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捂著胸口,迴到廂房。上官淺見他血淋淋的,嚇得驚慌失措。


    “公子,你這是怎麽了?”


    上官淺立刻找出棉布和止血藥給他止血。


    宮尚角痛得咬牙切齒,努力擠出一絲苦笑:“阿淺,有你真好。”


    宮遠徵聽到哥哥受了傷,立刻趕到角宮。


    他一拳打掉了桌上的杯子:“我要殺了宮子羽。”


    “遠徵弟弟,萬不可輕舉妄動 ,現在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已經失去內力,等我恢複內力過後再行動不遲。”


    宮尚角看了一眼上官淺。上官淺暗驚,麵上不動聲色。


    “公子,你和遠徵弟弟聊吧,我去找一找有沒有去疤膏。”


    這是一個重要的消息,上官淺想著通過什麽法子將消息送出去。可是她又有些猶豫。和宮尚角做了夫妻這麽久,自己似乎對他有了感情。


    過了幾天,宮尚角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便泡著加了藥劑的溫泉。


    “公子,吃點水果吧。”上官淺端來一盤水果,對他微微一笑。


    “阿淺,你也下來吧,溫泉對身體有好處。”


    “公子,我就不了。”


    宮尚角看著她白皙的腳踝,一把握住,將她扯進了溫泉。


    ……


    水波蕩漾,濺起無數的水花,


    上官淺躺在宮尚角的懷裏,她想試探宮尚角對她的感情:“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宮上角嘴角洋溢著滿足的笑意:“你有什麽事?”


    “公子,我想請你幫我報仇。”


    “報仇?報什麽仇?”


    “我想讓你幫我除掉清風派的點竹。清風派滅了我滿門。”上官淺眼裏充滿恨意。


    “你自己為何不去報仇?”


    “兩年前我給點竹下過一次毒,但失敗了。她應該服用了你們的秘藥百草萃,否則絕難治愈。”


    “百草萃是宮門秘藥,怎麽會落到無鋒的手裏?”宮尚角陷入沉思。


    上官淺以為自己說出實情,能得到宮尚角的幫助,卻未想到,宮尚角說了這般話,有些心寒。


    “公子,我泡得有些身子發軟,我先出去了。”上官淺從他懷裏掙脫,爬了上去。


    宮尚角角看著她光滑的背, 有些悵然。


    上官淺穿好衣服正要離開。


    “阿淺,對不起,宮門的規矩隻守不攻,宮門人丁不旺,我不能帶著大家去冒險。”


    上官淺身體顫了一顫,心情沉重。不再迴頭,走了出去。


    上官淺跑到院子,看見滿院的杜鵑花,眼淚終於止不住湧了出來。


    她拿著刀對著杜鵑花砍去,你始終是你,我始終是我,我們終究不是夫妻。


    仆人們嚇得避得遠遠的。


    “公子,上官小姐將杜鵑花砍了。”接到仆人的報告,宮尚角依然還在溫泉裏泡著澡。他皺起了眉頭:“你下去吧,讓我靜一靜。”


    宮尚角隻覺得頭疼,閉上眼睛,陷入沉思。


    上官淺發泄了一通,突然覺得胃子難受,似乎有東西湧了上來,嘴剛張開,吃過的早飯吐了出來。


    剛剛覺得好一點,嘔吐感又來了。她吐了好久才終於停止。


    怎麽迴事?她心想著,掐著手指,算了算日子,月事已經半個月沒來,難道懷孕了?上官淺臉色蒼白,倚靠在走廊上,差點摔倒。


    “上官小姐,你怎麽了?”仆人立刻跑上來扶住她。


    “我……我有些不舒服,扶我迴房吧。”


    上官淺被女仆攙扶著迴了廂房。另一個女仆立刻去向宮尚角稟告。


    宮尚角聽了,立刻穿衣服往廂房走去。


    “阿淺,你怎麽了?”宮尚角摸了摸她的額頭,她並沒有發燒。


    上官淺轉過身子,麵對牆壁,淡淡的說道:“公子,我乏了,想要睡覺。”上官淺閉上了眼睛,眼角濕潤。


    宮尚角想要將她摟進懷裏,伸出的手,緊了緊,卻收了迴來。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了房間。


