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瑤渾身都散發著喪氣,雙手捧著臉,就那麽看天邊,白色一條線出來後,緊接著是淡金色,橘色逐漸加深,最後太陽出來了,大地被徹底照亮。


    淡淡的雲霧飄在半空中,多了幾分飄渺若仙,風帶著幾分涼意,直接吹拂在臉上,吹不散眼底的孤寂,難過……


    君澈側頭看過來,察覺到她情緒不對,暗暗思索著,自己哪裏說錯話了,好像是從,娘子問他更喜歡誰,不都是娘子嘛,隻是性子變化大了點而已。


    一時半會沒想明白,壓下忐忑的情緒,想著迴去後,再單獨找機會,好好問問娘子也不遲,現在的娘子,看著讓他心裏很不安。


    像是一陣風,會消失一般。


    君澈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十指交叉,握得緊緊的,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心裏的踏實,聲音越發溫柔:“娘子,我們運氣真好,今日有雲霧。”


    楚瑤聽出,他話語裏的小心翼翼,心裏歎了一口氣,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太小心眼,不要太鑽牛角尖,夫君對她的心是真得,不管是對原主,還是對她。


    總之現在,她就是楚瑤,夫君的一切都是她的。


    理智明白了,可心裏的不舒服也是真得,控製不住,根本不是勸自己想開,就能勸明白的,她後悔了,剛才不該問,不問多好心裏不會難受。


    君澈捧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捂著,眼底滿是心疼:“手怎麽這麽涼,可是披風不管用,娘子不妨靠近些,為夫用內力,幫你祛祛寒氣。”


    楚瑤扭頭看向他,沉默好一會兒,扯了扯嘴角開口:“沒事,手腳涼是天生的,太陽升起來了,慢慢就暖和了,夫君我跟你商量件事,以後你叫我瑤瑤吧。”


    “我關係好的人,一般都喜歡叫我瑤瑤。”


    “嗯?不喜歡為夫叫你娘子嘛。”


    “不喜歡,我想聽獨屬於自己的,娘子那是曾經的我,現在的我,就是喜歡被人叫瑤瑤,怎麽夫君你不願意,若是不願意的話,我也不勉強就是。”


    君澈一頭霧水,沒明白這是怎麽了,但娘子說的隻管聽就對了,應了下來:“好,以後為夫就叫瑤瑤。”


    楚瑤滿意點點頭:“嗯,以後都記住了,就叫我瑤瑤,還有初遇的事,我以後不想聽,不用再說了,我更喜歡我們之後的相處。”


    “瑤瑤說得是,之前剛嫁給我的時候,瑤瑤很不高興,想來那個時候,對為夫還沒什麽感情,現在這樣最好,以前的事不提了。”


    “一會可以下去了,我有點困了,想補覺。”


    君澈伸出手:“瑤瑤若是困了,可以靠在為夫身上,再睡一會兒,睡著了也沒事,為夫等下,背著你下去就是。”


    楚瑤搖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山路不好走,夫君背著我不方便,還不如我自己走。”


    疏離的態度和語氣,君澈哪裏會察覺不到。


    隻是暫時,不適合問出口,還是等下山後,再找個機會哄哄娘子,哄好了,再慢慢問出來就是,看娘子的反應,他可能錯誤的地方還不少。


    一行人在山裏打獵,見時辰不早了,拎著獵物下山,開始忙碌起來,楚瑤手上動作不停,隻是人有些沉悶,不想說話。


    桃夭湊過來,小聲問:“小姐,你怎麽了,可是姑爺惹你生氣了,還是身體不舒服,臉色看起來不好看,要不下一個鎮子,去醫館瞧瞧如何。”


    楚瑤很清楚她沒病,就算有病,也是心裏的執念,別扭,心病治不好的,除非什麽時候,她能自己想明白,不然都沒用,順其自然算了。


    “沒事,我沒哪裏不舒服,不用去看大夫。”


    笑得有些不自然:“哎呀,桃夭你知道的,我最討厭喝藥,才不要去看大夫,女子嘛,總有那麽幾日情緒不好,過了這幾日就好。”


    桃夭臉上露出恍然,連連點頭:“奧,奴婢懂了,您是來了小日子,才會這般臉色不好看,奴婢也是這樣,來小日子,就是看什麽都不爽。”


    “每次都想跟冷風吵架,心裏知道跟他沒關係,但不知道為啥,反正就想鬧騰,看到他哄我的話,嗯,心裏就舒服多了。”


    楚瑤笑了笑,沒再說什麽。


    一頓飯吃的有些壓抑,楚瑤低頭吃著飯,察覺到他們的視線,抬起頭看過來,笑著問:“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嘛,都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小姐,你真得沒事嘛,臉色一直不好。”


    “沒事,可能是早上有點太冷,很快就好了,嗯,我等會去馬車上睡一會,睡醒了就好了,不用擔心,我真得沒事。”


    君澈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娘子,等會好好休息下,明日我們到平安鎮,到時候去客棧,好好休息下再走,不用著急趕路。”


    楚瑤看向他,態度有些冷淡:“哦,知道了。”


    “……!!”


    馬車內


    楚瑤躺在榻上,身上蓋著被子,閉上眼想睡覺,奈何隻要一閉眼,腦海中,全是一個人的身影,以及說話的模樣,心裏酸澀得難受。


    這種奇怪的感覺,她是第一次有,很煩躁,想發泄出來,但找不到合適的方式,越是這樣越是憋得難受。


    坐起身,正想拿話本子看看,分散下注意力,免得陷入情緒裏,掙脫不開來,到時候到處,給人臉色看也不好,剛坐起身,就見馬車簾子被掀開,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一愣。


    君澈將她的神色映入眼底,放下簾子,快步走了過來,坐在床邊看向她,聲音溫柔:“瑤瑤,你有事對嘛,可是為夫哪裏說得不對,你隻管說,為夫一定改。”


    楚瑤沉默著,改什麽改,心意這種事要怎麽改。


    悶悶道:“沒事,我就是小日子快來了,身體有些不舒服,帶著心裏也不痛快,不要緊,過幾日就能好。”


    “夫君若是無事,來讀讀話本子吧,對,就要看這本靈異的,借屍還魂比較好看,你讀給我聽可好。”


    君澈伸手接過來,點點頭:“好,隻是這有點嚇人,娘子確定要聽,可是會做噩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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