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清楚,過往的一些事情,對於亦十的影響,一些傷痛,可以隨著時間淡化,卻並非是抹平。


    就像那傷疤,雖已結痂,可留下來的痕跡還在,裏麵的血肉,也並非與從前一樣。


    浮珈的話,無疑是在撕開亦十的傷疤,讓它再次血肉模糊。


    而且,所謂的生死劫?


    南塵師叔也說了,師父的劫難已過!


    他如今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而且修為也突破到了半步合體期,未來也有可能突破合體進入上界!


    傷害背叛師父宗門的那些修士,也死的死,殘的殘。


    又何來在劫難逃?


    浮珈看著麵前這個擋在亦十身前的年輕修士。


    浮珈哪怕沒有刻意對著沈知意釋放威壓,但周身的那股氣場,依舊讓人氣短胸悶。


    半晌,浮珈認真開口。


    “沈施主,你或許不信命,但這世上有些 因果,早已經注定。逆天改命?這修仙界,人人都在逆天改命,可他們真的改變了原有的宿命嗎?你或許是那棋盤中跳出的一顆棋子,但棋盤隻是畫地為牢,棋盤之外,又是什麽?真正的天地,亦或者是另一個囚籠?”


    沈知意聽著浮珈的話,眸子更冷了幾分。


    “所以浮珈大師也想要勸誡我?若我不聽,是否最後也在劫難逃?”


    被沈知意護在身後的亦十上前,眼中出現了一絲憤怒。


    浮珈可以說他,但是他卻不允許對方亂了沈知意的道心。


    見他們這模樣,浮珈歎氣,閉上那雙眼睛。


    “不信也好,那就願施主你一直不信,勇往直前,得償所願。”


    大概是所信,所修不同。


    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們雙方在一些思想和行事上,都存在著較大的差異。


    浮珈想到了這些年,冥冥之中的細微感應。


    原定的劫數,似乎也出現了變動。


    若他們真的能夠掙脫束縛,又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但殷澈這件事情,卻不能馬虎過去。


    殷澈深吸一口氣,從沈知意和亦十身後站出來。


    “師伯,我不知道浮珈大師所說的是真是假,但弟子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弟子願意接受宗門的調查,也願意接受宗門的監管!若弟子真的……身有異樣,也請師伯在弟子尚未墮魔之前,誅殺了弟子!”


    沒有證據前,不管是調查還是監管,對於一些天才弟子而言,都是一種侮辱。


    那也相當於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了出去。


    但殷澈不怕,他知曉宗門長輩們的不容易,知道若真的是浮珈大師所說那般的嚴重性,他也相信宗門,相信他的師父師叔師伯!


    若他真的是天生魔體,他也願意自戕,那是他身為道門弟子,最後的驕傲!


    亦十沒有想到,這一趟會節外生枝,出了這麽一個意外。


    他傳音給葉寒和顧連州的時候,殷澈也用捆仙繩把自己綁了個嚴嚴實實。


    亦十蹙眉,抬手,卻聽殷澈開口。


    “師伯,弟子相信宗門。”


    亦十抿唇,此刻的殷澈,就如同曾經的他和葉寒他們一般。


    很快,就有蒼玄宗的執法弟子追上了他們的靈船。


    帶隊的是旬言長老。


    旬言麵色嚴肅,身後跟著的執法堂弟子,不敢吭聲。


    就是平日裏笑嘻嘻的陸擎,此刻也麵無表情。


    執法堂是蒼玄宗安全的守護者,執法堂的弟子,更應公正嚴謹處事,不能輕易被個人情感所影響。


    一個在宗門多年,參與了不少宗門秘事的親傳弟子,容不得他們輕率行事。


    更何況,這背後可能有什麽陰謀和危險的隱患存在。


    但沒有證據之前,執法堂的弟子也不會折辱宗門的任何弟子。


    殷澈到底是沒有去成雲天海,臨走之前,拜托了沈知意幫忙采摘碧落礁石。


    臨走之際,殷澈的臉上帶著笑。


    沈知意微抿嘴唇。


    旁人不知曉,但她知道關於殷澈體內有魔息這件事情,可能浮珈不是胡說。


    但爛尾的原著,根本沒有詳細交代一個配角的全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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