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被遺朱在心裏扼住喉嚨的瞿老板,明顯沒有要住嘴的勢頭。


    他坐在了塔箱旁邊,隨手拿了件茶寵玩,分條列點地和遺朱陳述目前的情況。


    “你身上有明紓傳媒簽的第一份特殊合同。”


    “三萬八的模特訓練營,七萬八的語言課,還請了一節課三千的談吐私教。”


    “扣除成本,我大慈大悲,一個月打你八百生活費。”


    遺朱沒忍住,不可置信地確定:“多少?”


    瞿吹水笑著搖頭:“五百。”


    ……怎麽還打折啊。


    “那你得包吃,不然我餓死你家裏。”遺朱毫無底氣地威脅道。


    “我就說你絕食絕死的。”瞿吹水輕描淡寫地拋出對策。


    糟了,慣用的胡攪蠻纏遇上克星了。


    遺朱別無他法,馬上見好就收:“八百就八百。”


    耳畔迴響著瞿吹水念咒似的聲音,遺朱沒數清到底自己要受幾種刑,問道:“你給我報了幾個班來著?”


    瞿吹水聳肩,眼都不抬地顧著自己的事:“沒數,自己排課表吧。”


    哈哈,真是個活爹。


    薑蒔柏再瘋,也沒往薑遺朱身上寄托這種妄想,所以說瞿吹水純粹就是想玩他。


    誰是誰最大號的玩.具還不一定。


    歇了剛才想傍大款的念頭,遺朱嘴上一點也不饒人:“你是真瘋了吧?一個破暑假想把我爸二十年都沒做到的事兒辦成?”


    不知道的,還以為瞿吹水辦了檔節目叫挑戰不可能。


    瞿吹水跟哄小孩似的:“把課上完會加錢哦。”


    他這句話,聽在遺朱耳朵裏,和拚夕夕還差0.1毛就提現有異曲同工的意味。


    麵龐冷而穠麗的青年倚在沙發靠上,仰起的頭輕輕斜向遺朱站著的方向,那雙眼睛映在暖燈底下像上了釉似的。


    瞿吹水正對著滿臉不可置信的遺朱,撫平了他衣服肩膀上的細褶,笑意盈盈地說道:“早點睡,小薑同學。”


    —


    瞿吹水覺得薑遺朱像隻亂織網的蜘蛛,因為遺朱前腳剛挪了窩到他家,他就在一場飯局上碰見林冽了。


    今晚的宴席算不上大場麵,來來去去都是些人脈交換,瞿吹水連席間的酒水都嫌俗味兒重,跑到外邊的抽煙區。


    沒走兩步,他就看見了在什麽社交場合都被重重圍困的林冽,這會兒正倚在放花瓶的案子旁抽煙。


    不擺了,有樂子看。


    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椅上,正式引入話題前,瞿吹水還頗有禮貌地打了個招唿:“林大少爺?會找清靜了。”


    林冽瞥他一眼,沒覺得他能安什麽好心。


    瞿吹水的交際圈還沒拓展開,在濱州圈子裏還隻知道有個出手闊綽的投資人,跟他交情深的沒幾個,也不是很明朗這個人是什麽性格,一致地認為是位神秘角色。


    如今看來,獵奇心理還挺重。


    果不其然,瞿吹水下一句就是刀子:“上迴看見你跟薑遺朱。”


    林冽掀起眼簾來說:“什麽事?我是他哥。”


    淨胡扯。


    瞿吹水眼神銳利,打眼就瞧見他戴著條和遺朱手腕上特別類似的串珠手鏈,像手工製品,編得粗粗糙糙,說是從哪個神佛殿求來的都得罪神佛。


    “扯什麽淡呢。”瞿吹水笑道,“手上他給你編的?”


    林冽應聲,沒多說其他的:“嗯。”


    聯想起閬苑晚宴最後收尾的時刻,兩個劍拔弩張像要決鬥的人中間,站了個低眉順眼的薑遺朱。


    瞿吹水由衷地感歎道:“你們仨玩的真邊泰。”


    林冽:“……”


    濱州圈子裏的同誌軼聞並不鮮見,但大多數都捕風捉影,捉不到什麽鐵證,上迴那場景還是瞿吹水在國內頭一迴見。


    瞿吹水擦燃又合上自己的打火機,玩的時候還不忘給林冽出謀劃策:“你要是想繼續追人,場地首選浮境島,我最愛看尋死覓活八點檔,要是林大少爺來演,那一定是評級s+的電視劇。”


    林冽聽得很明白,但沒參透他說這一長段安的什麽心,皺著眉頭詢問:“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把手裏沒還沒抽幹淨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瞿吹水笑得真情切意:“我買了棵小搖錢樹,剛在家裏栽下去沒兩天。”


    旁邊的林冽徹底明白了。


    他多少知道遺朱跑去了明紓傳媒,但沒想到闖進人家家裏去了。


    還是個缺德東西的家。


    眼裏的鋒鏑藏也藏不住,林冽逼視著麵前不以為意的人,問道:“瞿老板,我沒有惹你吧?”


    瞿吹水真沒揣什麽壞心思,他有算盤癮,但在看好戲這方麵,都是拎著板凳往前湊兩步,如果沒戲台自己有條件搭也行。


    “哪能啊?”瞿吹水漫不經心地說道,“有條件的話把那個誰也叫上,把我家密碼送你倆。”


    他話音剛落,玩味地皺眉思索了一番,又和林冽說:“唉算了別告訴他了,我不愛看天降贏竹馬。”


    林冽:……什麽跟什麽。


    話音剛落,還未等林冽迴應,瞿吹水的手機彈出來一條通話,是語言課的機構老師打來的。


    不用轉心思,都知道是薑遺朱又作什麽妖了。


    真難養。


    電話一通,機構老師焦急的聲音就從聽筒裏傳了過來:“瞿先生,您家孩子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們老師喊了他半節課都沒動靜。”


    目光驟然降溫,瞿吹水先給遺朱撥了通電話,振鈴響了半天最後無人應答,忙音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瞿吹水冷笑著對林冽說:“你小情人別死我家裏了。”


    林冽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明白估計是遺朱有事。


    兩人顧不得繼續閑侃,邁步走出吸煙區,迴飯局拎著外套就開車往瞿吹水家趕。


    瞿吹水開得快,驅車用了三十分鍾到家,中途闖的紅燈估計能把今年的駕照分扣幹淨。


    他火急火燎地踏進家門,闊步徑直往遺朱的房間走,往下扳門把手的時候發現裏邊被反鎖了。


    什麽意思,還能玩密室殺.人?


    跟他一起迴來的林冽立時就明白了情況,挑了挑眉隻字未言。


    一邊的瞿吹水朝著門狂敲也沒有響應,看他那個下一刻就要拎斧頭的架勢,林冽出聲阻攔:


    “別敲了。”


    瞿吹水停下手上的動作,詢問出聲:“你這什麽意思?”


    林冽擰起眉心,不悅地說:“你打擾他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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