    上官淺聽到關門的聲音,眼角流出了淚。


    “公子,放我走吧,我不能連累你們。”雲為杉執意要出宮門。


    “不行,你是我的新娘。我會向長老院解釋。”


    月長老和雲雀都沉默著。


    月長老拍了拍他的肩膀:“執刃,你還是放雲姑娘走吧。她的身份已經暴露,宮尚角和宮遠徵和其他的長老都容不下她。雲姑娘不走的話,你們兩人都會被抓。”


    “公子,我死不足惜,但是我絕對不能讓你去死。你還是放我走吧。”雲為杉淚流滿麵。


    宮子羽心疼的將她抱住,濕了眼眶。


    “事不宜遲,還是走吧。”


    一行人前往宮門密道。


    密道剛被打開,突然宮尚角帶著宮遠徵和花長老、雪長老趕了來。


    “站住!豈有此理!宮子羽,你竟敢協助無鋒刺客逃跑?”


    “快跑!”宮子羽立刻擋在雲為杉的麵前。花長老氣得拔出刀砍了過去。


    宮子羽立刻從腰間拔出刀和花長老鬥了起來。剛剛鬥了20迴合,宮子羽使出了斬月三式,所有內力集於刀鋒,一刀劈向花長老的刀。


    “啪”的一聲,花長老的刀居然被劈成了兩截。


    花長老不可置信的看向宮子羽。


    宮子羽也愣了一下,瞬間眉開眼笑喊道:“我現在已經砍斷了花長老的名刀!按照宮門規矩,我就是宮門的執刃。”


    “你們還不快跪下!”金繁大聲吼道。


    所有人麵麵相覷,看向花長老。


    花長老氣紅了臉,隻得拱手跪在地上:“恭喜執刃,闖關勝利!”


    宮尚角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但也跟著跪下。


    宮遠徵見哥哥跪下,氣得瞪著眼,握緊拳頭,跟著跪了下去。


    所有人陸續跪在地上。


    “放她走!”宮子羽下令。


    侍衛立刻給雲為杉讓路。雲為杉轉頭看了宮子羽一眼,快速的離開。


    宮子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眼眶濕潤。


    “稟告執刃,有人在祠堂裏發現了受了重傷的少主。”公子羽顧不得悲傷,立刻帶著人去了祠堂。


    隻見祠堂下麵的地下室,宮喚羽渾身是傷,奄奄一息。


    宮子羽瞬間流下眼淚:“哥——”


    第二天,在月長老的精心調理下,宮喚羽睜開了眼睛。


    “哥,你終於醒了。”


    “到底是誰傷了你?”


    宮喚羽艱難的張口:“當日我和阿爹審問鄭南衣關於無量流火的事情,沒想到霧姬夫人聯合鄭南衣在簪子上下毒,爹爹中毒被殺,我受了重創。姬夫人便將我關在祠堂地下室。”


    “豈有此理,讓我去殺了霧姬那老妖婆。”花長老氣憤的提著刀想往外走。


    宮子羽也跟了上去。


    最後幾個長老商量,賜霧姬夫人毒藥。


    宮子羽心情沉重,去見霧姬夫人最後一麵。霧姬夫人脖子依然流著血,形容枯槁,奄奄一息。她努力張著嘴,想要發出聲音。可是喉管已經切斷,隻能發出咕咕咕的細弱響聲。


    她手指沾上自己脖子上的血,在衣裳上寫了一個字。


    眾人一看,字不像字,畫不像畫。


    宮尚角看了半天,冷冷說:“是雲字。”眾人以為說的是雲為杉。雲為杉已經逃出了宮門。


    霧姬夫人睜大了眼睛,想要再說什麽,侍衛端著毒藥進來。


    宮子羽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關上門的刹那,宮子羽聽到了屋裏細微的呻吟聲,心口鈍痛,身體搖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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