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溫彥來說,是個很特別的夜晚,他猜自己會永遠記得。


    他的心情,就像搖搖欲墜的葉片在掉落地麵之前被他抓住了。


    世界變得安靜。


    黎芥沒睡多久就醒了,她還是不習慣睡在陌生的地方。


    護工聽到動靜,問黎芥,“要不要喝點水?”


    黎芥掀開被子,護工攔著她,“女士,醫生說你不能隨便走動。”


    黎芥:“我需要去洗手間。”


    護工:“我扶著你走吧。”


    黎芥捂著腹部,其實這次舊傷複發的確是個意外,剛好被溫彥給碰上了,她隻能順水推舟,把自己也給利用進去了。


    沒走多遠,黎芥在走廊盡頭看見了溫家人。


    溫澤和白若敏。


    黎芥沒有出聲,隻是靜靜旁觀,看來溫晗也在這家醫院了,她又受傷了。


    她是從白若敏的表情猜出來的。


    每次溫晗狀況不好,白若敏就會跟著擔憂焦慮。


    旁邊的溫澤也是滿臉疲憊。


    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吧。


    你們過得不好,我才會開心。


    黎芥心裏湧現出快意,她就是要看這一家子分崩離析不得善終。


    護工扶著她的手臂,“不是這邊,洗手間在那邊。”


    黎芥沒有再看他們,跟著護工走了。


    病房外麵,溫澤問白若敏:“醫生怎麽說?小晗的病情嚴重嗎?”


    白若敏:“說是撞到了腦袋,裏麵有瘀血,沒有化開。”


    溫晗本來就是神經兮兮的,這又傷到了腦袋,白若敏很擔心自己的女兒變成傻子,不過隻要能醒過來,也無所謂了。


    溫澤的手搭在白若敏肩膀上,輕輕安慰道:“放寬心吧,我們的女兒會好的。”


    白若敏也想放寬心,可她一想到溫晗還躺在病床上沒醒,心始終是浮浮沉沉的。


    “小彥和小晗不知道怎麽了,他竟然動手打了自己的妹妹。”


    溫澤:“我已經問過小彥了,他不是故意的。”


    白若敏搖搖頭,“你不知道,小晗之前就和我說過,小彥要殺了黎芥,還要殺了她,他可真是瘋了!”


    溫澤:“等等……小晗為什麽要這樣說?這和那個黎芥有什麽關係?”


    白若敏:“我要是能弄明白,就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事了。”


    溫澤對黎芥的印象不算深刻,就是小晗的好朋友而已,為什麽小彥也和她有糾葛?


    黎芥。


    他記住這個名字了,有空好好調查一下。


    “先去睡一覺吧,我看著小晗。”


    白若敏不肯離開,溫澤隻好作罷,他也陪著她在醫院等。


    他們夫妻表麵上的關係向來不差,比起夫妻,更像是搭夥的室友 。


    當然了,溫澤對自己的兒女還是出自真心的,前提不是孽種。


    裏麵躺著的溫晗,就是他唯一的女兒。


    他希望她能盡快恢複,溫家可不能出一個瘋瘋癲癲的傻子。


    ……


    幾天後。


    黎芥出院了,她沒有讓任何人來接,自己迴去了。


    房間被打掃得幹幹淨淨,衣服也被熨平了疊得整整齊齊,一看就是莊可遷做的。


    門背後貼了便利貼。


    【冰箱都塞滿了,全是你愛吃的東西~】


    莊可遷的字跡。


    但他的東西已經不在這兒了。


    他離開了嗎?


    黎芥打開冰箱,裏麵有很多水果味的汽水,她最喜歡草莓味的了。


    草莓汽水放在冰塊模具裏凍結成冰,像博物館裏的水晶琥珀,一種透明又鮮豔的美。


    黎芥找到莊可遷的聯係方式,發送短信:【你什麽時候走的?】


    莊可遷正在拍攝代言廣告,中途看見了黎芥的短信。


    他很想告訴她,自己不想離開的,可是如果他不離開,就會有人傷害她。


    糾結了很久,莊可遷不知道該迴複什麽。


    助理在叫他:“遷哥,準備拍了!”


