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隊秀完近期進步成果後,遺朱決定還是讓邵度緩一緩。


    他剛從結算界麵退出來,就發現代打軟件上霍猗十分鍾之前發來的排位邀請。


    不知道是沒開局還是已經打完一把了,霍猗又在聊天框裏發了一遍。


    霍猗:【五排表現分打不打。】


    他已經明確表示這個月自己的國服目標和霍猗重合,不折不扣不退不讓的國一,五排表現分的車兩人估計都得梗著脖子搶馬超。


    這種情況下,霍猗還胸懷寬廣地邀請他上車。


    遺朱想——這孩子是不是缺根筋。


    我快要困撅了:【幹什麽?我要洗澡。】


    霍猗:【你大下午洗澡?】


    心想打一把也不是不行,遺朱正操作著把小號換成大號登陸,那邊沒等到遺朱下文的霍猗,迴了一句。


    霍猗:【那你走吧,我們自己打】


    結果遺朱剛上線,發現好友列表中霍猗的遊戲狀態從“組隊中”變成了“在線”。


    車隊散了。


    等他忍不了郵箱的小紅點去點一鍵領取時,發現說“我們自己打”的這位新閨蜜,轉頭給他送了50朵玫瑰花。


    遺朱:?


    —


    迫近晚間十點的時候,遺朱突然接到了一通帶備注的電話。


    ——閨閨。


    極速檢索之下來不及查閱具體信息,隻能確定這是原主的朋友。


    原主的手機來電並不多,有些直接注明是騷擾電話或者沒有備注的,遺朱一向忽略不接。


    他基本上脫離了原主的交際圈,不怎麽摻和其中亂七八糟的事兒,連著微信上狂轟濫炸的信息也不迴。


    但今天這個好像有些特殊。


    果不其然,遺朱剛接通,就被裏邊夾帶著哭腔的女高音轟了個劈頭蓋臉。


    “小喬,我給你發信息你怎麽不迴?”


    這句詰問的話給遺朱吼懵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原主應該是純通訊錄。


    對方的下一句讓他懸著的心降了幾降。


    “啊?半個月前你說你正潛心修煉釣凱子秘籍,我都不敢打擾你,是不是見色忘友把我忘了你個死戀愛腦?”


    “說好的閨蜜子呢?啊?姊妹失戀你都不管。”


    ……原來這位是真閨蜜。


    對麵說話有些磕巴,連帶著語序都稍顯錯亂,而且背景音嘈雜,很難不懷疑是在哪個酒吧喝酒。


    猶疑半晌,隻根據備注,遺朱確實辨認不出這是哪位,畢竟洞拐當時給他傳的長篇資料,他隻大致瀏覽了任務和主要人物。


    遺朱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聲:“……那個,不好意思,你叫什麽?”


    對麵提高了聲調:“我?我霍瑄啊!”


    因為不知道是哪個“宣”字,遺朱隻能順著霍字在通訊錄裏查找,死去活來隻能搜到一個霍猗的名字。


    原主的置頂太長了,在最終的扒拉之下,遺朱發現一個顯示信息99+的聊天框。


    “瑄瑄 六月初八(唯一閨)”。


    遺朱:……


    粗略瀏覽了聊天記錄,遺朱大致了解到原主和霍瑄是玩二次元穀子認識的網絡閨蜜,兩人中途發現離得近麵基過一次。


    隻是聽電話裏霍瑄那個醺醺的語調,遺朱也能大概明白這妮子沒到爛醉也快酩酊了。


    酒吧確實不宜久留。


    趁著霍瑄還有點清醒意識,遺朱問道:“你現在在哪呢?”


    對麵的霍瑄卻已然答非所問,開始大著舌頭抽泣起來:“嗚嗚嗚嗚小喬,我就知道還是你好,這麽久沒聯係,還、還是關心我……他都不管我。”


    遺朱繼續追問:“你在哪?”


    霍瑄迴答:“藍調。”


    這個酒吧的名字太熟悉,遺朱總覺得在哪見過。


    他連家居服都顧不上換掉,拎著車鑰匙往外跑,卻在下一刻對上從對麵門裏出來的霍猗。


    霍猗看他那個匆匆的架勢,等電梯的時候還問了一句:“都這個時間了,你去哪?”


    遺朱看著手機,怕霍瑄個醉鬼下一秒就掛斷,應聲道:“酒吧。”


    一天沒在遊戲上搭理他的房東,現在要去酒吧。


    一旁的霍猗,瞥了他一眼,看著遺朱握著手機擰眉的樣子,默不作聲地又把眼神斂迴去。


    按著導航驅車趕到時,遺朱看到藍調的彩虹外飾、彩虹門簾、彩虹標誌,才明白那股熟稔感從哪翻騰上來的。


    ……霍瑄怎麽沒事跑來gay吧玩。


    顧不得什麽形象,穿著卡通人物家居服的遺朱,一頭紮進摩肩擦踵的人海,在燈紅酒綠裏撥楞著人群,直奔吧台去。


    調酒師看見遺朱時,眼睛迸發出來一股見熟人的光,說道:“喬弟弟,你好久沒來了,今天不開睡衣party啊,你咋穿成這樣?”


