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元軒說的種種信息,程遠立刻就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隻是他從未跟那位前輩說過話,他怕貿然前去對方不會理會他。


    “前輩恕罪,前輩所說之人晚輩並不熟悉,貿然上前,他恐怕不會幫忙。小子知道一人,父母曾對他有救命之恩,不知他是否可行……”


    所以說這就是他不願意給世人卜卦的原因,明明已經告知了他答案,他也知道了答案,卻偏要詢問答案之外是否可行。


    “我答案已經告訴你了,信不信,要怎麽做,就看你自己了。”


    感覺出了元軒的不快,肖瀟連忙出麵打了圓場,“道友你聽元軒的準沒錯。你要知道,你父母幫過的人,不一定會幫他。但幫過你父母的人,一定還會幫的。你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人都是自私的,不排除有些無私的人,但那畢竟是少數。


    你幫過的人,條件往往不如你,他能幫到你的地方很少,真要他們報答,他們可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對方主動迴報還好,就怕讓他幫忙,他會升起怨恨。


    但願意伸手幫你的人,往往對你有同情心也有同理心,是宅心仁厚的人。


    人往往能決定自己做怎麽樣的人,卻不能決定別人做什麽樣的人。


    程遠深以為然,再次感謝後帶著人就要迴宗門。


    他要迴去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跟那位前輩說一聲,請求他的幫助。


    若是不成,他再做其他的打算。


    元軒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有許多人可以聽到笑笑的心聲。


    目前這些人中,無一不是他們原本的命運十分淒慘,聽到心聲後又改變了命運。


    那麽他呢?是不是原來既定的命運也不是很好,而笑笑就是天道給他們這些人的一線生機?


    但他沒聽到肖瀟討在心裏說過關於他將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元軒我們現在迴去吧,我想念你那個溫暖舒適的馬車了。”耳邊傳來肖瀟的聲音,打斷了元軒的沉思。


    “好。”


    迴程的路上,肖瀟有許多問題想問元軒。


    “元軒,那個合體期修士怎麽樣了?死了還是逃了?”肖瀟很是好奇。


    “死了。”元軒輕描淡寫道。


    “哇,元軒你真的太厲害了,我都要崇拜死你了。他是死在你的飛刀之下嗎?”


    元軒眼裏閃過一抹笑意,“我飛刀是還可以,但他卻是因為我的誘導,最終走火入魔而亡。”


    “哇,這比劍修砍人還要炫酷。都說劍修可以越級砍人,但是我卻覺得同級別對抗,劍修不是你的對手。”


    元軒點頭,覺得肖瀟年紀雖小但見識確實不俗,他同級別確實無敵手。


    “你當初是怎麽想到練飛刀的?真的是現實版本的小李飛刀,不,應該是元軒飛刀,刀出絕命,例不虛發。好厲害,你能不能教教我?”


    雖然他不知道小李飛刀是誰,但能推斷出是個人名,就是不知道那人的飛刀術怎麽樣,,在笑笑心裏竟是能跟他比肩,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看那個小李飛刀。


    雖然心裏疑惑,但他依然耐心迴答她的問題,“你知道我是天星宗的弟子,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觀測星象,每天練習卜卦用來提升自己,但天星宗的弟子攻擊力實在低了些,我既想多些時間練習,又想快速增強戰力,便創造了這門飛刀術。”


    “竟然是獨創一門功法?元軒你難道是仙人下凡嗎?”


    要知道修真界的功法是不全的,修士要不斷地修煉不斷地補全功法。


    大多數修士是不能依仗現有的功法一路修煉到飛升,除非有先人補全功法並流傳下來才可以。


    若是在修煉過程中一不小心走岔了路,那可是要推倒重來的,總之一句話補全功法很困難,創作功法更困難。


    如今他們還在兢兢業業的按照功法修煉,而元軒竟然可以創造了?


