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猗麵不改色,冠冕堂皇地找理由:“聽不清信號了。”


    被他憑空奪了手機又塞了手機的遺朱:……


    等到開第二把的時候,霍猗直接把車隊解散,另外隨機匹配了三個路人。


    等霍猗拿著遺朱的手機,鎖了他的國服馬超準備橫行峽穀時,第二把的隊友又對著此時還沒選英雄的、頂著“或一”id的遺朱發問。


    你食不食油餅:【為什麽是或一,不是是一?】


    隻是注意力沒放在對局上,遺朱捕捉文字消息還是很迅速的,他一看到這條消息,立刻迴複了隊友。


    或一:【因為不是一。】


    你食不食油餅:【還能這樣暗示?】


    此時的遺朱已經鎖好了夏洛特準備打雙邊陣容,甚至順手把霍猗打的國標發了出去。


    三個隊友攢出來個調侃局。


    禦帝老兒:【爹,能不能再發一次,】


    禦帝老兒:【我要截圖發朋友圈。】


    霍猗緊跟著發了他的國標,還跟著給自己解釋了一句。


    我快要困撅了:【或許是一。】


    兩個國服隊友同屏發標,馬超和夏洛特都是逼近80%的勝率,明顯都是擊潰匹配機製的高手。


    你食不食油餅:【好配啊,如果馬超名字改成缺一的話。】


    人一旦陷入尷尬就容易裝作手腳很忙,霍猗順手擰了瓶飲料,嘴上卻很誠懇:“改嗎?”


    隻是圖一樂說了句“因為不是一”的遺朱:?


    遺朱覺得自己改的id很合適,沒有再更改的念頭,隨即應聲:“不改,我就叫這個。”


    霍猗沒忍住提了一句:“……邵度叫醒醒。”


    醒醒和我快要困撅了有什麽關係?最多就是我朝南他朝北的關係。


    遺朱還以為霍猗是嫉妒自己和他偶像的情侶名,漫不經心地說:“那你讓邵度改啊。”


    結果身旁的霍猗似乎真的動了這個心思。


    但邵度實在不常改id,估計因為是王者的首批玩家,他的“醒醒”兩個字甚至沒有添隱藏符號,直接搜就能搜出來。


    霍猗沉默半晌,最終說道:“我準備去svg闖一闖了。”


    根本沒想到這句話和上個改id的話題有什麽聯係,遺朱隻顧著激動了,總覺得霍猗這小子提前開竅懂得珍惜機會,他連忙說。


    “那到時候我開車送你去。”


    聞聲後,霍猗反而表現出了點局促,抓著飲料繼續喝,瞥向遺朱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他喜歡我。


    他真的喜歡我。


    霍猗繃著唇線說道:“我快要畢業典禮了。”


    沒什麽多餘的念頭,遺朱誠摯地祝福了自己未來的員工:“啊?畢業快樂。”


    霍猗繼續問:“就在後天,有一場院內的畢業典禮,還有一場學校的畢業典禮,你來給我戴學士帽嗎?”


    專心致誌髒了霍猗一波兵線,遺朱連忙答應:“好。”


    連遊戲也不管了,霍猗又陳述道:“天氣預報說那天室外溫度37c。”


    毫不猶豫地把霍猗的血包也髒了,遺朱跟著答應:“好好好。”


    霍猗上手觸臉的時候,總覺得26度的冷氣也抵不住他現在灼起來的溫度。


    他想:


    喬遺朱他好直球啊,


    他這也……太喜歡我了吧。


    —


    霍猗的畢業典禮轉眼即至,遺朱進s大校園的時候,連個停車的地方都沒有,還是霍猗找朋友幫他蹲到了車位。


    院裏的畢業典禮一般會在行政樓室內的禮堂舉行,等跟著霍猗跑到禮堂、看到上邊的電子大屏時,遺朱才知道這小子是學信息工程的。


    台上授畢業證書和學位證書的儀式還沒開始,穿著學士服的霍猗專程跑過來,矮下身示意遺朱幫他戴學士帽。


    遺朱試了兩迴戴出效果都不滿意,說道:“我給你拍照錄視頻得了。”


    看他要轉手把帽子遞給別人,霍猗立時拿了迴來準備自己慢慢整理,問道:“你走到哪都會拍兩張嗎?”