    遺朱沒迴答他,繼續問:“你們這兒有沒有個喝醉的女孩?”


    調酒師指著他身旁的卡座:“喏。”


    看著在吧台上搖著酒杯不丟的霍瑄,遺朱覺得自己今天的日行一善純粹多餘。


    霍瑄還沒認出來遺朱,拽上他的袖子就說:“帥哥,喝一杯,來喝一杯。”


    遺朱:……


    下一刻,旁邊多了個攬霍瑄肩膀的人。


    霍猗那張深邃的臉映在調酒台的冷光燈底下,連平時見的那點明朗意味都湮滅幹淨,他將霍瑄手持的酒杯掰下來,擺出來要拎霍瑄的架勢。


    他的眼神卻探到了遺朱身上。


    遺朱:誰懂,我和出門打了照麵的鄰居在gay吧相遇。


    聯係了兩人的姓氏,很難懷疑這兩位沒什麽血脈關係。


    這場麵巧得像天公排戲,霍猗擰眉的時候眼神都添上了點警惕意味。


    霍猗:“你是騙我妹那男的?”


    遺朱剛想張嘴解釋,霍猗身邊的霍瑄連哥都不要了,對著遺朱的方向徑直撲過來。


    她口齒不清,但又愛叨叨,開始長篇大論地介紹。


    “你個死指南懂什麽我們遺朱的好,我們朱在同誌圈那可是天菜級別的辣弟,神仙級別的小零……”


    遺朱連忙端起旁邊空掉的酒杯堵住她的嘴,霍瑄隻能嗚嗚囔囔地作最後總結。


    霍瑄:“我們可是對方唯一嘟閨蜜。”


    剛和遺朱綁了閨蜜的霍猗:……


    —


    霍瑄不沉,但是酒鬼的動作沒有章法,遺朱保持紳士手又拽又拉,才和霍猗一齊把她帶迴了住所。


    這也是遺朱頭一迴進霍猗的家門。


    因為原主買的是精裝房,裝飾和布局自然不會有什麽變動,但是霍猗畢竟是個大少爺,生活起居上算半個白癡,對著步驟詳盡的醒酒湯教程,他連個感應灶都不會開。


    遺朱看不下去了,從自己家冰箱裏拿好食材,迴過頭來哐哐哐記下煮了一碗。


    等霍瑄在廁所吐完,遺朱才開始讓霍猗拿著調羹喂。


    結果他喂的還不如灑的多,給霍瑄還嗆了好幾口,遺朱甚至都要弓下身來給霍瑄擦嘴。


    看他動作細致,霍猗終於忍不住說了一句:“別擦了。”


    還以為是哥哥護妹心切,遺朱連忙收了動作。


    霍瑄吐完以後其實就醒過了神,聽見霍猗的話後,立馬瞪圓了眼斥責他:“你怎麽跟我唯一閨說話的?道歉!”


    霍猗把調羹扔迴碗裏,冷笑一聲開始收拾現場,跑去流理台刷鍋洗碗了。


    等他一走,霍瑄就摁著搖晃上坐在床畔的遺朱的肩膀,開始驚歎:“喬遺朱你什麽時候這麽男了,大家說好一起當漂亮女人,你背著我偷偷變男?”


    不知從何說起的遺朱:……


    他這副模樣落在霍瑄眼裏,簡直像茶飯不思老公跑了,霍瑄悄聲問道:“你也失戀了?”


    這立時讓遺朱抓到了轉移話題的契機,他馬上反過來關心霍瑄,把話說的模糊:“你那個誰怎麽樣了?”


    霍瑄像那個好不容易清醒一陣的戀愛腦,揉著太陽穴翻白眼:“就我高三畢業談的那個渣男唄。”


    遺朱猶疑著:“……哪一個?”


    霍瑄炸毛了:“死鬼!就那個黃毛!”


    “他說他去打電競,我真信了,結果我倆天天吵架分手,我二哥因為這個天天罵我。”


    聽得正上頭的遺朱還在等下文,結果霍瑄一瞧見他朗星似的眼睛,開始跳轉情緒傷春悲秋。


    “你怎麽能突然變男啊嗚嗚嗚嗚嗚嗚,小喬,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反失戀陣線曾經許下的諾言。”


    “我們倆說好的,被家裏催婚就四愛。”


    遺朱突然覺得——自己和原主的交際圈劃清界限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他不動聲色地邁過了迴答,陣腳還是亂了點分寸:“抱歉,你醒了,我先走了。”


    霍瑄突然深沉:“你變了朱,你以前再著急也會把我的話聽完。”


    遺朱趕緊找理由:“我跟人約了遊戲,我先走了。”


    霍瑄不光不往耳朵裏收拾,還來了句更重磅的:“你是不是在外邊養新閨了!”


