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被一個神秘人派的司機接到周世輝別墅前。


    “先生,謝謝你,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老人家,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希望能幫到令郎吧。以後周先生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司機看著眼前的耋耄老人,內心有些不安。


    周世輝打開門,看到了自己年邁的母親,他愣住了。


    周母看到頹廢的兒子的刹那,舉起的拐杖放了下來。


    “孩子,你辛苦了,跟我迴鄉下吧。放過那個女孩,也放過自己。” 周母把周世輝抱在懷裏,沒有責怪,隻有心疼。


    周世輝像個孩子一般大哭了起來。太多的責怪聲讓他痛苦沮喪,一蹶不振。可是隻有母親才會真正心疼自己。


    周世輝迴到鄉下做了一個鄉村教師,拒絕了神秘人的幫助。


    不久,黃振華收到了周世輝短信:


    振華,前些時候給玫瑰和你們家庭帶來困擾和紛亂,我深感抱歉。鄉村洗滌了我浮躁的心。我承認我是懦夫。其實我早就厭倦了與關芝芝之間一成不變、按部就班、沒有激情的愛情和婚姻生活,隻是自己不敢承認和放棄。


    當玫瑰出現的時候,她成為一個契機……原諒我的自私和世俗。我要感激我的母親,和那個神秘人的幫助。請代我向玫瑰,向你父母說一聲“對不起”。


    “神秘人”?黃振華目光停留在三個字上。會是誰?


    當黃振華把周世輝短信在家裏讀出來後,玫瑰眼睛是潮濕的,看了看黃母一眼。黃母也看了她一眼,多了一絲溫柔。


    傅家明與黃振華約在黃振華的辦公室見麵。當傅家明出現的一刹那,黃振華眼前一亮,黃振華本以為傅家明應該是那種看起來就很精明能幹,帶點狡黠油膩的男人,可眼前的男人,年輕英俊卻又成熟穩重,帶著儒雅氣息,仿佛與他見麵的不是一個商界精英,或者說律界的老狐狸,而是一個儒雅的恬淡的大學教授。


    “黃律師,你好!”傅家明微微一笑,雲淡風輕的模樣。


    黃振華禮貌的伸出手,與他相握:“傅律師,請坐!”


    黃振華和傅家明年齡差不多,鬢角卻冒出了幾根白發。


    “傅律師,沒想到你這麽年輕,真是年輕有為!短短五年,你在律界做得風生水起,特別昨年,那個地產商的官司贏得真漂亮。”


    黃振華給他倒了一杯咖啡,傅家明眼角看向杯子裏的咖啡:“這是貓屎咖啡。黃律師今天可是下了血本的,不怕血本無歸?”


    黃振華瞬間眉開眼笑:“美女配英雄,值得!哈哈……”


    兩個幽默的男人瞬間揭開了矜持的麵紗,開始暢所欲言。


    兩人相見甚歡,聊了近兩個小時。黃振華接到一個電話,笑容凝滯在臉上:“好,我知道了,我立刻迴來。”


    黃振華眉頭皺了皺,聽著自己母親的數落。傅家明有些擔憂的看向他,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應該是與他的妹妹黃亦玫有關係。玫瑰活得太肆意,單純,對傳統保守、名門貴族的黃家來說,更像是一個異類,一個定時炸彈,隨時會因為那些狂蜂浪蝶而引爆。


    五分鍾後,黃振華掛了電話。


    “振華兄,有什麽急事嗎?我能幫上忙嗎?”傅家明誠懇的說道。


    黃振華苦笑:“謝謝,我要迴去處理一些家事。”


    黃振華趕到家時,雅麗斯站在門口,瘦了一圈,一臉的憔悴,頭靠在門框上。


    黃振華有些同情這個小夥子,輕言細語的說:“雅麗斯,你迴去吧,沒有用的,玫瑰不在這裏,別浪費時間。”


    他眼裏布滿血絲,沒精打采地看向黃振華:“我知道,但我情願在這裏等。”


    “我不會請你進屋的。”黃振華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我知道。”他頭發亂蓬蓬的,胡子沒刮。


    “我愛她,我從未如此愛一個人。”他很痛苦,目光渙散,“以前我根本不把女人看在眼裏。”


    “忘了她,迴去好好好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去約會其他的女孩子。”黃振華耐心的勸解。


    “不——”他很倔強,倔強的痛苦。


    “你必須!”傅家明從一棵樹下走出來,提著公文包。


    黃振華驚訝的看向他,緊繃的弦略微鬆了鬆。


    “振華兄,我還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沒給你。”傅家明從公文包裏取出文件,遞給了黃振華。


    黃振華有些求助的看向他。


    “小夥子,美國人都愛自由女神,但美國人卻沒有把自由女神娶迴家。玫瑰小姐不屬於任何人,她隻是自己。愛一個人的時候轟轟烈烈,離別的時候不是死纏爛打,而是給彼此的尊重與體麵。”


    黃振華怔怔地看向傅家明。他難道認識玫瑰?他怎麽如此了解玫瑰?玫瑰的確隻屬於自己。


    雅力斯一臉灰白的看著眼前俊美儒雅的男人,緩緩說出:“你是玫瑰的新男朋友?”