    這話問的,好像遺朱是陪他來見證重要時刻的家長,而且一般來說,下一套操作就是舉著手機環視四周拍發個抖音。


    一旁有認識霍猗的同學,看見了他旁邊站了個紫毛帥哥,探過來打招唿的時候還提了一嘴:“這位是你哥嗎霍猗?兄弟倆都好帥啊。”


    上迴占霍猗便宜,還是電梯嚐過被擒拿的滋味後,所以這時的遺朱美滋滋地應下:“是是是。”


    霍猗扯著嘴唇說:“不是哥。”


    麵對一臉不可置信的遺朱,霍猗心想——該怎麽委婉而不失禮貌地表達他暗戀我。


    霎時間福至心靈,霍猗扯著遺朱的手臂,讓手機鏡頭對準自己:“看見沒有?他專程來給我拍照的。”


    一旁扛不住霍猗放閃的同學:……死關種。


    總覺得是小學生在顯擺自己家長的寵愛,遺朱隨口就應下:“對對對,孩子的這種重要場合要記錄下來。”


    沒想到霍猗抓著話尾順杆爬:“今天重要還是svg那場比賽重要?”


    “那天比較重要,”遺朱挑眉說了實話,但顧著一旁這麽多霍猗的熟人,話鋒改了軌道,添了一句,“今天比較開心。”


    他想,當然開心了,因為你要來給我打工了!


    大概是很滿意這個答複,霍猗被隊伍簇擁著就跑去準備上台領證書了,臨走之前還專程給遺朱指了能坐的地方。


    幫霍猗拍畢業留念的人不少,等最後儀式結束下台的時候,還有從外院來的女生捧著花要給他送。


    結果這死孩子跟沒長手似的,一律不收。


    好不容易畢業了,連束花都送給了臭石頭,遺朱擰著眉頭覺得他不解風情,勸了一句:“畢業了捧束花拍個留念也行。”


    他不說之前,霍猗還隻是推拒。他此話一出,霍猗堅決不收。


    遺朱:……


    或許是不願意給人留遐想空間,霍猗連畢業留念也是隻跟同學匆匆拍了幾張。


    從行政樓禮堂迴去找車的時候,遺朱手裏拿來扇風的工具還是霍猗的學士帽。


    想起來剛才霍猗被人起哄的場景,他沒繃住吐槽了一句:“你鋼筋吧?連台階都不給人遞一個。”


    撐著遮陽傘的霍猗說道:“你不在我就給她台階了。”


    遺朱今天代入家長角色入戲很深,根本沒空細品他的意思,所以連連搖頭:“我又不是那種會管你談戀愛的人。”


    霍猗:天呢……暗戀我讓他受苦了。


    渾然不知身旁的人正經曆著怎樣的心緒風暴,等遺朱載著他往午飯餐廳去的途中,路過花卉市場的時候,已經脫掉學士服的霍猗突然提要求。


    霍猗:“我想要花。”


    把一堆花束拒絕掉,又轉過頭來找遺朱提要求。


    推演了無數種可能,遺朱覺得霍猗是在朝自己發泄搶了他國一馬超的不滿。


    遺朱準備應下的前搖太長,讓霍猗誤以為是自己表達的決心不夠堅定,他索性提了一連串的具體要求。


    霍猗:“我要玫瑰!我要向日葵!我要勿忘我!要你給我買!”


    聽到這類似熊孩子要上房揭瓦的雀躍語調,遺朱立時改變了主意:“再吵明天在墳頭燒給你。”


    霍猗噤聲。


    但心裏想的卻是——他吃醋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霍猗垂下眼,噙著那點沒褪幹淨的笑意,開始查閱今天上午的信息。


    他之前的試訓重心在svg,現在有了取代攝氏在遺朱心目中帝位的想法,自然會想和邵度有一場比較強弱的對峙。


    之前加上的職業選手都是svg的二隊成員,跟遺朱說了準備趕赴svg的決心後,他又加上了運營成員。


    上午的時候,svg的運營成員就在逐個地向他介紹俱樂部構成的人員。


    下端的介紹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等霍猗逐條往上爬樓,看到頂端信息時,往上延的嘴角塌了下來。


    svg運營:【這是喬頌喬老板。】


    svg運營:【[工作證件照.jpg]】


    svg運營:【偷偷告訴你還有一位大老板也姓喬,喬遺朱喬老板。】


    svg運營:【紫色頭發,不怎麽來咱們基地,一般都是為了追攝氏來的。到時候你碰上別忘記怎麽喊。】


    喬遺朱?紫色頭發?追攝氏?