    ……不光養了新閨還就在同一個屋簷下。


    霍瑄持續輸出:“還是你在外邊養狗了!”


    蒼白無力的搖頭抵不住霍瑄的詰問,下一秒,霍瑄抬高聲調,連原主是邵度夢男的老底都給揭了。


    “你不是說非邵度不嫁!”


    誇擦——


    等一道瓷碗破碎的聲音縱貫入耳,遺朱才撇下這位無比關心自己情感狀況的閨蜜,跑去了臨近的廚房。


    等他到的時候,霍猗正拎著個掃帚準備清理碎片。


    現在場麵尷尬,顯然霍猗知道自己是那個跟他綁閨蜜的單主,遺朱剛蹲下身來,霍猗立馬用掃帚把碎片都摟走,不讓他碰。


    遺朱見狀往後挪了挪,打破了相對無言的局麵:“打電競那男的,從早你就不讓霍瑄談?”


    還以為麵前掃地的青年隻會迴幾個字,結果霍猗的語氣像攤牌一樣:“我自己就是打電競的,最知道他什麽德性。”


    遺朱裝聽不懂:“哦。”


    看他沒有繼續問的意思,霍猗一把子全挑明白了:“我是或一。”


    遺朱繼續裝:“啊?我知道你名字。”


    霍猗第三次直進:“打你的單子那個就是我。”


    聽到他這麽利索地扒馬,遺朱麵上也不見什麽濃墨重彩的驚駭,他隻是短促地歎息了一聲:“原來你不是炒地鍋雞的。”


    連掃地的心思也沒了,霍猗握著掃帚的頂端,看著倚在廚房門框旁的遺朱,出聲詢問道。


    “所以你今晚,跟誰有約?”


    遺朱沒有正麵迴答這句話,反而笑著說:“隔音好差啊這個房子。”


    意識到自己有越界行為,霍猗加緊動作處理完了碎片,換了種措辭:“你別走,一會兒我組了局,陪我打兩把表現分。”


    瞬間感覺倒反天罡的遺朱:?


    結果這小子把流程安排地明明白白:“隔音不好的話……去你家吧。”


    他又不容拒絕地添了一句:“不然會打擾霍瑄睡覺。”


    —


    領著霍猗到了自己家裏,遺朱也不顧將近十二點的時間,專程去給他拿好了飲料和零食。


    霍猗也捧場,沒說什麽自己不吃的話,領情領得十足順暢。


    等排位界麵開啟,霍猗拉了自己戰隊裏的兩員大將,打的是中單和輔助,估計就是他平時打五排表現分的車隊。


    中單姐說叫她青凜,輔助哥說叫他小曜。


    遺朱沒開全隊麥,故意問了一句霍猗:“你怎麽打表現分一直叫我?”


    結果霍猗這小子油鹽不進:“你拿不了mvp,我們好打表現分。”


    本來想聽他誇自己兩句的遺朱:……


    等了大概有五分鍾,打射手的哥似乎是臨時有事沒有來。


    青凜提議了一句:“去戰隊搖一個來吧,還有我們霍哥請不來的?”


    聽見這話,再次印證了遺朱的想法——霍猗人緣不是一般的好。


    因為他太好騙又太好猜了,有時候霍猗想拐彎抹角都藏不住本意,如果別人故意裝沒聽出來,他就會繼續直進。


    剛才他自己爆馬,就是很好的例子。


    聞聲的霍猗應了青凜的提議:“隨便搖,別搖到第二個困撅了就行,兩坨帶不動。”


    被內涵了的遺朱也不生氣,畢竟剛才自己扯謊的時候,霍猗懷疑他找了新的代練。


    遺朱趕緊瘋狂敲鍵盤,在他朋友麵前給他攢麵子。


    我快要困撅了:【好好好,都聽霍哥的。】


    我快要困撅了:【霍哥是我見過最牛的上單選手。】


    看見奉承沒有不愉悅的道理,但轉念一想麵前的人本來有約,霍猗垮起表情接了一句。


    或一:【我算個勾八最牛的上單。】


    給臉不要,遺朱冷笑。


    我快要困撅了:【不好意思,看成勾人了。】


    ……


    因為遺朱提議雙邊,四個人最終還是在戰隊裏搖了個打野。


    霍猗示意了遺朱好多次可以幫搶,遺朱轉手選了個夏洛特,讓霍猗拿馬超去發育路坐牢。


    等身穿永晝皮膚的夏洛特和電光馬降生在泉水時,遺朱突然笑出聲。


    他說:“我們這也算四愛。”


    一旁的霍猗技能都忘記加,手抖了一下買錯了裝備。


    聯想到之前的種種,以及遺朱知道或一是霍猗時的平靜反應。


    他心想。


    喬遺朱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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