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龐小刀目瞪口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鬼女人上一秒還一臉羞澀,怎麽轉眼間就敢反過來調戲人了。


    “你要了我吧,從此彩兒侍君左右,無論山川大地,星辰大海,必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倪彩好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氣,說著胸口劇烈起伏,眼神依舊格外熾熱。


    “一勞永逸,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龐小刀略微遲疑過後,也開始反擊了,嘿嘿笑道:“難道你就不怕我事後提起褲子就不認帳嗎?”


    “彩兒要是沒留住你的魅力,那你怎樣都是應該的。”倪彩這話說得格外認真。


    “你想的真美,我可不想帶個拖油瓶。”


    龐小刀直接敗了,垂頭喪氣的走迴牆壁邊,閉目坐下,做出不再搭理的姿態。


    情人眼裏出西施,這模樣落在倪彩眼裏是何等的有趣,她樂嗬嗬的靠上前去,蹲入他麵前,以定定凝望的方式繼續逗他。


    “你真當小爺吃素的嗎?”


    彼此唿吸近至可聞,龐小刀睜開雙眼,皺眉說著,幹脆伸出魔爪,緩緩探向她豐滿的胸口。


    “你來呀。”倪彩美眸含春的挑釁,隻是必竟是處子,事到臨頭,身體不免害羞的往後縮了縮。


    眼看魔爪襲胸,她依舊沒有真正退縮,龐小刀再次敗了,不禁唉歎道:“算我怕了你啦,我讓藍寶陪你解悶吧。”


    “好呀。”倪彩沒敢把他逼急了,以免勢得其反,說著挪開幾步,也學他般的靠牆坐下。


    “你自己搞不定,幹嘛拉上我?”魂海中,藍寶發出不滿的叫聲。


    “要不是你多事的提醒,我早把她幹掉了,哪來這破事。”藍小刀怒目相向,說完直接散去身形,體外收手閉眼,幹脆一動不動。


    “藍寶,來陪姐姐說說話哦。”倪彩很是期待藍寶的到來,用迷人的聲線催促。


    藍寶沒辦法,隻能唉聲歎氣的去了,瞬間沒入她魂海。


    龐小刀刻意不去關注,沒想到藍寶又使壞了,這小東西壓根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混球。


    很清晰的,根本沒服用過任何丹藥,倪彩的氣息在一分分的快速增強,能有如此快速恢複傷勢效果的,隻能是這小混球的神級魂力。


    果然,沒過多久,倪彩驚叫起來道:“藍寶,你真是太神奇了。”


    算了,暴露就暴露吧,反正也不差這一種,龐小刀正自我安慰中,倪彩突然又眼巴巴看去道:“聽說你還是靈丹師啊,無瑕的固脈丹給我來幾顆唄,那樣恢複得更快點。”


    “藍寶!”龐小刀咬牙切齒的叫起來,隔了老半天,周圍一片寂靜,這小叛徒躲了起來,沒敢冒頭。


    “它在我魂海裏,陪嗜血蝠玩呢。你不會小氣到連幾顆固脈丹都舍不得吧。”倪彩漲放著迷人笑臉道。


    “給你就是。”龐小刀隨手扔去一瓶,心知藍寶其實也是在玩心計,越讓她對自己著迷,越難以自拔,從而避免暴露它駭人能力的可能。


    “果然是無瑕的呀。”


    倪彩喜滋滋的吞下兩顆,再將瓶子珍而視之的收進空間戒,迴頭又眼泛小星星的道:“你真是太厲害了,那個……我能喊你名字小刀嗎?”


    “沒事,喊吧,反正再大幾歲,你就能當我娘了。”龐小刀沒好氣的道。


    倪彩不以為意,繼續一臉花癡的道:“彩兒好想見見你爹娘了,他們怎麽就能把你生得這麽好看咧?”


    奶奶的,又開始調戲了,龐小刀心知這樣會沒完沒了,索性眼冒精光道:“我剛才考慮過你的建議了,其實也蠻好的,我也早對那事期待已久,要不咱們就把沒做的事全做了吧。”


    說著,他恬著臉,邊伏身湊去,還邊伸手去脫自己身上的輕薄內衣,露出大半個堅實的胸膛。


    “你想得美。”倪彩終是未經人事的處子,事到臨頭也直接慫了,如受驚小兔子般遠遠躲開。


    “算了,饒了你吧,再敢給我出什麽夭娥子,小心我直接辦了你。”龐小刀裝模作樣的遺憾搖頭,伸手拉上了衣服。


    “不敢啦,不敢啦。”


    見他如此輕易的收手,倪彩哪看不出他在故意嚇唬人,但聰明的看破不說破,裝出害怕模樣的連連擺手,很是滿足了他的虛榮心一把。


    洞內至此終於恢複了安靜,兩人隔著洞壁兩頭閉目養神,再無交鋒。


    遠方,入夜之後,倪彩被擄之處,燈火連天,人聲鼎沸。


    包括譚行舟在內的聖子們騎乘著飛行荒獸,來來去去,四處與人商談購買珍貴之極的五階菩提靈果及夢幻蓮子之事。


    四大聖子中,唯有萬劍聖子淩重鋒始終沒動過。


    萬劍門是個奇葩之極的門派,據說其門主風驚鴻為情所傷,愛妻死後,看中了數個宗派環繞中的一塊風水寶地,就把她安葬在那麽,之後在其間結廬而居,與亡妻相伴。


    臥塌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這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