    他放下手機。


    黎芥見莊可遷沒有迴複自己,她也懶得搭理這人了。


    她擰開一瓶汽水,靠在沙發上。


    陳姐打電話過來問了:“身體怎麽樣,可以複工了嗎?”


    黎芥:“明天吧,我明天去劇組。”


    “如果實在不行,就多休息兩天,也不是那麽急。”陳姐看了看旁邊的趙玉成一眼。


    黎芥:“沒事,我可以了。”


    “好,再見。”


    陳姐放下手機,“趙總,她這幾天是真的生病了。”


    趙玉成納悶的點就在這裏,他知道黎芥有多敬業,如果不是很嚴重的傷勢,她不會休息的。


    “知道什麽病嗎?”


    陳姐搖頭,“不太清楚,應該是上次在劇組發生的事故吧。”


    趙玉成想起莊可遷,“她和莊可遷什麽時候開始的?”


    “啊?”陳姐表示詫異,“他們不隻是在炒作嗎?”


    炒作會變成同居?


    趙玉成:“你真不知道?”


    陳姐是真不知道,她每天要忙著接洽各種通告,其實對藝人的私生活不是很了解。


    這件事隻有朵拉清楚,她默默低下了頭,反正她黎姐的舔狗太多了,多一隻莊可遷也沒什麽特別的吧。


    趙玉成眼神掃過來,掠過朵拉。


    既然他們都不知道,那就算了吧,該解決的都解決好了。


    “藝人不允許談戀愛,這是公司規定,有什麽異樣記得及時上報。”


    朵拉心裏埋怨,還上報呢?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趙總就是小心眼!


    她得知會黎姐一聲。


    【姐,趙總在調查你的感情經曆了,你們這手是不是分得不太愉快啊?】


    黎芥:【分手還能愉快?】


    朵拉:【也是哦,反正你小心點,我感覺趙總怪怪的。】


    黎芥聯想到莊可遷搬走這事,估計就是趙玉成做的吧。


    這男人心眼太小了,都分手了還來幹涉她的私生活?


    她幹脆把趙玉成的電話給拉黑了,不想聯係這個人了,讓他冷靜冷靜吧,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趙玉成還不知道,他正為自己解決了一個敵人而感到高興。


    就是趙星海總是在身邊晃蕩,不是很順心。


    他看見趙星海站在自己的辦公室,手裏端著綠植。


    “哪裏涼快待哪裏去,別在這裏。”


    趙星海扯了片葉子丟掉,這盆花都養了一年多,還是沒見長啊,可見他哥是個不懂養花之人。


    “這裏最涼快。”


    趙玉成:“別逼我讓保安把你丟出去。”


    趙星海來這裏不是為了他哥,他是為了黎芥,順便刺激一下他。


    “你知道你和黎芥為什麽會分手嗎?”


    趙玉成也想了很久,黎芥是在電話裏提的分手,很突然,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理由。


    可聽趙星海的語氣,難道是他做的?


    “很想知道吧。”


    趙星海又扯了片葉子,這棵山茶花苗看起來已經禿了。


    趙玉成一把搶走綠植,他精心養了這麽久的茶花,就被人給破壞了,當然生氣。


    “趙星海,出去。”


    趙星海偏要說:“哦,是我讓她和你分手的,在她心裏,我比你似乎重要一點點。”


    他還做了個手勢,“說完了,告辭。”


    趙玉成的表情黑氣沉沉,原來真是趙星海在作祟。


    “你和她說了什麽?”


    趙星海把葉片丟在辦公桌上,大搖大擺地離開了。活了這麽多年,這一刻是最爽的。


    他才不想告訴趙玉成,他是用小視頻威脅的,這說出去多不好意思啊。而且因為小視頻,黎芥更討厭自己了。既然要討厭,就一起被討厭吧。


    趙星海屬於樂觀派,即便當下難受,也會給自己梳理好,然後屢敗屢戰,愈挫愈勇。他最近在用自己的錢去創業,等創業成功,他就完全勝過他哥了,肯定能吸引黎芥的目光。


    他給溫琴琴說:“媽,我這幾天不迴去了,我要出一趟遠門。”


    然後,趙星海騎上摩托,一路飛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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