    傅家明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雅力斯從他雲淡風輕的眸子裏看到了狼狽不堪的自己,他突然覺得自己又可笑又可憐,一種自慚形穢讓他倉皇得想逃跑,他哀歎一聲,紅著臉,垂著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


    “家明,謝謝你解圍。進來喝杯茶吧。”黃振華看向傅家明的眼神有些迷惑。


    “振華兄,你是不是想要問我與令妹的關係?”傅家明開誠布公的說。


    黃振華嚴肅的表情略微放鬆:“家明,我喜歡你的坦蕩。”


    “振華兄,我能說愛屋及烏嗎?”傅家明微微一笑,表情一半玩笑,一半認真。


    “哈哈哈……家明,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還是對玫瑰一見鍾情?”


    傅家明收斂了笑容:“振華兄,不瞞你說,我這幾天仔細的研究過你及其你的家人,我做事情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我很重視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很重視你及其你的家人,相信我,我對令妹沒有企圖。”他一臉的誠懇,讓黃振華覺得懷疑他,簡直是對他的褻瀆一般。


    黃振華啞然一笑,憑直覺,他覺得傅家明是一個真誠、坦蕩、可靠的好人,他選擇相信,即便他真有企圖,玫瑰也不會受傷。


    因為玫瑰就是玫瑰,她的美就是刺,愛上他的人都會被刺傷,流血,周世輝是,雅力斯也是,還有那些不斷的圍著玫瑰轉的男孩子們。


    “你早就知道你妹妹的男朋友的吧。”黃母瞪著他灰塵撲撲的臉,“那男孩子天天打電話找玫瑰,那臭丫頭偏偏不接,那男孩子這幾天總是在我們別墅外喊。左鄰右舍都出來看熱鬧,太不像話了!”


    “媽,玫瑰說他不是她的男朋友,隻是跟他學壁球而已。”


    黃振華扶額,他母親生氣起來一定會鬧得雞犬不寧,上次玫瑰與周世輝的事情,她狠狠的打了玫瑰兩耳光,還把玫瑰鎖在了屋裏。


    “她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我怎麽生了這麽個東西?不知檢點,到處招惹桃花!”黃母氣得臉色鐵青。


    “母親,不是玫瑰招惹他們,是他們招惹玫瑰。”黃振華極力的維護玫瑰,盡管玫瑰有些過分肆意,但是他相信玫瑰不需要主動出擊,幾乎見過她的男人都會被她的美麗折服淪陷。


    玫瑰很晚才迴家,躡手躡腳,父母親已經睡了。


    黃振華拿出傅家明給他的文件,的確是一份重要的文件,但不至於重要到要立刻親自送過來。


    黃振華手指輕輕的在文件上敲著,突然一個幾乎光溜溜的頭從書房門口探了進來,嚇了王振華一跳。


    你剃光了頭!”黃振華驚叫道,像看到怪物。


    “從沒見過這樣的大哥。”玫瑰笑,“總為小妹的頭發怪叫。”


    “你有那麽漂亮的頭發。”黃振華有些惋惜,現在卻剪得隻剩下了一寸。玫瑰從小到大,都活得肆意妄為,以至黃母總是對她不滿,說黃家書香門第,名門貴族,卻破天荒的生下了一個異類,惹事精。


    黃母越想禁錮玫瑰,可玫瑰的花枝卻越想往牆外伸去。


    “玫瑰,知道今天是誰幫了你嗎?”黃振華正眼看向玫瑰。


    “是傅家明。”


    玫瑰正要戴上耳機聽音樂,臉上毫無表情:“不認識他。他為什麽要幫我?”


    玫瑰把耳機帶了上去,開始搖頭晃尾的聽起音樂。看起來,像個十足的小混混。


    “他是我朋友。”黃振華輕笑一下,不滿地扯下了玫瑰的耳機。


    “你幹什麽?”玫瑰嘟嘴,非常不滿的看向他。


    “傅家明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黃振華再次試探。


    “那又怎樣?一身的銅臭。”玫瑰眼裏露出不屑。


    “怎麽說話的?”黃振華氣得給了她一個暴栗,她板寸頭有些紮手。黃振華再次替她惋惜。女孩子的戀愛一次就會剪一次頭發嗎?


    “你是拐著彎罵我是吧?”


    玫瑰朝他吐了吐舌頭:“哥,你不一樣,你是全身黃金,俗得高貴。”玫瑰說完,哼著曲子往自己臥室走。


    一個男人因為她傷心欲絕,而她卻沒心沒肺。


    “不要再見他。”黃振華對著玫瑰的背影叫道。


    “知道了!”


    玫瑰說到做到,的確幾個月都沒見過雅麗斯。


    當雅麗斯正在為玫瑰痛苦時,玫瑰又交往了一個黃色頭發的混血兒,長得並不算好看,黃振華並不喜歡她這一任的男朋友,心想玫瑰花換朋友如同換衣服一般,這男朋友估計也並不長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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