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和張鳳霞曆經三天的奔波,終於迴到了家中。楊明從駱駝上取下一個裝著羽絨服的袋子,麵帶微笑地遞給張鳳俠說:“這裏麵紅色的羽絨服是送給你的,白色的羽絨服是送給文秀的。”張鳳俠見狀,嚇得連忙把羽絨服扔到地上,驚慌失措地說道:“我可不能收這麽貴重的東西。”


    楊明看著張鳳俠過激的反應,連忙解釋道:“我看你那件紅色的羽絨服已經很陳舊了,所以在商場裏看到這一件羽絨服就買了下來。我在你們家白吃白住這麽久,就全當是我交的生活費吧。”


    “那可不行,這東西這麽貴,你是文秀的朋友,怎麽能收你的生活費呢?”張鳳俠態度堅決地說道。


    楊明撓了撓腦袋,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說道:“可是這些衣服又不能退,我自己又不能穿。你不要的話,我就隻有把它們拿去扔了。”


    張鳳俠聽了楊明的話,隻能撿起地上的袋子,說道:“那好吧,就當是我自己買的吧。”說完,她便急匆匆地衝向臥室,開始翻箱倒櫃地尋找起來。不一會兒,她拿出了一疊人民幣,有 100 元的,50 元的,20 元的都有。她把這些錢一股腦地塞到楊明手中,說道:“這些全拿去,這是我家裏所有的現金了。”楊明看著手中的花花綠綠的鈔票,哭笑不得。


    “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們這裏的人都講究不隨便拿別人的一針一線。不跟你說了,趕了三天的路,身上到處都是沙子,我去洗個澡。你也洗個澡吧,不過水要省著點用,這裏缺水得很。洗完澡的水放在那裏,我還有其他用處。”張鳳俠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根帕子搭在肩膀上,往後屋走去。


    “咚咚咚——”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這大晚上的,還有人來買東西啊!”張鳳俠一邊叨叨著,一邊打開了門。門開後,蘇立坦站在門口,皺著眉頭,黑著臉。


    “蘇立坦,你怎麽了?”張鳳俠看著蘇立坦陰沉的臉色,疑惑地問道。


    “你家文秀迴來沒有?”蘇立坦開門見山地問道。


    “文秀?文秀怎麽了?”張鳳俠心裏一緊,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三天前我讓她去幫我勸巴太迴家,這麽久了,我都沒有什麽音信。”蘇立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


    “我去看看屋子。”張鳳俠聽了蘇立坦的話,連忙往後屋走去,卻見卓瑪麗從屋裏走了出來。


    “卓瑪麗,你怎麽在我屋子裏?”張鳳俠看著卓瑪麗,驚訝地問道。


    卓瑪麗紅了臉,低著頭說道:“是文秀讓我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張鳳俠看著卓瑪麗脖子上還沒有完全好的傷痕,心中明白了幾分,她不便多說什麽,隻是說道:“那就住一段時間吧。文秀呢?她在哪裏?”


    卓瑪麗抬起頭,看著張鳳俠,說道:“三天前,文秀就去邊防屋找巴太了,現在都還沒迴來。”


    “什麽?”張鳳俠和蘇立坦聽了卓瑪麗的話,都驚訝得下巴都差點掉到了地上。


    楊明站在一旁,聽到這個消息,嘴角不禁揚起了一絲弧度,心裏麵想:文秀,真有你的!


    蘇立坦則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了。


    楊明看著蘇立坦離去的背影,疑惑地問道:“蘇大叔怎麽了?他不是該高興嗎?”


    張鳳俠搖了搖頭,歎息道:“時機不對。”


    “為什麽時機不對呀?”楊明更加疑惑了。


    張鳳俠白了楊明一眼,說道:“你不懂。”


    說完,她便不再理會楊明,拿起帕子往後屋走去。


    楊明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言自語地說道:“她什麽意思?什麽時機不對?”


    為了找到答案,他又來到卓瑪麗身邊,問道:“怎麽了?”


    卓瑪麗抬起頭,看著楊明,眼角發紅地說道:“我非常想孩子,想迴去看看,但是我怕迴去又要挨打。”


    楊明聽了卓瑪麗的話,鼓勵她道:“卓瑪麗,你要堅持自己的想法,男人打女人是不對的,是犯法的。你越讓步,他越不把你看重。這樣吧,我明天去幫你把小卓瑪帶過來。”


    卓瑪麗聽了楊明的話,高興得一個勁地向他道謝。


    “對了,剛才蘇大叔知道了文秀去找巴太三天都沒迴來,為什麽那麽不高興?張阿姨還說時機不對,什麽時機不對?”楊明突然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不解地問道。


    卓瑪麗搖了搖頭,歎息道:“聽說前幾天蘇立坦給巴太物色了一個哈薩克民族姑娘,和對方約好了,雙方見一麵。巴太就是因為不想去相親,在家裏麵和蘇立坦大吵了一架,好幾天都不迴家。我聽說,三年前文秀和巴太是一對戀人,現在估計又重新在一起了。哈薩克民族是個特別重承諾的民族,蘇立坦大叔更是講信用的人。巴太不去相親會很麻煩的。”


    說完,兩人不禁為巴太和文秀的未來感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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