    聯想起前天svg那個老板搖晃的徽章——最終到了遺朱的手上,以及遺朱所說的“我送你去”。


    霍猗幾乎是立馬將一切碎片信息串聯起來,定定地瞧著駕駛座上的遺朱,下一刻,他卻發現這些信息有如實質,要扼上他的喉管。


    他不是沒有耳聞過svg有高層在追求邵度,而且據說當初卡拍賣價格讓邵度流拍的人,也是那位卑鄙陰險的高層。


    但霍猗實在不想將當初的高層,和麵前的遺朱聯係起來。


    思緒幾乎陷入了無法掙脫的桎梏,霍猗的眸光都要被身旁的遺朱添上一道鐐銬。


    他自洽得很快,又冷靜地及時。


    但當遺朱載著他往地下停車場去時,還沒找到空出來的車位,霍猗就張口問出了聲:“你是svg的高層?”


    遺朱握方向盤的手一僵,但不承認也總歸不好,索性一把挑明:“是。”


    “svg有幾個高層姓喬?”霍猗追問道,“你是卡邵度合同的那個?”


    遺朱也沒辦法,他隻能點頭。


    車子被刹停在了停車場過道上,霍猗解開了安全帶,自顧自地走下了車,連學士帽也不要了。


    眼見著自己的冠軍種子選手要飛,遺朱驅車往後倒,蒼白無力地出聲哄他。


    “別惱了。”遺朱想,再惱也別不願意去svg試訓。


    腳底下跟踩了輪似的,霍猗不聽他的話徑直往迴走,頭也不迴。


    “我以後肯定不卡他合同。”


    霍猗步速慢了下來。


    眼見著這句話奏效,遺朱火速想到了原主對邵度的那些瘋狂舉措,連忙把自己摘幹淨。


    “你別生氣了,我早不喜歡他了。”


    黑色卡宴在過道上一停一頓的,霍猗聽到最後一句後,斂住了步子不再向前,任由遺朱從車窗裏伸出手來拽他的胳膊。


    霍猗弓下身往車窗裏探,望著遺朱的眼睛看了半晌,說道。


    “你不喜歡攝氏?”


    “正好我也不喜歡他了。”


    —


    這頓午飯稱得上不歡而散。


    因為霍猗當機立斷要重新找俱樂部,遺朱勸不動他,最後還被霍猗說服了。


    遺朱最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霍猗怕被粉絲打到和喬興然一樣的太子位置,職業生涯不到兩年,能被嘲一輩子的走後門。


    得,全白瞎。


    得知霍猗決定後的遺朱,刻不容緩地驅車往svg趕。


    他來得匆忙,一進門直愣愣地要找喬頌,連問題都單刀直入。


    遺朱:“你能把霍猗留下嗎?”


    給他開了瓶水遞過去,喬頌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遺朱的來意,他笑道:“你要為他用特權嗎?”


    遺朱驚訝道:“之前我沒有用過嗎?”


    “之前是邵度。”喬頌提醒他,“你在追邵度。”


    麵前的青年說話語調很緩,似乎隻是把遺朱對青訓選手霍猗的態度當作了一種感情博弈。


    在喬頌眼中,遺朱可以從對邵度的深度迷戀中即刻抽身,也依然可以割舍掉對霍猗這短短幾日、兒戲一樣的追逐。


    喬頌說道:“小喬,你的私人感情狀況我一個字都不會過問。但如果有什麽煩心事,可以隨時找我說。”


    “你之前對邵度也是這樣,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把他的拍賣價抬到了兩千多萬。”


    “但是沒有必要,小喬。”


    但是沒有必要——這個必要身後折疊了很多層意思。


    比方說俱樂部因為卡合同口碑信譽嚴重下跌,比方說粉絲掀起的輿論遲遲不歇,比方說連累著整個svg掛在熱搜榜單上被屠了三天。


    所有人都要為喬遺朱的舉措買單,但喬頌選擇陳述以往喬遺朱的行為,沒有用後續發生的結果來指責現在的遺朱。


    他把一切都壓縮在了這“沒有必要”四個字裏。


    對喬頌的這番話,遺朱覺得原主戀愛腦的劣性,已經深刻地影響到了自己的行動。


    “我沒有追霍猗。”他馬上否認了喬頌話裏的隱藏意思,“你別誤會。”


    麵前的喬頌態度仍舊溫和,但已然給出了最後的答案。


    “我沒有誤會。”


    “在合法正當的情況下,你喜歡誰我都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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