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淑越說,眼神越是兇狠起來:“你這個賤人,就是你挑唆我們母子,我要殺了你,隻要殺了你,一切都迴跟從前一樣,我還是侯府主母。”


    楚瑤任由她掐著脖子,神色不變,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眸子裏滿是冷意,像是看著死人一般。


    “奧,好吧,既然娘做好了選擇,那也該輪到我了,來人呐,拿剪刀來,兒媳親自幫你下決斷。”


    話音剛落,伸出手捏著她手腕,用力一扯,一陣哢嚓聲響起,緊接著是女子慘叫:“啊啊啊,我的手,你居然敢捏斷我的手。”


    青玉大步走進來,出手點了穴道,將人拎到銅鏡前,剪刀遞過去:“小姐剪刀給你,可以開始了,主持那邊已經迴話,說夫人隨時可以去。”


    楚瑤接過來,站在林婉淑身後,彎腰看向銅鏡裏的人:“唔,這個角度就很好,娘也能看到,這是兒媳第一次幫人剃度,要是剃得不好,娘可以開口說。”


    “哦,還有別這麽看著我,我都是為了你好,免得你啊,下半輩子在悔恨中度過,所以還是去尼姑庵裏,好好誦經祈福贖罪。”


    “差點忘了提醒你,若是娘想不開自殺,那你的寶貝小兒子,我也會將他送下去,讓你們母子團聚的,記住哦,你活著他才能活著。”


    “別想著逃跑,尼姑庵有我的人,會看著你,你跑一次,你小兒子就要少一個東西,可能是腿,可能是命根子,都是不好說得呢。”


    林婉淑睜大了眼,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眼底帶著恐懼,看著那剪刀在作亂,一縷縷頭發滑落,恨不得暈死過去,結束這痛苦的折磨。


    楚瑤一邊哼著歌,一邊剃著頭發,沒多時一個圓溜溜的光頭,出現在銅鏡裏,眼神空洞無光,像是個木偶一般。


    抬起手,拿出帕子,在光溜溜的腦袋上,輕柔擦拭著:“嗯,娘的腦袋真好看,居然是圓得,可見老天爺都注定好的,你此生就該去尼姑庵。”


    “記住了,要老實待在尼姑庵贖罪,不然你小兒子,我可以送他去和尚廟,你們母子此生別想再見,聽清楚了嘛。”


    林婉淑再也受不了刺激,眼睛一閉,直接暈厥過去,人事不省了,青玉見狀將人扛起來,輕聲說:“小姐,需要奴婢送去嘛。”


    楚瑤點頭:“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迴。”


    “是,奴婢知曉。”


    不到一日功夫,整個侯府都知曉,侯府主母得了失心瘋,被送往尼姑庵,沈雲煙從下人口中,得知這個消息後,整個人震驚不已。


    “佩蘭,我是在做夢嘛,娘居然削發為尼,這怎麽聽著像是在做夢,該不會是大嫂做得吧,那你說,要是大嫂做的,她能不能幫我跟夫君和離。”


    沈雲煙想到這個,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走,帶上東西,我們去找大嫂去。”


    佩蘭看著興衝衝的人,愣在原地,一時沒迴過神來,和離啊,小姐居然這麽開心嘛,將木盒子抱在懷裏,快步跟了上去。


    *


    書房內,楚瑤正在看賬本,一陣敲門聲傳來:“大嫂,你在嗎?”


    “嗯,在呢,雲煙直接推門進來就好。”


    吱呀一聲,兩人相視一笑,沈雲煙將檀木盒子遞過去:“大嫂,你看看這紅緋頭麵可喜歡,我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覺得一定很適合你。”


    楚瑤打開看了眼,拿起耳環,陽光照射進來,紅緋的顏色越發正,一看就是好東西,戴上肯定好看,笑得燦爛:“嗯,喜歡,多謝雲煙了。”


    “沒事,大嫂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來,坐下慢慢聊。”


    “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沈雲煙瞪圓了眼,時不時發出兩聲驚歎聲:“哇,大嫂你也太厲害了,居然將娘給製得服服帖帖,隻是這般做的話,大哥那邊會不會……”


    楚瑤搖頭,一臉無辜:“不會怪罪,那是娘的意思,她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做了很多錯事,內心實在難安,隻有尼姑庵能讓心平靜。”


    額,這話大嫂說得是認真,可怎麽想也不對勁,算了,不管那麽多了,反正娘那種性子,可能得了失心瘋,腦子想的也跟旁人不一樣。


    “雲煙,你來找我可是有事?”


    沈雲煙聞言正色起來,抓緊了裙擺,努力控製著情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心裏很忐忑:“大嫂,我想跟夫君和離,本來這件事要找娘,可她……得了失心瘋。”


    楚瑤聞言明白了,爽快道:“和離啊,那是好事,女子就該這般做,攤上不好的男人,要敢於和離尋找自己的幸福。”


    “別擔心,等小叔子送人迴來,我們都坐一塊,好好談談這件事,緣分盡了,就不該繼續耗著你,他既然喜歡那個水兒,那就讓他娶水兒。”


    “雲煙你和離之後,可有想過,以後要過什麽樣的日子,若是有中意的男子,也是可以再成親的,生為女子夠苦了,別為了棵歪脖子困死自己。”


    沈雲煙心中動容,眼眶一下紅了起來:“大嫂謝謝你,我後半生隻想自己過,不管嫁給誰,日後都會有很多煩心事,還不如自己瀟灑一生。”


    “再說了,生孩子這個事,對女子來說,那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我害怕,也不想去賭這個,就自己過點安生日子,就已經很好了。”


    楚瑤頷首,一臉讚同:“這話說得沒錯,生育的苦,都是女子來承擔的,不管男人好不好,這個痛苦無人能替代。”


    “對孩子沒執念的,確實沒必要苦自己,雲煙恭喜你,已經看透了這個,從中解脫出來了,以後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


    “嗯,謝謝大嫂,那等夫君迴來,我們坐下來談談,隻要他同意和離,要些補償也可,我願意給的,隻有一個條件,必須和離,不能休妻。”


    沈雲煙眼神堅定道:“嫁進侯府後,我一直真心相待,奈何真心換不來真心,那就好聚好散,和離可以,休妻不可能,他沒資格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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