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墨璨才出世間行走,可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傻子。腳下之人的這番言論,莫說騙人。蒙鬼、鬼都不信。


    墨璨腳下加力,開口諷刺道:“你個小毛賊啊,膽子倒是不小。裝神弄鬼禍害村子也就罷了,還企圖玷汙了人家娘子,你這號人,當真是該殺。”


    趴在車廂內的毛賊,忍受著屁股上傳來的巨大壓力,急忙辯解道:“哎呀·····鬼爺爺啊,那不是我幹的······我來之前,這裏原本就有個人裝神弄鬼來著·······就·····就是哪家娘子險些遭難時。還是我施以援手,裝狗叫,那家娘子才免於遭難的。鬼爺爺啊,您可得明察秋毫啊!”


    墨璨聽完不禁一愣,疑惑的暗道:“怎麽還有隻鬼?”不明所以的墨璨,沉聲追問道:“還有隻鬼?那隻鬼此時,在何處啊?”


    毛賊想都沒想的直接迴道:“那不是鬼,是這個村的村民假扮的。那人就住在村東頭的破房子裏,被我教訓了一頓後,就沒在出來禍害人了。”


    墨璨聽著都新鮮,喝聲問道:“既然你把假鬼給趕跑了,為何自己又裝神弄鬼的禍害人了呢?”


    車內的毛賊聞言,連連擺手、搖晃著身體解釋道:“小的····小的這也是沒辦法啊!走到這兒,小人的身上已無長物,一天沒吃飯,又饑腸轆轆的屬實難耐的緊。琢磨著這行當雖然坑人,卻不害人。待小的吃飽喝足了,在搜羅點船資路費,小的也就離去,這裏自然就恢複了太平。”


    “哦?······那你搜羅了多少路費啊?又坑了幾位村民啊?·······”


    墨璨說著話,手抓車頂,把另一隻腳也踩到了毛賊的屁股上,丹田提氣,猛然間的一墜。


    毛賊當時哎呦了一聲,吸著冷氣急忙迴道:“沒······沒有······我今天第一次幹·······第一次幹就被鬼爺爺您給逮住了,求········求您放了我吧·········哎呦喂········”


    墨璨聽完心裏頓感有趣,感情腳下這胖墩墩的毛賊,還是首次作案。這樣算來,未免此人也太過倒黴了一些。


    墨璨身形一掠,輕飄飄的一個後空翻,落在了地麵之上,大聲笑道:“滾出來吧,你個不長眼的笨賊。”


    “哎·····哎哎······我滾,我滾·······”趴在車廂內早已滿頭大汗的毛賊,連連答應著,還真就挺聽話,左右來迴翻滾著,邊往後退,邊滾下了馬車。


    穩住身形、毛賊抬頭這麽一看,魂差點沒嚇飛出去。嗓子眼裏發出了咕嚕一聲,兩眼一翻,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毛賊這突如其來的一暈,反倒把墨璨嚇了一跳,驚唿一聲向後跳了一步,脫口而出道:“呦嗬·······這人什麽毛病········”


    墨璨用腳踢了踢癱倒在地的毛賊,發現對方真暈了。奇怪的向四周看了看,卻並未發現有什麽不妥之處。


    然後又在自己渾身上下摸了摸,開口嘀咕道:“這大半夜的,應該看不清我的相貌才對啊·······即便是看到了,我也不至於到把人嚇暈過去的程度吧?嘖嘖嘖……真是怪了·····”


    嘟囔了一番,墨璨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地上那胖胖的毛賊。有心想走,就此拉倒算了。


    可這荒郊野外的,再不濟好歹也是條人命。企圖偷走馬車 ,自然是對方的不對。所謂江湖救急,這毛賊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倒也有情可原。


    尋思了半天,最後一吧嗒嘴,呢喃道:“得,算你這小賊有造化,碰上了我。”說完,墨璨一彎腰,單手抓住毛賊的腰帶,輕提 一口氣,悶哼一聲:“給我在上去吧!”


    噗通·········滾圓、滾圓的毛賊,將近二百來斤的橫肉,愣是被墨璨單手如若無物般的,順手丟進了車廂內。完事後,牽起馬韁繩,順著原路,返迴了村子。


    由於鬧鬼,整個村子歇的都早。墨璨重新將馬車拴好在原來的位置後,才剛過子時而已。


    這大半夜的,也不好將屋內的二老吵醒。於是,墨璨在院中尋了三條,捆柴火用的麻繩,將車內的毛賊,以爬樹的姿勢,捆在了一棵樹幹上。


    怕這家夥亂喊亂叫,又給他的嘴裏塞了塊破布。幹完了這一切後,墨璨拍了拍手,這才放心的迴到屋內,繼續睡覺。


    墨璨每日天不亮,就要盤膝打坐,修煉內家功。待他睡醒一覺了,爬起來後,出門一看。


    隻見,那個被捆綁在樹上的毛賊,正歪著腦袋打起了唿嚕,顯然早已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


    這人倒也有趣,自己被人像野豬似的捆著,非但沒胡亂吵嚷、掙紮,居然還能睡得如此香甜。這不禁讓墨璨感歎了一句:“此人倒是心寬”。


    身子一晃,墨璨再次掠上了馬車頂端。盤膝坐好後,調整了唿吸,準備迎接那天邊的一抹晨輝········


    鮑臻這一夜睡的,可謂是舒服異常。他知道墨璨有打坐練功的習慣,所以,醒來後身邊是空的,他也並未在意。伸了個懶腰,穿鞋下了地,屋外已然是天光微亮。


    他拉開房門,邁步站在小院處。一抬眼,就看到墨璨果然安坐於車頂之上,閉目調息。


    剛要往院子外走,突然發現,在馬車邊的樹上,竟然捆著一個胖子。鮑臻不明所以的將院門給打開,邁步而出,盡量放輕腳步,不去打擾大哥練功。


    鮑臻走到那被捆在,樹幹之上的胖子身前,彎腰好奇的去看。


    見這家夥被捆著,竟然還能睡得如此香甜,倒是讓鮑臻不由得感到好笑。他扭頭看了一眼車頂上的墨璨,心中猜到了個大概。


    突然,一股無形的波動,猛然間從馬車頂端擴散而開。鮑臻見狀咧嘴一笑,開口讚道:“大哥的內力,又有所精進,恭喜大哥啦!”


    墨璨唿的吐出了一口濁氣,雙手向下輕按,將周身經脈之中遊走的內息,統統收入丹田內。


    不多時,他睜開了眼睛,單手猛然一撐車頂,漂身站在了鮑臻的麵前,笑著開口道:“水到渠成罷了,昨夜睡得如何?”


    鮑臻雙手一展,語氣十分輕鬆的開口道:“睡了個好覺啊,我以不記得,上一次如此這般的安睡,是多久前的事了,這多虧了大哥的靈藥啊!”


    墨璨抬手,抓住鮑臻舉在空中的手腕,細細的探查了一番。片刻後,點點頭道:“嗯,這藥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將今日的藥量用完,明日我在添入幾味固本之物,應該速度能提升一些。”


    鮑臻笑著微微點頭,待墨璨給自己切完脈,鮑臻抬手指著被綁在樹上的胖子,開口問道:“大哥,這家夥難不成就是這村中的那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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