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吹水:【別動,把他名字劃了。】


    收到指令的陳穩,圍著陸朝野轉了半天,等人都走了,也沒找見他的名字,隨後隻能拍了張照片匯報。


    陳穩:【[圖片.jpg]老板,沒有陸朝野這仨字啊?】


    另一端的瞿吹水已然沒再把注意力投注在姻緣帶上,因為他眼中的狗崽子已經迴到了藤廊底下。


    此刻的遺朱,手裏拿著景區裏賣平時三倍價格的飲料,用塑料瓶的瓶蓋那一端,指著眼前的陸朝野。


    他張嘴就開始翻舊賬:“上次喝這個水的時候你朝我撒潑了。”


    這迴輪到陸朝野喪眉耷眼,他坐在一旁,把擰開的瓶蓋又擰迴去,用上目線看著遺朱說:“那我的不喝了。”


    可算給遺朱逮著逗他的機會了,他立時裝地橫眉冷目:“你不喝我會朝你生氣。”


    陸朝野小心翼翼看著他問:“因為浪費錢?”


    “你跑去買的。”遺朱剛正經了前半句,後邊繃不住笑,他喝水的時候眼神落在陸朝野身上,順嘴罵了他,“浪費小狗。”


    知道這是在提期末周時候晚上喝醉的事,陸朝野臉上也不見惱意,隻是避開了遺朱的眼神,抿著嘴說:“祝寧薇和嚴煦托我綁的姻緣,他倆估計到了適婚年齡就領證。”


    網頁設計課剛開始組隊的時候,嚴煦喜歡祝寧薇這事就沒想藏過,遺朱多少也看出來點,但沒想到進展這麽跳躍。


    不過還是陸朝野的進步更讓人吃驚,他現在好歹知道交朋友了。


    遺朱調侃他:“我以為你給自己求去了。”


    陸朝野對這方麵的問題沒有之前敏銳,不過他挺怕遺朱突然拉他和徐婧澤的郎,隻是避重就輕地迴應:“我的事也不歸這管。”


    這話說的有趣,不歸這管還要去進香。


    遺朱說道:“那你還去求?心不誠給你劈兩個。”


    “要是這雷真給你說準了,”垂著眼睫玩塑料瓶的陸朝野,笑得眼湖都泛起漣漪,還不忘抬眼看著遺朱說,“那我的事得歸你管了。”


    —


    雷沒給遺朱說準,但雷公電母他們同事大駕光臨,到中午的時候風雨大作,淅淅瀝瀝淋了大地一場。


    下午的行程,遺朱本來打算帶著陸朝野去隨舞玩的,結果因為下雨,隨舞臨時挪了場地,換到了商超一樓中心的空曠地。


    事實證明一把傘遮不住兩個大高個,等到了地方,他倆身上多少都浸了些雨。


    但這可擋不住遺朱的興奮勁,他得有一陣沒好好跳舞了,專程扒拉到了隨舞歌單,扯著陸朝野教他《loose cannon》的killing part。


    陸朝野手部動作倒是能學會,腳上卻跟不上趟,索性打算站邊緣跟著他玩。


    凡是歌單上出現的歌,遺朱沒有不會的,但也隻是隔個一兩首才上。


    他不知道的是,今天的瞿吹水香都不燒了,現在正站在商場三樓的環廊邊上往下探。


    遺朱今天穿的顯眼,上衣穿的是挖剪後的白色鏤空t,銀藍色的褲子上還拚接了歐根紗和刺繡,頭上還戴了根天藍的發帶。


    他像個全場亂飛的眼神靶子。


    旁邊跟狗一樣圍著他亂轉的陸朝野。


    是個十成十的箭人。


    瞿吹水找了個最佳觀賞位,胸膛裏卷的全是狂潮,偏偏又來個給他添堵的。


    “他頭上戴的發帶是我買的,你猜能戴幾分鍾?”林冽冷著一張臉自嘲,還往下分析了局勢,“現在去守配飾區或者墨鏡店,一定能碰見陸朝野。”