    可這風驚鴻是條強龍,僅憑手中一柄六尺青鋒,就將先後找上門的周邊宗派強者盡數鎮壓,直到被請去助陣的聖階高手也铩羽而歸,周邊宗派隻好捏著鼻子,默認了他的存在。


    如此強者,自然能吸引慕名者前去拜師學藝,聚的人多了,也就組成了萬劍門。


    萬劍門成立不過十年,風驚鴻又是個甩手掌櫃,根本對門派事務愛搭不理,毫不上心,平素負責門中事務的據說是其仆人,一名第六境武修。


    偏偏這名第六境仆人又是個妙人,不僅不教授功法武技,反而製定了諸如不準門眾恃強淩弱,不準以丹藥強行破境等等一係列讓人目瞪口呆的門規。


    這是逼人苦修,而且又不傳授武技功法,媽蛋,這誰受得了呀,於是去者百不存一,能堅持下來的了了無幾。


    十年後的今天,萬劍門門眾不過百餘人,這萬劍聖子淩重鋒也是當中奇葩中的奇葩,據說十歲時因親眼目睹門主風驚鴻蓋世劍法,心生仰幕後入門,不僅嚴苛無比的門規讓他甘之如怡,還幾乎在不經傳授下,練就了一手驚世駭俗的劍法,而後榮登雷易寒座下的四聖子之首。


    苦修士專注於自身的提高,不大依賴外物,自然是很窮的,於是淩重峰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的站在雷易寒背後,始終也沒動過。


    當然,這些資料都是龐小刀潛伏南華門馬廄下的二十多天道聽途說的,中間到底有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


    而雷易寒,果如所言,從午後坐下就沒起來過,入夜後,他也沒吃東西,隻是取出一壇烈酒,單手扣著壇沿,有一口沒一口的與身後的淩重峰傳著喝,無論誰送來錢物,幫忙籌集贖金,都隻是大刺刺的點頭表示謝意。


    大多數時候,他都保持敞著衣領,斜倚在太師椅上唱酒的匪氣姿式,右腳也不時踩在太師椅座沿,隨心所欲之極,活脫脫一個絲毫不把神子當迴事的土匪範。


    他越是這樣,龐小刀越是心驚,一個心境成熟,不被世俗浸染,完全活出自我的瘋子絕對要比預想中還可怕上許多,若無必要,惹他幹嘛。


    於是,子夜時分,他忍不住開口道:“倪姑娘,你們家這神子為什麽想殺我?”


    “好玩唄。”


    倪彩笑道:“他們幾個臭男人閑極無聊,酒喝大了,談到你們七星國遮遮掩掩,年青一代的傑出者始終藏著掖著,實在沒勁。而且,不知怎麽的就扯到你身上,再然後,大烏龜猜拳輸了,隻好由他找你麻煩去。不過我先申明啊,我們其實是隻想殺殺你的銳氣,沒想到出身驚雷堂的雷凡光顧著巴結少主,會錯了意,於是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子。”


    “他娘的,原來是小人作祟啊。”龐小刀忍不住罵娘,確實沒想到一切都是雷凡這混球搞出來的事情。


    “會當淩絕頂,你們都是龍,早晚注定要爭個你死我活,辨個高下,隻是雷凡把這個過程提前了而已。”


    倪彩倒看得透澈,微笑說著,又挑眉道:“怎麽,怕了?”


    “怕倒不至於,隻是我這人有點懶,嫌麻煩罷了。”


    龐小刀灑然笑著,內心也知道她所說並非誆語,就拿眼前即將開啟的洛神宗遺址來說,彼此必將要去爭最頂尖的森羅造化功之類機緣,注定會有針尖對麥芒之日。


    “我們四大聖子中,臭書生聞書羽最弱,我和譚行舟處在伯仲之間,但我和譚行舟聯手,都不是苦劍士淩重峰的對手,而淩重峰,在雷易寒手下,最多支持半刻鍾。”


    倪彩幽幽說著,陡然話鋒直轉道:“你有藍寶輔助,又有靈級以上步法護身,哪怕打不過淩重鋒和雷易寒,應該也能逃掉。但你可能並不知道,真正的危險永遠不是來自於外部。”


    “七星國內部嗎?”龐小刀皺眉反問,不經提醒,倒是真忽略了這個問題。


    如果七星國真的不堪一擊,早被周邊列國滅掉無數迴,取而代之了,以簡單的羅輯猜想,既然洛神國強到不止一個神子,七星國應該也有足以抗衡的類似存在,隻是隱而不發,靜待洛神宗遺址開啟後發力罷了。


    真是所圖甚大啊,想到這點,他不免暗暗為之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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