    元軒被肖瀟的話逗笑了,“不過是小道罷了,不過這飛刀術你恐怕很難學會。若想學這飛刀術,首要條件就是命運之法大成,先定下他人必死命運之果,再用飛刀定下他人必死之因。”


    因果因果,一般都是先有因再有果,他的這門功法則是反了過來。


    說完元軒有些抱歉的看向肖瀟,“這是一門根據我修煉的功法所創,所以我才說是小道。”


    肖瀟有些遺憾,但沒辦法學她也不介意,也不會覺得對方是不想教她故意這麽說,如果能學會,元軒一定願意教她。


    她就是這麽覺得的。


    “你們天星宗弟子日常生活是什麽樣子的?”


    “修為高一點的研究星星,低一些的弟子互相卜卦。”


    “那一定很幸福,天天有人幫忙算卦。”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她前世做夢都想找個大師求財運,天星宗的弟子懂卜卦就算了,還免費有人幫忙算,這好事怎麽就輪不到她呢?


    “也不一定,畢竟他們大多時候算得不準。”


    “那你像他們這樣修為的時候也算得不準嗎?”


    “我的卦從未出錯過。”


    龍蜃落後兩人幾步,在後麵聽兩人的談話覺得有些好笑。


    公子竟也有如此幼稚的一天,像個小孩一樣的跟人炫耀自己的實力。


    明明公子麵對任何人的讚美都能做到麵不改色,偏偏對肖瀟的彩虹屁毫無抵抗之力。


    幾人很快就迴到了事發地,地上躺著一具屍體,七竅流血,眼睛圓睜,竟是死不瞑目。


    “這就是那個合體期修士,竟也這麽容易就死了。”肖瀟感歎。


    這個修真界果真兇險萬分,合體期的大能說死就死了,誰能想到還是死在了眾所周知沒什麽戰鬥力的天星宗弟子手裏。


    可見隱藏底牌是人的天性,對所有人所有事都要心存敬畏,肖瀟暗自告誡自己。


    轉頭又看見了趴在地上苟延殘喘的烏龜,也不剩多少氣了,見肖瀟看過來,它掀開巨大的雙眼,竟是流下淚來。


    肖瀟頓生憐憫之心,“元軒,這烏龜還有救嗎?”


    “他的主人已死,他這是被反噬,若沒有人願意重新契約它,它隻有一死。”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死,完全是因為妖獸身體強悍的緣故。


    “你想契約它嗎?”元軒不讚同她這麽做,“不說他現在傷重,你現在契約它會分擔一部分的傷害。再者說它這個修為的妖獸不是你可以駕馭的了的。”


    肖瀟她知道元軒說的對,也是在為她考慮,但她也有自己的行事準則。


    “元軒,我之前聽過一句話,我覺得很對。人生就是一場修行,修行貴在修心。重要的不是你修為多高,做了多少好事,而是你度了多少人。我不是佛修,也不修功德,但我覺得於自己無損,於他人有益的事可以做一做。


    而且妖獸跟人不一樣,它們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應該不會恩將仇報。而且,若是救它一命,然後引它向善,也算是渡它一渡了吧?


    當然,我肯定會征求它的意見,不會強行契約。當然我也要承認我也有一點私心,我覺得它可憐,也覺得它防禦比較強,以後要是跟著我們會安全一些。”


    肖瀟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見元軒不說話,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有些不自量力,很虛偽?”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的行為可以得到朋友的支持。


    “你說的很對。”良久,元軒點頭認同肖瀟的說法。


    修士修行的太久,眼裏有什麽?


    有飛升,因果,宗門,恩仇,親朋,弟子,資源……好像就是沒了初心。


    每個人剛踏入修行之時都有一顆初心,初心有很多,大到除魔衛道,得道飛升,小的也有追求真理,鋤強扶弱。


    但這些都會在歲月的流逝中忘卻,就是他也不例外。


    可是就在剛剛,聽到了肖瀟這些在他人聽來有些幼稚天真的話,卻讓他想起了自己剛入道的初心。


    他之所以修道,最開始不過是為了逃離牢籠,研究怎麽樣才能飛到天上的星星上去。


    飛上去,找一個人。


    雖然現在再迴想起來,確實十分的幼稚可笑,那都是大人騙他的話。


    跟肖瀟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真的收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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