自己忙來忙去。


    不多時,聞訊而來的花曉娘,一身紗衣的嬉笑著跑進了房中。驚喜的看著錦陽公主,隨即臉色假裝一板,打趣道:“呦,錦陽公主隻知道璨兒哥哥,卻不曾進門先來見我這姐姐,是不是太過失禮了些啊?”


    “呀·····大姐······”錦陽公主被說的俏臉頓時緋紅,立刻飄身跳到了花曉娘的身前,挽住後者的玉臂,羞澀的笑道:“這不才進門嘛,大姐就莫要取笑我啦!錦陽給您賠罪了還不成嘛?”


    花曉娘聞言後“噗嗤”的一笑,抬手點著錦陽的翹鼻,調笑道:“你這心裏啊,就隻有我那傻弟弟。”


    說著,花曉娘扭頭看向了從嘍囉兵手裏,接過兩碗冰鎮鴨梨的墨璨,語氣嚴肅的開口道:“璨兒,你與錦陽都已經老大不小了,這婚事可不宜再拖啦!”


    墨璨聽完,立刻尷尬的一笑。開口道:“這件事······遲些再說吧!”


    墨璨的心思,錦陽自然是清楚的。反正她此生不會在與別人成婚,自然也不急於一時。拉著花曉娘坐下後,開口替墨璨開脫道:“好啦、大姐。等大仇得報的那一天,我想璨兒哥哥會娶我的,你就別再逼他啦!”


    花曉娘笑著輕歎一聲,輕輕的拍了拍錦陽的手,嗔怪道:“你呀,自己的終身大事都不急。家仇得報,這大婚也得盡早成。你這身份本就特殊,一應禮數均需做足才是。這準備起來,起碼也需要小半年的功夫,如若不提前置辦,豈不委屈了你這小公主的身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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