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危卻有些遲疑,“可黃鍾先前是十二律的領導者,即便此次他做了一些不合時宜的舉動也不代表他與我們處於敵對關係。”


    “但也不能否認他對我們沒有敵意。”何湛道,“他會因為魌的關係對無常大人心生恨意。”


    杜危沉默。


    苗清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隻要他不主動招惹我們,我們也不會對他痛下殺手的。”


    雖說杜危對黃鍾並無任何交情,但十二律內留下的相關消息卻很多。


    “嗯。”


    就在他們商議此事時,大門從外麵被打開。


    金子和林木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來。


    “別愣著啊,快進來吧。”


    “裏麵請。”


    ……


    幾人一進去就看到客廳坐著的三人,有一瞬間的沉默後,金子最先叫嚷起來,“湛哥,你們迴來了!”


    何湛點了點頭,唇角帶著淺淺的笑。


    杜危禮貌的衝著他們頷首道好,目光卻順著幾人落在白淼的身上。


    他眯了眯眼,一下就看出對方不是人。


    “杜先生也來了。”林木來到客廳。


    杜危笑道,“順道有事便跟著他們一起來了。”


    “這三位是?”


    江書硯蹙眉,“三位?”


    林木幹咳了兩聲,“說來話長,我先帶他們去會議室。”


    杜危頷首。


    等林木帶著人進了會議室,金子才把事情的來由簡單說了一遍。


    杜危卻有些沉默,“關於白淼的事情,我有所耳聞。”


    金子蹭的看向他,“說來聽聽。”


    “先前我還在被看管的時候就在電視上看到過有關白淼的報道。”


    “白淼是桐山舞團的首席舞者,自加入桐山舞團以來便是眾人醒目的存在。”


    “他的舞藝很強,說是天才都不為過,好幾次代表a市參加過比賽都取得優異的成績。”


    “但不知為何在三年前,這位一直處於頂峰的舞者忽然退出桐山舞團並在不久後於南街小區的居所處割腕自殺。”


    “不久後一位名為江書硯的後起新秀頂替了首席舞者的位置帶領桐山再次走向國際。”


    “那時有關白淼之死的議論有很多,有的說是白淼受傷無法再繼續跳舞受不了打擊自殺的,還有的則說是江書硯搶走了他首席的身份,白淼不堪受辱自殺報複……”


    “種種猜測眾說紛紜。”


    眾人聽後都跟著沉默下來。


    金子最先耐不住,從沙發上站起來,“不行,我得去會議室聽聽!”


    這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三人無語。


    會議室。


    林木讓他們兩個先入座,結果一個往左坐另一個避之不及似得往右坐。


    白淼則歎了口氣走到右邊在白石身邊坐下。


    林木道,“在真正開始商談前,我希望你們兩位答應我一件事。”


    “關於在這所看到的一切聽到的事都要對外緘口不言。”


    江書硯應聲,白石也微微點了點頭。


    金子敲了敲門,手上拿著一瓶裝著透明液體的玻璃瓶。


    “我猜你需要這個,就給你取了。”


    “謝謝。”林木從他手上接過,先來到江書硯身邊,“江小公子抬頭。”


    他給江書硯的眼睛左右各滴了一滴,叮囑他等一會兒在睜開眼。


    然後林木又來到了白石的身邊,剛打算幫他滴上時,卻對對方叫停。


    “這是什麽?為什麽要滴眼睛?”


    “你要是想見你哥,就別問滴上就對了。”


    白石猶豫了一下視死如歸的讓林木在自己眼睛裏滴上。


    白淼覺得白石的表情有些好笑,不免彎了彎眉眼。


    江書硯剛睜開眼就看到白淼在自己的對麵,他偏頭微笑一如既往般讓人挪不開眼。


    “淼哥……”


    白淼聽到聲音扭頭看他,笑意不減,“書硯,好久不見。”


    江書硯一時有些難以置信,反而是剛睜開眼能看到白淼的白石的反應要冷靜不少。


    白淼對上白石的目光時,本也想說什麽緩和一下氣氛,但迴想起剛才他們在南街起的爭執,又止住了口。


    而白石則確定自己在車內看到的身影就是白淼後,原本就鬱結的怨念直衝心靈。


    “既然都能看到了,那我們就正式開始吧。”


    林木和金子坐在中間,金子還拿著一個負責記錄的板子。


    “首先,我想問白石先生一個問題,昨晚你為什麽要闖入南街?”


    “……我是被人逼到南街去的。”


    “方便說一下那些人是誰嗎?”


    “不能。”


    林木點頭表示理解,“那麽,就換一個話題吧。昨晚,你進入南街後都遇到了什麽?”


    雖說他相信白石是無意間闖入中心處,但眼下他們必須要按照流程過問一遍。


    “昨晚我跑到南街後沒多久就感覺渾身很沉,之後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是因為吸入過多霧氣而陷入昏迷了嗎?


    林木想了想看向白淼,“白淼先生呢,你是在何時找到他的?”


    “太陽初升的時候,我感覺到他的氣息便找到了他。”白淼察覺到白石垂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緊。


    “也就是說在你找到他前他一直處於昏迷,並且醒來之後也一直在你的視線裏對嗎?”金子問。


    “是。”


    林木和金子對視一眼。


    “那麽接下來就是關於你們的私事。是想要讓我來幫忙調解,還是你們自己聊?”


    白石和江書硯都沒迴話,白淼見此主動開口,“能否讓我們單獨說會兒話?”


    林木點頭,看了一眼不情願的金子無奈的拉著他離開。


    等到門被關上,江書硯最先打破沉默,他微紅著眼看著白淼,眼裏情緒複雜,“淼哥……你為什麽要自殺?”


    “我不知道。”白淼哽噎了一下。


    “什麽叫不知道?”白石看著他,“你為什麽自殺你說你不知道?!白淼,你怎麽會不知道?”


    “小石,我的死牽扯上太多的原因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那你迴答我,當年你自殺是不是因為桐山舞團?!”白石冷聲質問。


    “是。”


    “那是不是因為江書硯?”


    “……是。”


    江書硯難以置信的瞪大眼,有些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真的是……因為我?為什麽?”


    白淼沒迴答。


    白石卻冷嗬一聲,“因為你加入了桐山舞團並以極高的天賦和對舞蹈的喜愛成為了首發隊員。”


    “小石……”


    “你不讓我說,我偏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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