    瞿吹水懶得搭理他,一刻也不願意分神。


    結果連五分鍾都沒有,陸朝野就跑去買了架墨鏡迴來,往遺朱頭上戴。


    瞿吹水嘲笑他:“你算挺準。”


    林冽的表情全死在臉上:“可不是準嗎?連這個隨舞都是我掏錢辦的。”


    樓下的遺朱對樓上的看客沒有探索欲,五十分鍾的隨舞歌單,他跳到三十多分鍾覺得沒趣,找了個有階梯的地方抻了張手帕紙坐。


    再吃個晚飯估計就要和陸朝野分道揚鑣了,他這會兒才問陸朝野的安排。


    遺朱:“你放假幾天啊?”


    根本沒假期,硬是熬大夜擠出時間的陸朝野:“四天。”


    遺朱繼續問:“那你迴來幾天啊?”


    陸朝野應聲:“兩天。”


    想著他說要逛普卡大道,遺朱停下喝水的動作隨口問了一句:“另外兩天留給普卡大道?”


    周圍的沸反盈天掩住了遺朱的半截話,陸朝野隻聽見了“另外兩天”。


    他眸光微動,不管麵前的青年是否能聽見,自顧自地認真迴答。


    “還是你。”


    —


    就是這三個字,沒給注意力被隨舞逮走的遺朱斂進耳朵。


    反而是從樓上坐電梯下來的瞿吹水,好死不死聽到了,還順帶看見了陸朝野那個滑標記似的狗樣。


    他還沒這麽狼狽地離開過哪個地方,而且他隻是這折戲的邊緣角色。


    瞿吹水現在覺得渾身泛酸。


    等他站在書房窗邊,朝著遺朱上課時候出神的那盆瑪格麗特時,他把曾經青年送的一隙風敞成了一扇風。


    手裏的煙已經燃了半晌。


    他現在矯情地要命,按遺朱對煙的命名法則,把手裏的東西稱之為“我喜歡不喜歡薑遺朱”,但好像答案唿之欲出。


    別無他法,無往不勝的瞿吹水對這支煙進行了重命名——薑遺朱喜歡不喜歡陸朝野。


    他的節奏很紊亂,抽一口換一個選項。


    他喜歡,


    他不喜歡,


    ……


    等徹底燒到煙尾,燃無可燃的時刻,卻是他無法麵對的參考答案。


    幾乎是自欺欺人,瞿吹水微顫著眼睫抽了最後一口,反倒被嗆得眼眶發紅。


    他卑劣又僥幸地想。


    ——看吧,我就說他不喜歡陸朝野。


    ——連你也這麽覺得。


    然而下一秒。


    灌進屋內的風,把窗台上的煙灰都潑在了他身上。


    —


    遺朱又是將近淩晨才迴來,等他準備進屋的時候,發現瞿吹水的門大敞著,逡巡許久才發現書房裏有人。


    等推開書房的門後,才看見坐在他平時上課座位上抽煙的瞿吹水。


    撂了一桌令人心驚的煙蒂,也不怕點了窗簾把家燒了。


    任遺朱想破腦袋,他也明白不了這位夢裏都沒有想要東西的瞿老板碰到什麽壁了。


    遺朱打量了半晌出聲,出於良心勸了一句:“老煙槍吧你?早點戒了。”


    “薑遺朱。”瞿吹水抬眼看著麵前的青年,攤開手掌來,“沒有了,給我一根。”


    “什麽?”遺朱在駭然間眉心微擰,“我怎麽會有?”


    但看著他這萎靡樣子,遺朱決定還是日行一善,說道:“我給你拿櫃子裏的。”


    不過瞿吹水不承他的情,反而說了一句:“你沒有揣在身上,怎麽說話不算數?”


    聽到這裏,遺朱覺得人還是不能慣著,他冷淡地瞥了一眼瞿吹水,轉身就想迴自己的房間。


    瞿吹水沒頭沒尾地問他:“你抱著那瓶香水,晚上有沒有做夢?”


    他想,或者說——我出門的那幾天,你有沒有夢到我。


    但這問題讓遺朱如墮雲霧。


    他不加思量,也沒有斟酌,頭都沒迴地丟下一句。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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